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大罵:“知道你們藏獒四眼帝王相,能看透鬼,辟邪,也不能這樣對我啊,我隻是來參觀我好朋友的男朋友的豔事嗎,又不幹什麽。”色鬼被藏獒衝得一縷一縷的,從各各狗窗飄了出去。

    一來二去,色鬼發現,自己的三魂六魄被丟在了各個地方。現在改了,要保鬼命了。於是到處找魂。

    這樣一來,從地洞裏鑽到了一處小樓上。樓外晚風豔蓼濃,一漣荷粉紅顏新,不見舊模樣,小雨又彈新曲頌新園,燕子呢喃,銜泥尋故巢,卻見烏衣巷裏舊魂來。唯有煙雨籠碧水,心思依皺,尋不見故人,隻有芙蓉新麵撲粉蝶。太湖石寒,凝起一簾晶絲,煙雨朦朧了故園,洗了新粉荷嫩,一湖石頭清。

    色鬼向上安上了驚詫得掉下來的下巴:“哦——有錢人家,能把西湖搬到小院來。”庭院深,一彎月鉤清。隻是我的美男哥哥,你在什麽地方?色鬼正在被假西子煙雨弄得有點濕人樣,就聽見他最喜愛最熟悉的聲音。有好看的——豈能少了我!

    色鬼飄過去,可惜,隻看到了收尾,二個男人相擁而眠。氣得他大罵,什麽,這麽快,泄了。轉而嗔喜,原來尋春得柳,尋湖得舟,是樊艃和黃鍾二個人。

    色鬼氣一屁墩坐在旁邊的青花瓷繡墩上。青花繪的是好象是西施綄紗。線條流暢,色彩生動。不過,色鬼還是對桌子上的那幾樣揚州小菜流口水。紅燒獅子頭,清爽宜口。早就趴在揚州菜館吃香味多次了。可他隻能進揚州波菜館,這私家菜如此出彩的獅子頭,色香俱全,揚州菜講究做工,精工細料,就這一道平常菜,香味讓他吃得都打咯。

    丟了一地的鮑魚,還有燕窩糨糊,用鯊魚的背,魚翅攪攪,比雞翅香味濃多了,鴿蛋膏和蟹黃湯包索性就推到地上去了。色鬼變了餓鬼,妙玉見了準哭喪著臉說,你怎麽看上去好象幾十年,我都沒給你香火吃了?她也不想想那香灰能跟揚州私家菜比嗎!

    色鬼伸了長長的舌頭,拚命地,淫笑地,舔著,早知道早來了,一定得想法把小砛弄進來,正如小丫說的,拿下一個即可。這樣,我可以補補身體,妙玉也補補,我們做夫妻。

    一臉淫笑,笑得喘不上來,發紫,閃閃發光。在床前慘人。

    色鬼又想到辦法解決自己看戲問題,掀起他們身上薄薄的綢被,飽了眼福:“這小砛什麽眼光,看看,看看,黃鍾什麽身材,沙包鼓的,讓你打都夠味,那樊艃真是,慘,慘,真象被黃鍾壓過頭的樣子。”

    然後湊過來,對準二人的脖子輕輕一吹,白煙,寒冰一樣,在他們的脖子上結了霜。從他們的腦後鑽進了大腦,做什麽夢呢?猛男。

    黃鍾緊緊摟了下懷裏,把樊艃摟得更緊了,他在夢裏,天空沉重至就在頭頂、宮殿壓抑,好象隨風飄揚的縵賬,曳過她的眉,她的發,她的身,卻糾葛著心。輕輕地捧心,眉如煙雲,輕顰。歌喉如泣,遠處的金戈聲,沙沙的、尖唳地摩擦著頭頂的天空。引得引得天空瑟瑟。

    不忍。鐵馬金戈、血濺征袍、攻城掠地、權謀天下本是男兒的事,你不應為它捧心,你隻要輕歌曼舞,迤邐你的發,斜依了床榻,看著那香猊兒嫋娜地熏香了你的玉體就可以了。現如今,眉愁煙輕蹙,眼如西湖,煙雨打濕了輕靈絹秀。伸出手,溺愛地摟過,你放心,一切有我,我是霸王,我會保護你。

    正在低頭品香,色鬼衝進了夢,小砛?這黃鍾夢裏也是你啊。出來,出來,跟我去樊艃的夢。伸手就拽,可是黃鍾豈肯放手,色鬼變了顏色,臉拉得有三個頭長,吐出長舌,綠瓦瓦的臉,大叫一聲:“放手,你還想做霸王?這個夢由不得你了。”拽了小砛出飄出了黃鍾的夢。

    樊艃的夢裏是一江濪水,清寒,晶瑩剔透,如冰川剛化,幾隻麻鴨浮上水麵,春江漣漪,一圈圈漾開,充滿整個江麵。好象心中的相思,充斥了我的身體。煙雨蒙蒙,迷了天空,打濕了我的眉,唇。輕輕吻下春雨,初寒,細小的牛毛,癢癢地從口紮進我的身體,小砛,你為什麽不出現在我的夢裏?

    樊艃側依了一塊白石頭就仰臥著,吻著煙雨。這時,色鬼拽了小砛衝進來了,向前一推小砛,這才是你的夢郎。小砛煙雨眼淚打濕了長長的睫毛,她喃喃地,我迴來了,我迴來了。激動得忘記了行走。

    色鬼一見,淫笑,衝,小砛!狠命地推了小砛一把。而樊艃聽見了背後的響聲,從石頭下來。於是小砛衝向了那塊石頭,隻見她想抱住白石停下來,可那衝擊波,讓她抱著那塊白石沉進了春江。

    水麵漣漪開,波瀾翻動水花。樊艃衝過來拉,隻在漸漸平靜的水麵上,留下了他的眼,傷心,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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