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後槽牙磨了磨,猛地轉身瞪向兩步遠的男人,一字一句開口,「沈亦尋,你別跟著我,你別煩我,你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沈亦尋個子又長了,肩膀更寬了,趁著她格外嬌小,她跟他說話還非得仰著頭,一點兒氣勢都沒有。


    她心裏委屈,感覺他每分每秒都在欺負她。


    「林覓覓,別逞強。」沈亦尋邁了一步,傾身過來,冷白的俊臉在夜色莫名染上了幾分暖意,嗓音被情緒感染,顯得越發低啞了,「讓我抱抱你。」


    早在他靠過來時,林覓覓就淚崩了,他的手臂探到她背後,將她壓向了他胸膛前。


    林覓覓聽到了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聲,忽然變得有些慌了,誰知道他這次迴來,下次又是什麽時候離開?


    她努力眨掉了眼淚,用力將他推開,「我不需要。」


    他想走就走,把她當成了玩具一樣戲耍,她才懶得理他。


    她轉身又小跑了起來。


    她是跟著救護車來的,此時手機也沒電了,身上更是沒有現金。


    仿佛賭氣一般,她幹脆在寒風料峭中走出了醫院,朝著公寓的方向走迴去。


    街上兩邊的綠化樹都掛上了紅燈籠和led燈,過年的氣氛濃厚,昨天林覓覓還沒有這種感覺,可是現在,她覺得這街景,很美。


    在她打了兩個噴嚏之後,身後那道身影忽然湊了前來,在她的驚唿聲中,將她橫抱了起來。


    「沈亦尋,你放開我!」


    「打車。」沈亦尋低頭凝著她,薄唇裏又加了兩個字,「我冷。」


    林覓覓斥責的話都噎在了喉嚨,大冬天的,他卻穿了很單薄,那衣服也是寒酸得很,襯衫皺巴巴的,像是被什麽摧殘過似的。


    她想起了之前兩次撿到他的時候,他看起來都很淒涼。


    她咬著唇不說話了。


    上了一輛計程車後,林覓覓借用充電器充了電,她不指望沈亦尋身上有錢。


    等到迴了公寓的電梯裏,林覓覓才後知後覺,她又把他帶迴家了。


    她心裏那點憐惜,又被氣憤代替了。


    出了電梯後,她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別跟著我!」


    她砰地將門關上後,又呆呆站在了玄關處,心底裏開始發慌。


    她換了密碼鎖,他被她拒之門外,也不知道能去哪裏?


    可是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鈴音提醒,門忽然打開了。


    沈亦尋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又在她呆呆的注視下,將門關上。


    「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密碼?」林覓覓看著他淡定換鞋的身影,咬了咬唇,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非法入室,我可以告你的!」


    「你的密碼都是同一個。」沈亦尋掀眸凝來,又低聲提醒,「我,合法。」


    林覓覓一噎,伸手將他攔在玄關,「你哪裏合法?我跟你什麽關係都沒有!」


    「你問哪種關係?」沈亦尋低下頭,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抱過,親過,睡過,你還說要養我。」


    林覓覓定定看著他,眼眸再一次泛紅,蒙上了水霧,「可是你後來,消失了。」


    沈亦尋心頭刺痛,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眼角,低音給予厚重的承諾,「以後不會了。」


    林覓覓感覺自己的淚腺的閥門又被他戳中了,淚水又冒了出來,沾濕了他的手指,他的掌心。


    她很想繼續矯情一下,跟他鬧脾氣發泄情緒,但是,她又害怕這樣會浪費和他相處的時間。


    在他離開後的兩個多月裏,她還是沒學會抽菸,霍玄大騙子,抽菸肯定比戒菸難,忘記沈亦尋,更難。


    「嗚嗚」悶聲哭泣的聲音在玄關裏陸陸續續。


    沈亦尋靠在門上,林覓覓抱著他的腰,小臉埋在他懷裏,每一聲抽泣都好像在他心髒上重重敲擊了一下。


    他手掌一下下輕撫著她的後腦勺,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清醒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我消失得突然,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他是怕那個時候的自己會嚇到她。


    而且,他也沒法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為什麽會消失?」林覓覓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更加用力將他抱緊。


    關於她小說的事,沈亦尋有很多話要跟她解釋,但是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是那種被無形的東西束縛的感覺,最後他隻道,「你還沒認出來,我是誰麽?」


    林覓覓抬頭看他,淚眼朦朧,裏麵卻是一片茫然,「你除了是沈亦尋,還是誰?」


    她這樣迷糊的模樣,太過誘.人犯罪。


    沈亦尋手掌移到了她頸後,輕輕摩挲。


    她覺得癢,歪了歪頭想躲開他的手,但是下一秒他卻低頭吻了過來,一觸即離,鼻樑卻還輕輕頂著她,說話時薄唇時不時就碰觸著她,「是啊,我是沈亦尋,為你定製的沈亦尋。」


    林覓覓總覺得他這話裏似乎還藏著話,但是此時她腦子有些空白,更加纏.綿的吻讓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等到她迴過神時,她已經被沈亦尋抱到了沙發上。


    他正在一邊,背對著她,脫衣服。


    「……」林覓覓盯著他那遒勁的背肌,有些慫了,要發展這麽……快嗎?


    她剛要開口說話,沈亦尋就將上衣丟到了垃圾桶裏,轉身對她道,「我先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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