老中醫鄧中佳和潤物先生,一張老臉迅速憋得通紅。在大廳之中,遠遠看去,像是兩個紅色的猴屁股一樣難堪。


    兩人作為京城享譽多年的神醫,為了查探老爺子昨晚喝下那一碗中藥的成分。在老爺子蘇文龍身旁,近距離的望聞聽切,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是,最終隻能查探出寥寥五種成分。


    但是,蕭逸隻不過是遠遠站在大廳之中,深嗅幾口。卻是把那中藥的十幾種成分,一個不落的全部道了出來。


    高下立判,這讓這兩個打心底瞧不起蕭逸的中醫妙手都是羞愧了起來。


    蘇仲的整張臉一下子繃得緊緊的,眼神裏燃燒出一股強烈熾熱的光芒,照在了蕭逸的身上。嘴唇一陣翕動,然後開口喃喃的道:“先生,真-乃-神-醫。”


    簡短的一句話,卻是飽含了蘇仲這一刻全身的情緒。那四個字,透出了一絲的喜出望外,透出了一絲的絕處逢生,透出了一絲亢奮和激動。


    大廳之中,靜悄悄一片。隻有蘇仲那四個字,輕輕的在大廳之中迴蕩了起來。


    良久之後,終於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低聲交談了起來。


    “神醫啊神醫,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如此神的神醫……”


    “對了,剛剛可是你說他要是答出三種成分的話,那麽你就三個月不拉屎的。我倒要看看,這三個月拉屎不拉屎?”


    ……


    最開始的豪言壯語,最開始的譏諷嘲笑。在這一瞬間,再次被提及。一張張臉,迅速的在大廳之中羞紅的埋了下來。


    而站在人群之中的蘇媚然,嘴角微微揚起,湧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這樣的題目,蕭逸不贏才怪呢?那一罐中藥, 是蕭逸自己買的抓的。那一罐中藥的成分,蕭逸簡直閉著眼睛都可以倒背如流。


    堂堂中醫妙手鄧中佳,這會感受到風頭全部被蕭逸出盡了。馬上,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然後,仰起頭來,依舊一臉倨傲道:“勝了一局而已。有什麽可以得意的,中藥是一門大學問,包羅萬象。接下來,我們再來比過。”


    這鄧中佳開了口,那享譽盛名多年的潤物先生馬上開口接著說道:“這些年來,老夫研究醫理幾十年。多年的臨床經驗,人稱潤萬物,濟萬民。接下來,我就拿出點真本事來和你好好鬥一鬥。”


    這一局的爭鬥,激起了這兩位中醫妙手的好鬥之心。多年的威名,一朝被人挑釁。當然,兩人會有些不服。


    蘇仲聽著這三人之間已經起了火花,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一臉為難的道:“對於中醫,我是一個外行。對於這複試的安排,我隻安排了這樣一舉。現在,蕭先生已經勝出。但是,鄧中佳先生和潤物先生,二人頗有不服。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幹預。蕭先生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和二位比拚一下平生所學。”


    這蘇仲隻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接下來的決定還是得看鬥笠下蕭逸的決定。一雙雙目光,全部定在了蕭逸的身上。


    當然,眾人都是希望看到一場龍爭虎鬥。即使是蘇仲,都想再一步確定一下蕭逸的醫學水準。


    “敢不敢?”


    “敢不敢?”


    鄧中佳和潤物先生這兩個老中醫,隻是抬頭傲然道出了這三個字。但是,這三個字裏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挑釁以及不服。


    黑巾下的蕭逸,歎息了一聲。看來,這一次自己不拿出點真本事,不足以平眾人。


    “得了,那就再陪你們玩玩吧。”對於醫術,蕭逸無所畏懼。這會,在黑巾下徐徐說出了這懶散的一句話。


    蕭逸師傅曾經說過,要是天下有病人他們師徒倆都治不好的話。這個病人,還是趁早投胎的好。這些年跟著師傅天下行走,對於各種疑難雜症重症,蕭逸都是見識過。並且,在山上的時候可是讀了多少的古醫術。


    可謂是學識淵博,成竹在胸。所以,蕭逸對於這一次爭鬥壓根沒有放在眼裏,所以他不過是輕飄飄的說句陪他們玩玩。


    但是,這話一落到鄧中佳和潤物兩個名中醫耳裏。頓時,讓這二人眉頭迅速的一皺,臉上浮出了一股怒氣。任憑誰,都是無法忍受別人赤裸裸的輕視。並且,還是這兩個享譽色盛名多年的老醫生。被一個不知來曆的獸醫所輕視,讓這二人一瞬間氣得是七竅生煙。


    “既然範先生,已經置身之外了。接下來,我鬥膽問問蕭先生幾個問題。”鄧中佳強忍著滿腔的怒氣,開始向蕭逸發起了攻擊:““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後服藥;病在腹以下者,先服藥而後食;病在四肢血脈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飽滿而在夜。那麽,我問問蕭先生,你怎麽理解這句話?”


