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桑拿、迪廳、足浴、按摩,各式各樣的娛樂場所,搖擺的身影,喘息的嬌聲,迷茫的雙眼,麻木的表情,好多人甚至就在大街上摟成一團,野獸般的瘋狂吻咬,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巷成了迫不及待的發情動物最理想的寶地。


    丸子、k粉、冰……這些國家明令禁止的危險品,在這裏成了最受歡迎的貨物,五光十色,炫目閃動的暗光下,到處可見神誌不清,搖頭晃腦的都市迷失者,無論是跨國企業的高層,還是國家政府的精英份子,此時都成了一群藥物中毒的白癡,晃動的人群中不時的可見口吐白沫的人倒地,呆眼看著各處的負責人員將其處理完畢,卻沒有一個人作出一點點的反應。


    而就在這靡亂齷齪的交匯處,路邊的那唯一正常營業的咖啡檔前,一幅與周圍景色完全無法相容的畫麵獨立風中,超然飄逸。雪白如絲的華裝唐衫,修長雅然的身形依著路邊的圍欄而坐,世界名牌威爾丹斯借著二郎腿的便利悠然自得的晃蕩,透出熒光的玉指比那些深藏嬌閨保養的名媛更為細嫩,幾乎就要及地的瀑雪烏發繞在指尖輕柔的把玩,這一切的一切再加上一幅銀白色麵具遮蓋的神秘麵容形成了一幅與世隔絕的清雅畫麵。


    深深地聞了一口卡布奇諾的香氣,說實話作為一個傳統的道門修士,烈非錯並不喜歡這種咖啡與牛奶的混合物,其中除了對這種味道的排斥,更多的是對他所屬地方的厭惡。不過俗話說的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強迫自己適應厭惡的事物也是曆練心境的法門之一,當然其實烈非錯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曆練,他隻是在培養一份惡劣的心情來為自己將要所做暴行的借口。


    細細的品味著越加惡劣的情緒,滴答滴答的清脆聲響打斷了烈非錯的體悟,深遂的月光下映照出一個窈窕的身影,大方得體的白色連衣裙,搭配適宜的粉色披肩,白皙水嫩的玉頸,不算名貴卻略顯淡雅的白金飾物,三旬已過的少婦渾身散射的無窮的成熟魅力。


    看的這樣的景致,烈非錯想起了數個小時前兩人初次相遇的畫麵。


    “小帥哥,一個人逛街啊?要不要姐姐陪陪你啊?”妖媚入骨的聲音考驗著人的精神底線,聲音的主人從後麵倚在烈非錯的背上,豐滿體態頂在他的身後,不時用擠推來刺激男人的感官,一邊聞著他散發清幽香氣的長發,一隻手悄悄爬上了烈非錯的耳垂,輕輕地撥弄。


    “怎麽,我這個樣子,你認為很帥嗎?”略帶一些捉弄的猛然迴過頭,銀色的麵具接著月光閃閃發亮。


    “啊!你。。。不。。。”受到了驚嚇,塔訕的女人嚇了一跳,圓潤豐盈的麵孔上一片恐懼的神色,過於濃烈的化妝並不能凸顯她的豔色,反而起到了一定的負麵效果,強烈的香水味有些刺鼻,不知是否故意,這個女人好像並不願意彰顯自己的優點。


    【嗯!這個女人。。。她。。。沒錯,財星入命,福滿禍生,桃花劫數,一世為娼。】


    不隻是女人,就連烈非錯本身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陣驚愕,天龍睛下,命數昭然。女人如此奇特的命格頓時讓烈非錯大感興趣。不發一言,隻是盯著女人的目光更為精利了。


