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目光問,你叫什麽?男人笑笑:“免貴姓皮。”小丫撇了下嘴,還真是單薄了,隻一張皮啊。這才仔細看他。一身牛仔,絕對是自己磨舊的,不過趕上了時髦。衣領口泥發亮,手指短粗,老樹皮似的。而且一直盯著桌上的酒水,吸著口水,連瘦幹的皮緊貼在腮幫。

    小砛示意他吃吧。風卷殘雲,連小丫咬了不吃的,上一位留下都塞進嘴裏,腮幫鼓鼓的,大聲嚼著。看看二位女士東張西望,把頭都低下去,躲周圍人的目光,這才覺查這裏不是自己那疙瘩地。

    男人尷尬地笑著,怎麽看,怎麽象奸笑加淫笑,象狐狸精趴在窗戶外偷看公子想吃的樣。不象樊艃,怎麽冷,都給你冰川一樣幹淨的感覺。小砛歎了一口氣,怎麽又拿他和樊艃比,忘了吧。難相忘。

    小皮的東西不多,隻一口皮袋。還真象二人想的那樣,真是一民工。他手腳勤快,進門第二天就收拾起滴水的水龍頭來。當他擰好水龍頭後,小丫才擠出第一縷冬天裏的陽光,微笑。他趴在地上,拾起一個水龍頭上的小墊子,頂在食指上,得意得笑笑:“下次就不用買了。”

    小丫不吝嗇,但貪財,所以省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的,別人不省是絕對不可能的。小丫點點頭:“行,有你在,我們在百年之後一定發財。我是當主人哦,你當管家!”

    小砛吃著油葵,瓜子太小,她湊到眼皮下,艱難地剝著:“百年?你應該把你的肚皮,你的花銷也考慮進去,千年後吧,我們堅守,我們發財了!”氣得抬起頭罵小皮:“這麽小的油葵怎麽吃!”

    小丫看看油葵,用肥嘟嘟的手指壓了一粒在指尖,“我這麽胖的手拿都拿不起來!你是不打算我吃!”

    小皮陪著笑:“沒考慮那麽多,超市轉一圈,什麽東西都賊貴,超市特價,我一見它最便宜,就買了,別丟,別丟,我吃!”然後用粗大的手,掂起一粒,剝?粗大的手一擰就碎了,索性連皮丟進嘴裏。

    小砛和小丫樂了,剩飯有人吃了。果然包圓一切,剩飯,打掃,買菜及保安。可總是訥訥的,問三句,迴答一句,半句錯。見人不會笑,好在十分聽話,象個小弟弟一樣,一問,還真的比她們倆小三歲。

    你從哪裏來?剛從新疆來。嚇得小丫擠了眉頭,直跟小砛嘀咕:“別什麽逃犯吧,死色鬼,叫他看著你,又跑妙玉那裏泡雞翅去了。要他在,還能嚇嚇他。”

    小砛也擔心地看著小皮:“是啊,新疆,可是流放地啊。他的價便宜得要殺人了。死色鬼,跑哪了?”

    “一皮囊貨,怕什麽怕,有我色鬼呢!”一聲色迷迷的奸淫笑,二人一下子跳起來,太好了,色鬼!

    小皮看看,這呆石頭女人又跟空氣說話了,這活還真的不好哦。誰讓自己拿人家的錢呢!

    色鬼吊在半空,色色地盯了會小砛.小砛手一推他,不滿地問:“看什麽看?看你那表情,好象我吞一個蒼蠅似的,讓你這個上輩子的鬼有機會了,是不是?”

    “還真是!”色鬼脫口而出,馬上捂了下嘴,要開溜。被小丫一把抓住,想成碎紙片嗎?這樣說美女!要知道,我告訴黃鍾,讓那個帝王相克死你!

    色鬼又冒出一句來:“什麽黃鍾啊,你叫他來,他也不會來的。”

    “什麽!”小丫蹂躪色鬼的腦袋,把它扯成創可貼,貼在自己受傷的心上,“膽敢亂說,詛咒我的管家婆的未來保障!不想活了。對了,你已經死了,不想……”她想了下,“不想被烤成薄餅!”

    一臉危險的色鬼拉了小丫一把,借過說話。小砛從小皮的手裏接過鬆子,剝得還挺用心,挺完整的,歪了色鬼一眼:“當麵說,我又不要那個黃鍾大呂,你跟她說不如跟我說。”小皮幸福地吃下剝碎的鬆子。

    “我說了你別生氣。”色鬼收起色咪咪的樣子,尖聲尖氣地,看小砛在一邊一臉享受地吃著小皮剝的橙子,沒有對黃鍾過敏反應,接著說,“我看見他們在一起哦!黃鍾和樊艃!”

    “他們當然一起了,一對兄弟,一對老板,他們不在一起,還能和我們在一起,切!”二人揮揮手,什麽新聞,嚇鬼。完全沒注意到色鬼那一臉的鬼模鬼樣的鬼笑。

    “不,我是說……”色鬼拉長調,看看沒人被吊起胃口,不甘心地說下去,“他們在接吻哦!”

    什麽!特大新聞,原子彈開爆了三人。轟得小砛將鬆子吸進了鼻子,又將手心裏的橙子做了捅鼻塞,嗆得打噴嚏,鼻子卻被塞住,漲紅了臉,伸長了舌頭,與色鬼拉近關係。小丫竄起,高跟鞋被壓成三段,她拐著就衝過來,揉揉色鬼的臉:“你沒弄錯!他們……同性戀,好象叫什麽?玻璃,是吧,小砛?”

    小砛嗡聲嗡氣地迴答:“同性戀!黃鍾?開什麽玩笑?怎麽會這樣!”脖子被腦袋壓得一顫一顫的,鼻子上叉了個橙子,小皮心想,聽說過豬鼻子插蔥充大象的,現在是美女充豬插橙子,充什麽,野豬吧。

    小砛還真的象野豬,卷發都炸了起來,象豬鬃一樣,硬挺著,她呆了。隻聽小丫大叫一聲:“什麽!我的管家婆的地位。那個樊艃不犧牲在我的石榴裙下,還好說,原來他不犧牲在美人裙下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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