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鍾迴過頭來,狂暴地對著二隻藏獒大罵:“是不是你們把人叫來了?忠心?比人還奸詐。”

    樊艃在門裏連忙阻止黃鍾:“降龍伏虎天天來看我,不會的。”

    可是黃鍾的叫罵聲壓過了樊艃的保護聲,二隻藏獒紅了眼,搭拉了耳朵,低低的怒濤樣咆哮著,趴在地上,重瞳高高地挑起,精光如火炬一樣焚燒著。

    黃鍾不明白藏獒也有自尊,更加憤怒地叫罵:“平常象對兄弟一樣對待你們,沒想到,你們比人還精,還知道一邊安敵,一邊去告密,人家說什麽?狗眼看人低,藏獒,狗之王?屁!王者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條狗!人一失勢,一樣叫狗咬!”氣得黃鍾衝上來,對準他們就是二腳。

    黃鍾被藏獒的尊嚴鎮在了當場,頭全蒙了,象個傻子一樣,完全聽不見樊艃拚命地拍門聲:“快跑,快跑啊,別叫父親抓住你了。他可恨你得狠!”

    門外,幾聲尖尖地,象得到食物的倉鼠的得意忘形的奸滑的叫聲:“抓住了,抓住了。”

    舊日的白衣工人,隔了窗,聽見,倉鼠刺耳的尖叫,“黃鍾,不,應該叫你皮鍾,這裏不是你的家,你來這裏幹什麽?”“對了,是為了偷東西來的吧?”“沒錢的日子不好過。”“聽說你窮瘋了。”“哈——”

    幾下重重地啪啪地打聲,紅木倒地時沉悶的聲音,瓷器,玻璃碎身的聲音,骨頭碎的聲音。虐神最貪心的血腹的菜味傳到樊艃那裏,冰川也動容。

    譏諷地一聲:“打啊,你不是在武師家長大的嗎?”

    嘲笑的嘻嘻哈哈聲:“你不是猛男嗎!”

    壓抑了很久,出氣的聲音:“平常以為我們打不過啊,那是因為你是少爺,沒人敢打你!”

    白衣衝進來:“好了,好,到底他原來是咱們的少爺!”

    “就他?那暴躁的脾氣!說打人就打人,說罵人就罵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根本不想我們也是人!”幾個人憤怒地說,七嘴八舌如占了高枝的麻雀,七腿八腳如咬到東西的豺狼。

    白衣連忙衝上前去,用身體護住了發傻的黃鍾,“再打打死人了。”

    “老子又不是沒打死過人,老子就是要打死他!”又是幾腿,狠毒地踢在麵部。

    “也讓你嚐嚐人下人的滋味,人下人也是人!”憤怒地加上,如狂風踢向下身。

    白衣扳過黃鍾,“還手,你怎麽不還手,你的威風去哪了?平常那個猛男呢!”

    黃鍾整個臉都跟冬瓜一樣,又青又腫,還帶點白霜。更象一個傻冬瓜,呆呆地,楞楞地,橫在那裏,麵對著藏獒的屍身,一句都沒有,他整個人都被藏獒以生命護自尊,鎮得沒魂了!

    狗且如此,人呢!黃鍾此時大腦裏隻有這一句話。根本聽不見門被踢得快散架了,那聲聲的咒罵聲。

    他被拎到黃父麵前,四周紫檀泛著清香,嫋嫋的,原來和藏獒身上雄渾的王者之氣,是這個家裏的熟悉氣味,現在,隻有紫檀的香味。他環顧四周,西式中做的沙發,是拍賣會上自己親自挑來孝敬父親的,藏獒會常常歪了腦袋,斜了眼,挑了如眼的眉,鼻子濕濕的,伏在上麵,聞得他的手心裏有股暖氣,現在感覺,那是正氣,辟邪的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生石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罌並收藏三生石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