    【不,不對。。。她的年紀不大,還不至於達福滿而溢的地步,這是。。。果然,易星換命,借靈生元,玄門至極秒術,高手!】


    被一個麵具男如此盯著,一般人都會有些害怕,這個女人也不想招惹事端。心下懼意叢生,慢慢的後退欲溜走。


    “好啊。”烈非錯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哈?什麽?”女人一時弄不懂他此話何意。


    “你不是問我要不要人陪陪嗎?現在我答複你了,好。”麵具之後透出一片笑意。


    “哦不。。。不是。。。我不是問你。。。”突然被烈非錯如此說法所嚇,女人開始咬字不清了。


    “你的麵前還有別人嗎?難道你在愚弄我嗎?”烈非錯假意生氣的提高了語調。


    “不,我的。。。我的意思是。。。你。。。你需不需要。。。那。。。那個?”現在的她唯一的念頭就是快點遠離這個一看就十分危險的男人。


    “好了,別緊張,放鬆一下,我先自我介紹,在下龍隱,這位小姐可否告知姓名?”雖然這個女人明顯已不能算是小姐了,但是她現在所扮演的就是這個角色,烈非錯慢慢在聲音中加入攝魂之力說道。


    “哦,我。。。我。。。我叫。。。呂。。。夢。。。溪。”打定主意幹這行一定要用假名的她,甚至連偽造的名片都印好了,但是卻抵不過烈非錯強大的靈識力量,毫無戒備的把本名說了出來。


    “呂夢溪,嗯!好名字,你看呂小姐,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嗎?好吧,讓我們繼續吧。”看來是心情不錯,烈非錯誘拐的語氣越來越溫柔。


    在這樣的地方,一個男人摟著一個神智略顯癡呆的女人那是司空見慣的,就算兇手是一個麵具男,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周圍的人並無多加留意,烈非錯就這樣輕輕夾著這個名為呂夢溪的美女隱入暗無人影的小巷中,開始誘供了。


    ……


    一樣的盤龍山莊,一樣的一百零八號,一樣是那輛銀灰色的保時捷,但是守門的老鄭卻覺得那位平時春風得意的年青企業家,今天的心情十分沉重,往日裏在任何場合都依然保持的微笑,此時卻被一片愁雲深鎖代替,那一直高高在上的驕傲眼神,如今卻隻見惶恐與不安。


    當然,就算如今在華夏呆了十多年,可以說已經在此紮根紮底,對東瀛的忠心早已大減的伊藤久安,也不會在如此敏感的大敗之後,忘了表現出應有的沉痛。話說迴來,從東瀛黑暗勢力完全一統到如今已有數百年了,如此的慘敗也是從未有過,將近一千多名精英的慘亡,總軍師真田龍悟的犧牲,最後能保得性命的僅僅隻有三位最強長老,便是如此,三人也是狼狽不堪,高手風範蕩然無存,而最讓人難以接受,就是在東瀛付出如此代價之後,華夏一方除了被東瀛無辜霸占房產而含冤而亡的農戶一家外,卻無任何的人員傷亡。


    恥辱,無法磨滅的恥辱,東瀛黑暗界何時受過如此恥辱,就算是當年東侵之時,最後因千萬冤魂反噬而傷亡慘重,但畢竟在此之前確實給華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而現今呢!如此戰況,如果無法挽迴劣勢,再創新局,恐怕整個東瀛黑暗界都要淪為笑柄了。


    要血此辱,唯有一法,誅!殺!烈!非!錯!


    但要誅殺如此絕頂高手又談何容易,更何況縱觀以往的資料,此人極富智謀,詭詐奇謀,層出不窮,對付這等人物尚需小心翼翼,唯恐落入其算計之中,要想反過來算計他,那真是登天之難,不可言喻了。


    越想越是恐懼,越想越是沮喪,伊藤久安就在這不斷加深的惡性循環中慢慢步入了會議室。


    三大長老中的陰陽道宗師土禦門德嘉、絕頂忍術高手音無雅子靜坐不語,毫無表情的麵容無法反應兩人心中所思為何,而在靠窗的辦公桌上,22寸的筆記本的寬銀幕上不時的迴旋的播放著東瀛總軍師……真田龍悟被掏心的血腥畫麵。


    當日由於萬相幻靈陣的開啟,整個泰山的電子信號都受到強烈的幹擾,而在陣中的信號就更是差到了極點,所有的視頻感應器都失效了,所以隻有一開始的一些戰況和真田龍悟舍身困敵的畫麵被同步傳送了迴來。


