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修長,修翦得很完美的手,拉開了這枚臭嘴章。清冷地一聲:“讓我看看。”說著,一手扳黑t恤,一手拿過錢,甩了甩,“假錢啊,還這麽一大疊子,十幾萬了吧。我的手機好象挺高級的,從來不會沒信號。”手機在雪白修長的手指裏獰笑地張狂地閃著綠眼,比色鬼綠哦。

    黑t恤一聽,順勢將口水擦在那修長的手裏,跳上車,一溜煙,沒了。樊艃甩了甩手,呲鼻—小樣。

    玉山被潤如玉的胳膊輕輕地擁進懷裏。小砛失去控製,拚命地推開那對胳膊:“你滾,你滾,樊艃,我不想看見你,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我這樣!”

    樊艃強行將她擁進懷裏,死死地抱住她:“別亂掙紮,小心寶寶。我不放心,跟了來。果然出事!”

    “別碰我,死玻璃,找你的哥哥黃鍾去亂倫吧,你們哥哥倆真聰明,隻會玩我呆石頭!”小砛失控地拚命捶打樊艃的胸,淚漣漣。

    “玻璃!你知道什麽了?看到什麽了?”樊艃吃驚地生猛地把小砛的臉扳到眼前,眼盯眼,連聲問。

    “怎麽?怕了?怕我掀了你們的底?亂倫!還好意思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小砛冷若冰霜地笑嘻嘻,象看膩了過分表演的大戲。

    “我們不是亂倫。我們不是親兄弟。我姓樊,他姓黃。小姐,我們也沒有唱戲,紅臉白臉,都是人們憑自己的看法硬加給曆史人物的。其實,事實不是這樣……”冰天雪地的聲音,漫漫飛來,刺骨。

    一記耳光,扇在樊艃的臉上。樊艃一抖,輕顫著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這是一個夢,我不知道是好夢還是惡夢,但它是我追了三生的夢,我必有完成這個夢。肩抖得不成形。

    他伸出手,輕輕地劃過小砛的臉,今生怎麽會這樣?不應該如此!為什麽夢裏一個人,手心裏一個人?為什麽夢想的事實總是握不到手心裏,握到手心的總要撞翻夢想!

    手劃到小砛的嘴角,狠狠地一口。小砛噙著樊艃的血,咬了牙,淒淒地微笑,“夢?我的夢誰來圓?”

    樊艃微微地揚了下眉,輕聲呲了一鼻子,高傲地抬起頭,望著下弦月,“我不會再違背我的心了。”

    “心!你和黃鍾到底把我當什麽了?玩具?還是相互叫板的工具?如果不愛,我不想做玻璃中間的空氣。要知道,就算是鋼化玻璃裏生產時如果混入了一絲空氣,那點空氣受熱也會爆發,鋼玻璃會爆的!”小砛拚命地推開樊艃,象把那塊玻璃推倒地上,讓他碎成花,她想,玻璃隻有花最透明,最美。

    樊艃愣了下,扭過頭去,呲了一鼻子。迴頭,溺愛地在她頭上彈了:“你?空氣?你當我和黃鍾看不見你嗎?”他聳了聳眉間,摟住小砛,吻她的眉,“你確實是空氣,沒有你,我們無法唿吸。”收迴小砛的身體,象收迴失去的一片櫻花。

    小砛迎著他的吻,在想,那這個結是什麽結?蝴蝶結?多情到自縛,有那麽的圈環,可它到底隻是蝴蝶結,不是蝴蝶能自由飛翔,尋找天空、月光、大樹、花香。蝴蝶結再美,隻能束出一對假翅膀。

    樊艃擁了她,望著下弦月,這份愛是羊脂玉,要避免硬東西碰,硬碰硬,有時肉眼不出裂紋,但歲月的塵埃會浸入裂紋,日久天長,它就會象毒絲一樣入骨;這份愛是羊脂玉,不能帶,最好在心底藏好,要避光避熱避幹燥,千萬不能讓水分蒸發;這份愛是羊脂玉,避免染灰沾油,沾染了太多世俗的灰油,就不珍貴了,得用專業的超聲波來保養。

    他低下頭,狠狠地吻遍小砛,最後是香唇,二條舌頭難解難分。

    “你爸給你找的女朋友呢?你把我放在什麽放置?外麵的遊樂場裏的旋轉木馬上?圍了你轉的遊戲?”小砛苦苦地問,她不想這樣。她想要一個家。她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白眼的日子如惡夢。家對她來說就是生活的目標,她不想自己沒家,孩子也隻有一半家。

    “她?她才是我的木馬遊戲,一場戲。戲弄夠了,就丟迴她的深宅大院裏去,那裏夠她開遊樂園的。”

    小砛記下:5月12日,夢醒了還是醉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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