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陳蓉還專門打來電話嘲笑我,她笑我太天真,相信什麽狗屁兄弟情,還說陳有權眼裏,隻有盟主的寶座,跟盟主比,兄弟情簡直微不足道。


    她問我知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整我,我說不知道,她就說其實那是陳有權的主意,我的出現,讓陳有權感覺到了不安,他太害怕我跟他搶盟主的位置,即便是將我逼出兄弟盟,可他還是不太放心,所以就想出這麽個辦法整我,讓陳蓉故意挑逗我,以染指兄弟的女人為理由,讓我徹底跟兄弟盟決裂。


    當我聽到事情的原委時,我笑了,無奈地苦笑,我何時覬覦過兄弟盟的盟主,何時想過扳倒陳有權,看到兄弟盟陷入絕境,我是真心真意、盡我所能地幫他們,可到頭來呢,我所做的一切,卻被陳有權當做是爭奪盟主的征兆,我豈能不心灰意冷。


    陳有權的變化,著實讓我不得不思考人生,這世上,有太多的人都輸給了安逸,輸給了金錢名利的誘惑,改變初衷、改變自我,最終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接著陳蓉又說:“陳有權讓我做這種事情,可見我在他心裏的分量,也是可以想象的。但我不能拒絕他的意思,而且,我也挺想跟你玩玩兒,所以半推半就就同意了,其實半推半就是做給他看的。趙傑,我跟你說這些,一來是我覺得對不起你,再者也是不想你繼續蒙在鼓裏。陳有權這種人,不值得你們當兄弟。”


    掛了電話很久,陳蓉的話,都迴蕩在我腦海中。


    那件事發生後,我再沒去過老兵,更沒有見過陳有權,我想我們的情誼,也該畫上句號了。昨天周亮和張康找我吃飯,吃飯時,周亮就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他說無論到什麽時候,他都不相信我是欺負兄弟女人的人,還說陳有權欠考慮,被陳蓉鬼迷心竅啥的。


    對此,我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我心似明鏡,自己清楚就好,說出來反而會影響周亮跟陳有權的關係,我不能連累他,陳有權容忍不了我,但他能容忍周亮。


    昨晚我們仨喝酒喝得很晚,一覺睡醒,就已經到了今天十一點多。很多事情,似乎都隨著酒勁散去而遺忘,人生總有太多不如意,遇到煩心事時,我們得學會試著遺忘。


    所以我就決定,盡快解決我的私人的恩怨,然後返迴黃龍學院。算算日子,迴來也半個月了,當初院長能給我們請假,完全是看在林老的麵子上,但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首先,我就想到了司徒如煙,這娘們想置我於死地,我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她。


    晚上十點多左右,我打車去了司徒如煙的別墅,就算她身邊高手如雲,我也得闖一闖。坐在車裏,離老遠我就看到別墅裏的燈亮著,我便讓的哥停車,然後步行潛伏過去。


    司徒如煙是狼幫的幫主,所以她身邊不可能沒有高手保護,想必就連這別墅都是固若金湯,看似一切平靜,卻暗藏殺機。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邊走邊警惕地注意著周邊的動靜。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這一路走過來,竟然沒看到一個人,察覺到一絲危險,難道說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司徒如煙身邊並沒有高手保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倒更好了。


    我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來到窗戶外邊,我先是透過窗簾的縫隙看了眼裏麵的情況,這一看,竟然正在沙發上看到了司徒如煙的身影,隻見她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兩條白嫩修長的美腿也若隱若現。此刻,司徒如煙正和別人打電話,說了句:“我知道了,按原計劃行動,等你們的好消息。”說完就將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我斜著腦袋,盡可能地擴大視野,除了司徒如煙,再沒看到其他人,我心中不由的一喜,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幾乎不帶考慮的,我就破門而入。果然,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司徒如煙孤身一人。


    我忽然進入,讓坐在沙發上的司徒靜也是忍不住一驚,臉色大變,看到是我後,表情卻又變得平靜起來,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或許是無意的,卻釋放出一種勾魂攝魄的味道。


    司徒如煙的平靜,讓我不得不懷疑這裏是不是有埋伏,可我確實沒察覺到武者的氣息,莫非她故作鎮定,搞心理戰?