    隱流天才少年,扶桑龍氏的當代唯一的傳人,真田龍一,此時正靜靜地靠著舒適的真皮按摩椅,目不轉睛的盯著親兄弟被殺掏心的畫麵,一次又一次的重播觀賞,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傷,隻是四周逐漸下降的氣溫顯示了他內心的殺氣與恨意。


    本來伊藤曾提出盤龍山莊是真田龍悟最後一次參加正式會議的地方,未免幾位長老觸景傷情,其實主要是為了避免真田龍一情緒失控,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冷靜,但是誰也不知血親慘亡的打擊對他究竟起到了怎樣的影響,所以伊藤建議遷移暫時的據點,避開盤龍山莊這個傷心地。


    誰知第一個提出反對的就是真田龍一,他還記得當時的原話。


    “傷口不會因為你的隱藏而痊愈,過分的包紮隻會閉塞空氣的流通,唯有將他曝露在陽光下接受烈日的考驗,腐爛的組織才有重生的可能。”


    其後他更是不顧眾人的阻止,調出了弟弟龍悟被殺的影像,從各個角度細心的觀看,好像是為了要將這一幕沉沉的映入腦海一般,如此的情景,隻有少數的幾人能夠明白真田龍一似同臥薪嚐膽真義。


    “我查過了,板倉的死因是過度的透支生命和強大力量瞬間注入引起的經脈爆裂。”山木駿雄一臉疲憊的從門外走來。


    “看來我的推測不錯,敵人將大量超過板倉承受極限的能量注入他的體內,配合特殊的手法激發他的生命潛能,短時間內強行將他的速度提升到我們無法置信的地步,再借由他偽裝成烈非錯的模樣。”土禦門德嘉深深地看了毫無反應的真田龍一一眼,接著道:“而其目的就是為了麻痹我們,讓我們以為他已經同泰山派分道揚鑣,好引我們出手,步入他的圈套。”


    “但是,板倉為什麽會遵照敵人的指示呢,居然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棄。”一貫妖嬈多姿的音無雅子不知是因為如此沉痛的氣氛,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自從這次迴來之後就顯得收斂了許多,再也沒有似據還迎地挑逗任何人。


    “不,板倉的忠誠無可厚非,而且這麽短的時間敵人也不可能做什麽完全的準備,使他連性命都不要的幫助他們,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他無法解釋的行為是受了強大的攝魂術法的催眠。”


    “攝魂術?”


    “對,肯定是這類的法術。”說道這,土禦門德嘉歎了一口氣,道:“各位,我老實說吧,如此催眠一個有修為根基,心智也十分堅定的人,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更要保證他在如此透支生命的負擔下,不會醒來,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如果此事不是另有隱情的話,那這個施術人的法力修為絕對要超過我不隻一個台階。”說完了這些,土禦門德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最無奈的語氣接著道:“最糟糕的是,根據我們的材料顯示,泰山派除了一個半路出家的官餘之外,並沒有精通術法的人,那個官餘就是上次與我對戰的人,雖然法力也是極高,但卻沒有超越我的實力,所以說,這個催眠板倉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烈!非!錯!”


    隨著德嘉一字一頓得吐出這個眾人恨之入骨名字,在場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片驚惶,這意味著什麽,絕世的道門修為,加上遠超天流第一長老的術法實力,這樣近乎無敵的存在,卻是他們現在必須麵對的目標。


    大廳中的氣氛一片凝結,久久不聞人聲。


    為了轉換沉悶的氣氛,山木駿雄故意不提烈非錯有關的事項,看似隨意的問道:“對了,伊藤,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啊。。。哦,對,稟告山木長老,泰山上的屍體已經全部被人燒毀了,我已經把那些骨灰都帶了迴來。”伊藤久安如夢初醒的迴答。


    “是嗎,那就找個安全的地方妥善保管,等我們任務完成後,再帶大家迴家吧!”屍骨無存,就連著外表極其硬朗的剛毅冷血男,也不禁透出幾分蕭索。


    【是啊,迴家,真不知這次之後,還有幾人能夠迴到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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