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落葉慢慢的黃去,道路旁玉米的香味已經散盡,留下的隻有枯萎的秸稈孤獨的隨風飛揚。


    我走在故鄉的小路間,雞鳴狗吠,卻覺得那麽的陌生,不知道少了點什麽,心裏空蕩無比。在村口向家門遙望,隻見院子裏的大樹光禿禿,就如出了家的和尚,無比的沉默,瓦礫突過籬笆,深深的青苔已經變得幹枯黑暗,而院子裏卻無比的青綠,我想那一定是媽媽的菜地,每年冬季來臨,媽媽都喜歡在院子裏種一些蔬菜。


    當我走到了家門,隻見媽媽手裏捧著針線,早已經坐在院子一角烤著暖陽,縫補著衣服,姐姐在一旁學著,父親椅著秸稈,唿唿的睡著。妹妹依然躲在籬笆一角,自言自語的玩著木偶人,哥哥卻不見蹤影。我走進了院子,媽媽便放下手裏的針線,對我噓寒問暖。


    一季雨水,一季豐收,家裏到處是收迴來的農作物,包括整個院子都放滿了收迴來的秸稈、冬瓜、南瓜等。而院子最大的一個角落,種滿了蘿卜、大白菜等蔬菜,澆過水之後,欣欣容姿隨風擺動。


    很快就到農曆十二月,每年到十二月中旬,也便是殺年豬的時候,村子裏一年到頭來也就這麽一次可以大吃大喝。可以說一年裏最為奢侈的一天,而在這不久之際,將到來的是春節。


    那天一清早,鄰居不約而同的聚在一起,因為是村子裏傳下來的風俗,每到年豬的時候,村子裏隔壁鄰居們都會約到一起,然後一家家的接著。


    隻見父親與鄰居的叔叔們忙著屠殺喂養已久的年豬,母親與那些阿姨們忙著做飯,姐姐在一旁幫忙著洗菜。母親與那些阿姨們都很健談,總是拉不完的家常。哥哥很調皮,帶領著一群孩子在牆角打撲克,輸了的就得罰一杯農家自釀的米酒。而妹妹年紀最幼,跟著一群孩子跑來跑去,互相的追逐著。


    我性格比較安靜,用村子的俗語講,就是比較懦弱。我不喜歡熱鬧的場所,也不喜歡跟人聊個不停或者像哥哥那樣無拘束的吵鬧。在這歡笑的空氣裏,我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麽為好,於是我想到了逃離。


    “媽,我想迴家”,我告訴媽媽。


    媽媽知道我不喜歡吵鬧,忙碌的抬起頭來說道:“去吧,記得別亂跑。”


    “嗯嗯.....”。我便走迴了我家的院子。


    春節快到了,春天也隨著開始了。我獨自坐在我家的院子裏,椅著幹枯的秸稈,望著高高的藍天,聽著風嗖嗖的話語。我心裏實無比的孤寂,總覺得我不同於其他人,我甚至很羨慕哥哥、姐姐、妹妹。


    “春暖人間樂,枯木露欣榮。臥坐門深院,獨聆芭蕉語。”看著外麵喧囂的空氣,突然覺得對世俗有些厭倦。我一直很向往詩人那種自由豪放的精神,喝著小酒,唱歌詞,在田園裏,寫著詩,那是何等的享受。


    鄰居的阿姨對我母親說過,我性格古怪,見人不叫,有時候連我的笑聲都很難一見,所以我母親常常對我說看到人要叫,別人和我講話時要迴答,為人要和氣,不要死不吭聲。


    也許吧,我心裏想的便不是如何去玩耍,也不是如何逗家人老師開心,相反我卻對這些都很厭煩,甚至有些不屑。具體我想什麽我自己也說不清,不隻是別人看不懂,連我自己也摸不到。


    然而時間流逝,很快便進入了春節。


    隨著鞭炮聲的亮響,氣候開始變暖。村子裏更加的熱鬧,在春節這幾天,所有的人們不用幹活,甚至可以聚起來打打麻將,撲克什麽的。


    村子裏的廣場上有這不用的娛樂,最為傳統的是陀螺賽,我雖然不喜歡熱鬧,不過對陀螺賽我卻很情有獨鍾。


    秋千也分為多種,各式各樣,比如螺旋式秋千,是秋千中工藝最為複雜的一種秋千,危險性也極高,娛樂起來需要兩名力壯的男子在旁邊推動。最為簡單的一種是雙人騎式秋千,無需外力便可以運行。廣場裏裏外外,人山人海。


    到了晚上,氣氛更加的活躍,至於娛樂隻有一種,那便是打山歌。打山歌是男女老少都適宜的一種娛樂,也是農村裏傳承許久的一種風俗。


    最讓我難與忘懷的確是地攤上一毛錢的冰棍,記得每到春節,無論的早上還是晚上,我都會逼著母親給我買一根來含著,那些童年的味道,宛若昨天。


    時光飛逝,我從小學升了初中,記得那年,哥哥姐姐都外出打工,妹妹上了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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