    我想應該是這樣,便走向司徒如煙,說:“真是不幸,咱們又見麵了。”


    司徒如煙淡笑道:“為什麽這樣說,我倒是覺得,我們還能再見麵就是緣分,更應該覺得慶幸。”


    我忍不住再次打量司徒如煙幾眼,這婆娘不愧是狼幫的幫主,臨危不懼,有一股上位者的味道。我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麽來找你?”


    司徒如煙眨眨眼睛,說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你的意圖,無非是想找我報仇,我說的對嗎?


    我說:“此仇不報,我趙傑誓不為人。司徒如煙,你別跟我裝鎮定了,我知道此刻你心裏,一定很害怕,你故意不慌不忙,其實是想找脫身的機會,我說的對嗎?”


    司徒如煙坐起來,茶幾上放著一盒女士香煙,點燃一支,乳白色煙霧順著紅潤的嘴唇緩緩地飄散出來,就連吸煙都異常撩人。


    “你錯了,我根本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有事。”司徒如煙看了下我,眼神平靜,絲毫沒有恐懼的味道,接著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早晚會來找我報仇,所以我不可能沒有準備。趙傑,你殺不了我,相反,如果你執意要跟我鬥的話,最後輸的人一定會是你。與其跟我為敵,倒不如為我所用,我可以答應你,狼幫除了鄭南的位置,剩下的隨便你選。狼幫成立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讓我說話的人。”


    我嗬嗬一笑,說真讓我受寵若驚啊,但對我來說,橄欖枝還是不夠誘惑,除了鄭南的位置,其他的我都看不上。


    司徒如煙淺笑著搖頭:“我不可能把鄭南的位置交給你,萬一你哪天與我為敵,用我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勢力報複我,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趙傑,你再考慮考慮,機會隻有這一次,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這婆娘的城府真深,現在的形勢,明明對她不利,她卻渾然不覺,她是盲目自信,還是有絕對的信心呢?我笑著說:“抽完這隻煙,也就是你為你所做的,承擔後果的時候了。”


    司徒如煙依然不以為然,淡笑著搖搖頭,卻什麽都沒說。


    很快,一支煙抽完了,我擔心夜長夢多,就準備動手了,殺她我也知道不可能,首先我就沒法給司徒靜交代,再說了,司徒如煙要是死了,我非得償命不可。但教訓她還是可以的,比如廢掉她的手腳。


    看到我站起來,周身都釋放著一股殺氣,司徒如煙這才皺了皺眉頭,就在我走到她麵前準備動手時,她忽然說:“等等,動手之前,能讓我打個電話嗎?就當是我臨死前,唯一的要求。”


    我沒說話,默許了。


    見狀,她就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找到鄭南的號碼撥過去,點開免提,放在茶幾上等電話接通。很快,鄭南就接通電話,恭敬地說:“幫主,按照您的計劃,我們現在已經控製了兄弟盟數名高層,其中包括陳有權、周亮和張康,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我聽到這話,心裏頓時一緊,這才恍然明白,司徒如煙的信心源自何處。


    司徒如煙說:“你等等,讓趙傑來決定。”然後看著我,笑著說:“他們的生死,兄弟盟的命運,都掌握在你手裏,該怎麽辦,你說了算。”


    司徒如煙的意思很明確,如果我堅持報仇,周亮等人就玩完了,這是在逼我放過她。我不禁咬了咬牙,腮幫子高高鼓起,怒火燃燒,胸腔都快炸開了。


    “還沒想好?”司徒如煙看著我,“那這樣吧,我幫你決定,鄭南,你聽著,隻要是兄弟盟的人,不留一個活口!”


    我忙不迭說道:“不行!他們不能有事!”


    “哦?我聽說你已經退出兄弟盟了,而且不止一次表示,再也不插手兄弟盟的事情,你這是準備食言嗎?趙傑,我勸你想清楚,你隻有這一次報仇的機會,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這他媽是選擇題嗎?我還有其他選擇?


    我要緊牙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老兵ktv,今晚連鍋端了。”司徒如煙似笑非笑道,聽到這話,我直接衝出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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