    “真愚笨的一個問題。”黑巾下的蕭逸,這會不屑的笑了笑,然後開口流利的朗聲答道:“病位在上,則需要藥留在上時間長點,所以飯後吃藥,則藥留於胸間,病位在下,則先藥後飯,藥則首留於下,晨起陽氣外發,走於四肢,空腹服藥則藥隨氣走於四肢。”


    一番話,沒有一點兒停滯。仿佛,對於這一句話的理解早已經爛熟於心。並且,解釋起來很是通俗簡單。比起那些老中醫文縐縐的老白話,簡直通俗了許多。即使是那站著的蘇家眾人,這會都是對於這句話聽明白了過來。


    一時,那看向場中蕭逸的目光更加熾熱了起來。那種流暢度,那種追根溯源的解釋,都是深得人心。


    “那我問問蕭先生。”潤物先生,這會看到蕭逸輕鬆答出來,馬上開口朗聲問道:“我聽聞藥物有四氣,蕭先生能否給我們詳細的講解一下這四氣。”


    “還是這麽白癡的問題。”蕭逸搖了搖頭,然後朗聲誇誇其談:“氣,即四性,是藥物或食物的寒熱溫涼四種性質,與人們味覺可感知的“有形”五味對言,四氣屬陽,五味屬陰,此即“陽為氣,陰為味”。而事物之陰陽屬性是可分的,“陽中有陰,陰中有陽”,故屬陽的藥物寒熱溫涼之性還可再分陰陽。溫性、熱性為陽,涼性、寒性屬陰。熱甚於溫,寒甚於涼,其中隻是程度的差異。就溫熱而言,常又有微溫、溫、熱、大熱的不同量級;寒涼又有涼、微寒、寒、大寒的不同量級。”


    這長長的一通話,蕭逸一口氣說完。一點兒滯留,都是沒有。整個人昂首挺胸,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格外的響亮。雖然,這一次蕭逸的解釋不是那般的通俗。但是,讓那兩個老中醫鄧中佳和潤物先生身軀微微一顫,顯然對於蕭逸這番熟稔的藥理所驚歎住。


    別人聽不懂,他們兩個行家還是聽得明白。蕭逸這一通解釋,可謂是完美無限。從本質到根源,一點一點解釋的相當透徹。並且,還舉一反三,把這四氣解釋的相當明白。


    “蕭先生,那我再問問有毒無毒,斟酌其宜。那麽,是藥三分毒,是毒三分藥,蕭先生作何解釋?”鄧中佳先生,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了起來。隻不過,再次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微微有了幾分顫音。


    蕭逸剛剛那兩個問題的完美解答,已經讓他開始內心發虛起來。


    “藥有單行者,有相須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


    大廳之中,再次響起了蕭逸的誇誇其談。場中的蕭逸,像是一個最佳的辯論選手,更像是在發表著一篇醫學演講。一點一點,緩緩道來。


    接下來,鄧中佳和潤物老先生,接二連三開始向蕭逸發出了攻擊。問出的一些問題,都是一些醫學上比較生僻的問題。或者說,是一些比較具有辯證性的問題。


    一個個問題,都是越發的刁鑽了起來。但是,蕭逸依舊站在場中,像是一顆璀璨的明星一樣。每個問題,壓根都是不用考慮。信手拈來,誇誇其談。長篇大論,由深及淺,由淺及深。很是出色的,把每一個問題都是解答的堪稱完美。


    到了後來,那潤物老先生和鄧中佳這兩個中醫妙手。額頭之上沁出了冷汗淋漓,整個人臉色蒼白如紙,大口喘著氣。


    這雖然是一場理論上的爭鬥,但是卻和那戰場一般。每一次發問,蕭逸完美的解答。都是會讓這兩人,心髒砰砰跳的更快起來。全身,都是繃得緊了一些。


    最後,這鄧中佳和潤物老先生終於是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整個人都是有些虛脫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雙雙異口同聲的看向了蕭逸,開口稱讚道:“蕭神醫,真是神醫。我們二人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隨即,鄧中佳和潤物老先生雙雙對視了一眼。然後,咬緊牙關很有默契的道:“自此以後,我二人隱居深山,一心苦讀醫書。蕭神醫的大能,讓我們二人長了見識。這才是神醫,這才是中醫聖手,這才是蘇家要找的人啊。”


    一番話,帶著由衷對於蕭逸的稱讚。讓整個大廳,空氣都是一下子凝固了起來。


    倒抽涼氣的聲音,隨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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