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惺惺相惜


    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在大地上,層層的迷霧緩緩地的散開,但是在原始叢林裏麵,植被高聳、陽光透著樹葉的縫隙當中穿過,曬在潮濕的地麵上,導致整個叢林裏麵就像是一個蒸爐,行走在這裏麵麵臨的危險不僅僅是野獸,更是對耐性的考驗。


    獅鷲拎著槍走在後麵,擦擦臉上的汗水說道:“為什麽要走這條路,我想要盡快處境,難道你就沒有後手嗎?你的後手就是留在這原始叢林裏麵?”


    琥珀心情非常的低落,他沒能把牛霖帶出來,根本沒有心思和獅鷲扯淡。


    “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現在就離開,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報仇嗎?那你現在就開槍,你要是怕槍聲被邊防部隊的空中力量發現的話可以用匕首跟我較量。”


    獅鷲冷笑了一聲,說道:“下次!”


    琥珀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繼續在前麵帶路,連看都不看獅鷲,更別說防著獅鷲了。


    他們絕對談不上是朋友,說到底還算是敵人,盡管並肩作戰一次,但是彼此的仇恨不是一場戰鬥就可以化解的,他們的怨恨早已經刻骨銘心了,等逃出去分到揚鞭之後,下一次見到沒準還是死敵,因為他們之間相互製衡的人,已經死了。


    獅鷲這一次之所以來,完全就是代表鱷魚的意思,雖然牛霖是壟斷了邊境所有的毒品生意,但是對於鱷魚來說是打開大陸市場的一個契機,因為等到牛霖做大之後,邊境的形式肯定會有所變化的,不管是岩康還是那些毒梟都會試圖改變,可不管如何改變,對於鱷魚來說都是有利的,所以鱷魚也不希望牛霖出事,至少不是現在。


    所以獅鷲現在都不知道迴去如何和鱷魚解釋了,局勢似乎又迴到了岩康的手裏了,他們還是要繼續和岩康打交道,但是這個人態度是非常的堅決的,鱷魚如果能夠擺平的話就沒有牛霖什麽事情了。


    這一片的原始森林麵積非常的大,安全問題幾乎不用考慮,從外圍走到裏麵三個小時,他們還算是走的快的,肯定是琥珀走過之後的。


    但是獅鷲沒有讓他們走太遠了,因為他相信軍方不會進來的,這裏麵對於普通戰士來說簡直太危險了,而特種部隊的話,就算是進來了也不一定能夠發現他們,發現的話也沒有辦法,隻能繼續逃跑。


    琥珀看著周圍樹上記號,辨別方向之後示意了裴勇,很快他找到了一棵樹旁邊,掀開那裏的泥土之後發現了一個洞,裏麵黑漆漆的一片。


    琥珀示意了一下獅鷲,然後縱身跳了下去,用手電照了一下之後在桌子上找到了油燈點燃,整個洞裏麵也亮了起來。


    獅鷲嗤笑了一聲,跟著跳下來,開始端詳了起來。


    說是洞,其實隻不過是一個坑而已,隻不過上麵覆蓋了泥土,並且這種泥土肯定是移植過來,上麵的植物一點異常都沒有,裏麵都是用粗壯的樹枝搭起來的,看樣子應該做了防水和隔音,即使踩上去也沒有問題。


    整個“坑”是長方形,大概接近二十平方米,已經不算小了,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中間一個桌子和幾個擔架、槍械、子彈、食物水。


    “你這裏真不錯。”


    “把那個兵抬進來治療一下吧,如果你要死的,直接殺了豈不是更方麵,何必呢?我敢保證,以他現在狀態活不到晚上。”


    琥珀說話的間隙幾個核心手下也都下來了,大部分都是傷員,沒有受傷的都很自覺的在外麵警戒,不管是琥珀的手下還是獅鷲的手下,他們都是一類人,雇傭兵的紀律也是非常的嚴格,因為他們知道紀律會讓他們在戰場上生存下來,這是他們的最大的目標。


    “你不說我都忘了。”


    獅鷲恍然大悟,用英語對外麵的人說了幾句,很快一個傷員被抬了進來,獅鷲的手下也開始給他的身上進行包紮,這個躺在樹枝做的簡易擔架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柴一飛。


    此時的柴一飛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彈片的刺傷點大部分集中在右側的肩膀一直到肋下,尤其是肩膀上,可以說是血肉模糊一片了,剛進原始叢林的時候他還有一點意識,不過現在已經痛的暈過去了。


    隻有一個桌子,自然就放在了琥珀的麵前,借著油燈那手下開始做簡單的包紮,好在琥珀這裏幾乎什麽都有。


    琥珀看了看柴一飛的胸口上“獵鷹特別行動組”的字樣,喃喃道:“上一次也是你們,真是厲害的隊伍。”


    獅鷲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水,不耐煩的說道:“你能不能說英語啊?你明知道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是故意的嗎?”


    “當然。”


    獅鷲氣結,看了看周圍轉移話題說道:“你還沒有改了以前的習慣,你到哪裏都喜歡留一個後手,這裏也不例外,你才來多久,你就在那麽一個荒廢的村子裏麵建了防禦工事,又是懸崖又是地洞,誰抓的到你?”


