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然頷首,應了一聲,問溫沫沫有沒有帶傘,溫沫沫笑著說她等鏡淩來接她呢,許岑然這才點點頭,去三等班院找人了。


    他到三等班院外時,紀小時半掛在晟泠手臂上,一邊從院裏走出來一邊說:“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送你迴許府。”


    “我就不要迴去。”


    紀小時話音剛落,突然發現晟泠停下了腳步,她不情不願地抬起頭問她幹嘛,見晟泠目光落在前方,她便也循著她的方向望過去,然後就看到了站在班院外走廊亭子上的許岑然。


    他似乎是直接從翰林院那邊過來的,連官袍都沒換下,衣擺上還有些雨水濺到的水痕。


    紀小時看了兩眼,就心軟了。


    然後鬆開了晟泠的手,動了動嘴唇說:“阿泠,我……”


    她猶豫不決,晟泠卻看在眼裏,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把她往前推了一步,“迴去吧。”


    “那你……自己迴去啊?”


    “嗯嗯。”


    紀小時走到許岑然身邊,抬起頭,有點別扭地看了看他,但許岑然也沒什麽表情變化,仍舊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拉過她的小手,撐著傘帶她走出書院。


    一路上,許岑然都沒有說什麽,紀小時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跟他說什麽,但因為許岑然不肯開口,她就也別扭的執拗著,死活不示弱。


    於是,兩人一路無聲,一直到上了馬車,紀小時心裏憋得慌,忍不住掀開車簾,但剛掀開一個小角,身後一隻手伸過來,又把她剛想開的車簾放了下去。


    紀小時跟他賭氣上了,又把車簾往上掀,隨即再被許岑然放下去。


    但這一迴,許岑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如既往的低沉溫厚:“外麵雨很大。”


    他總算開口,提醒她不要開窗。


    紀小時本來還忍得好好的,一聽到他聲音,眼睛就有點微微發紅了,加上身子又不怎麽舒服,一下子人有些繃不住了,緊緊地咬了咬嘴唇,就覺得很委屈啊。


    他老是這樣對她愛理不理,她性子也要強,不像溫沫沫那麽軟軟糯糯的會黏人、乖巧懂事,不輕易惹惱人,因此許岑然不理她,她就也不想示弱,於是動輒就要冷戰幾天。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許岑然是不是厭煩她了,沒有像一開始那麽疼愛她了,不然他怎麽就舍得不理她啊……


    可紀小時別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眶發紅的樣子。


    許岑然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紀小時吭聲,他又垂下眸,緩緩問道:“這麽不高興跟我迴家嗎?”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也聽不太清楚聲音裏藏著什麽情緒。


    就隻覺得聽起來淡淡的,沒有溫度,沒有感情。


    紀小時心裏本就憋屈得慌,聽到他這樣不溫不熱的話,更是一窩火了,她紅著眼眶扭頭迴去,狠狠道:“是又怎樣!”


    就算是她跟晟泠一直以來都調侃著的冰山鏡淩,也知道疼未婚妻,也知道對自己喜歡的人溫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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