    “如果我要是沒有這個習慣的話你會跟著我走嗎?你恐怕早就自己走了吧?”


    “嗬嗬,當然。”


    獅鷲歪著頭說道:“琥珀,我們也算是老對手了,當初在歐洲我們之間的對峙可以說很多的,我原本以為你金盆洗手了,可沒有想到會在中國遇到你,現在牛霖死了,你怎麽辦?是繼續找一個殺手集團重新開始你的傭兵生涯嗎?”


    “怎麽?你怕了?”


    “當然不,我希望還能遇到你。你可以加入我,哈哈!”


    琥珀嗤笑道:“好啊,你敢要嗎?”


    “不敢,我獅鷲雖然膽子很大,但是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養貓養狗那是陶冶情操,養老虎那是找死。”


    琥珀攤攤手:“這不就得了?所以天黑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我不留你,出去之後把這一次的事情忘了,誰也不欠誰。如果以後真的要在戰場上遇到了,我們誰都不會留手的,我相信我們有這樣的默契。”


    “嗬嗬,老對手說話就是很直接。”


    琥珀指了指柴一飛:“我帶你出來,不是需要你的力量,而是不想做無恥的事情,我不是托馬斯那樣的不折手段,他的傭兵手段我看不慣,把這個中尉給我留下,如何?”


    “不可以。”


    獅鷲很明確的搖搖頭,堅決的說道:“剛才我們的手下一起殿後,我們才逃出來的,當然,就算是欠你一個人情,你我都信奉的傭兵法則其中肯定包括人情不是在戰場上還的,我可以給你武器、錢,但是這個人我不能給你。”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獅鷲站起身說道:“這個獵鷹特別行動組我已經研究了很長時間了,你可以看他們的軍裝,典型的外軍迷彩,作戰風格都是外軍,實話實話,我在他們的手上沒有討到什麽好處,如果說理由,那就是這個人是他們的主要成員之一,托馬斯就死在他們的手上,這個理由夠了嗎?”


    琥珀嗤笑道:“有必要嗎?你是虐待狂嗎?還是想從他的嘴裏知道點什麽?你見過中國的特種部隊背叛自己國家的嗎?我勸你一句,做人做事別像托馬斯一樣自信,勢不兩立並不代表不折手段,相反光明正大不見得會輸。”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獅鷲臉色有點不好看,低聲說道:“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那是我的事,我不是托馬斯,不會做太下做的事情,但我也會不折手段,你在中國待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不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兵不厭詐’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琥珀和獅鷲算是同一類人,如果非要說不同的話,那麽就是琥珀有他的堅持和信仰,也有對於戰爭的底線,他不喜歡殺戮,他覺得有時候戰爭是可怕的,勝利者也未必笑的開心,戰爭是人類最罪惡的根源。


    世界上任何的一個種族,都能夠平穩和諧的生存,唯獨人類無法參透生存的含意,為名利而追逐。這麽一想還不如一個單純的動物,隻會爭奪食物。


    琥珀歎聲說道:“鱷魚不是一個穩定的大樹,現在事態如此的變幻莫測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中國這場禁毒風波從內陸一直到邊境,你覺得不會吹到邊境以外嗎?給自己找一個後路沒有什麽不好,我敢保證,你從這個士兵的嘴裏什麽也挖不出來,何必得罪中國軍方呢?”


    “你不懂,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留下這個中尉呢?”


    琥珀輕笑了一聲,眼睛轉了轉說道:“好奇,我很好奇這支隊伍,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隊伍!”


    “也包括我?”


    “當然。”


    “那我更不能給你!理由和你一樣。”


    琥珀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從角落裏拿出來一瓶白酒,低聲說道:“這是中國的名酒茅台,喝完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出去之後,把今天的事情忘了!”


    “太好了,正有此意。”


    獅鷲顯得很高興,琥珀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獅鷲覺得琥珀是他見過最有戰爭頭腦的任務,真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國家部隊沒有留下他,這簡直是一個損失,正因為如此,才有了對手的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他們兩個都知道,對手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成為朋友,尤其是以前有過那麽多的恩怨,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雖然都是雇傭兵,卻無論如何都沒有交集,更沒有辦法走到一起去,他們骨子的高傲不允許他們這麽做。


    似乎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因為下一次見麵不會如此的心平氣和,也不會放下武器一起喝酒,有的隻是將對方置於死地,有些時候正因為對於對手的絕對了解,才有了你死我活,絕不妥協。


    似乎獅鷲小看了這茅台的酒勁,兩口下去之後就覺得有點暈乎乎的了,看著琥珀問道:“想過今後的打算嗎?”


    “沒有,有也不會告訴你的,我怕你找上門來。”


    “哈哈!對的,我會忍不住的!”


    琥珀聳聳肩,靠在椅子上說道:“牛霖死可以說讓我放下負擔,我對他已經問心無愧了,我琥珀討厭欠別人的人情,接下來想過自己的人生。”


    “很好,幹杯!祝你好運!”獅鷲眼神裏帶著真誠。


    “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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