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拍打我的臉,就好像用刀子劃似的。可天氣再冷,也沒有我的心冷,從別墅出來,我嚐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讓我徹底心灰意冷了。


    後來我給思妮姐打了電話,想跟她訴苦,接到電話,思妮姐就急忙過來安慰我。我們雖然認識不久,但對我而言,她對我的關心和照顧,遠遠要超過尚文婷。


    那天思妮姐寸步不離地守著我,為讓我緩解情緒,她還帶我到周邊的景區散心。


    有思妮姐的陪伴,我終於不再覺得自己是那個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孤兒,心裏好受多了。我晚上沒處住,她就讓我跟她去酒店,跟她住一間房。從這點就能看出來,思妮姐是真的對我好,也對我很放心,不然不可能讓我跟她住一間房。


    但男女有別,於是我就重新開了一間房,就在思妮姐的隔壁。


    晚上思妮姐陪我到深夜,困得不行了,才迴房睡覺。


    經過她的安慰,我心情好多了,很多事情也都想明白,對我而言,趙斌和尚文婷都不是最重要的人,既然不重要,我又何必那樣在乎他們的做法,這樣等於是給自己找麻煩。


    很快到了周一,上午我就去江龍集團辭職。


    剛走進公司,我就遇見了周亮,他看到我就笑著說:“經理跟我們這些小員工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這個點才來上班,羨慕死我了,不知道我什麽時候也能泡一個千金大小姐,唉。”


    我淡淡說了句:“其實我是來辭職的,以後就很少見麵了,一定要常聯係。”


    “辭職?!”周亮愣住了,“咋了,你不打算在這裏幹了?!我說哥們兒,你是不是感冒了,都燒糊塗了,項目部經理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都眼紅呢,你倒好,說不幹就不幹。快說,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嗬嗬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說沒有,隻是一份工作幹得時間長了就會嫌煩,想換一份新工作,你們好好幹,爭取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拆遷隊上班了。不說了,我找尚文婷辭職去。


    我剛要走,周亮就抓住我說:“兄弟,別開玩笑了,你覺得你想辭職尚經理就能讓你辭職?”


    我心想尚文婷做夢都想把我攆出公司呢,怎麽可能不讓我辭職。當然,周亮不知道我和尚文婷的真實關係,所以才會這樣說。我笑了笑,就說:“試試就知道了。”


    周亮說:“趙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我裝傻?”


    我一愣:“什麽意思?”


    周亮告訴我,原來付海墜樓的後遺症來了,新東村的項目一直是尚文婷負責,可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不順利,先是杜芬學帶頭鬧事,前些天付海墜樓,這兩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工期,董事會擔心再讓尚文婷負責這個項目,還會發生更多的事情,於是今天一大早,董事會的成員就來到集團,開高層會議,目的是收迴尚文婷的負責權,選一個更有能力的人來接手新東村的項目。


    周亮以為這麽大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說我在裝傻。


    聽到這件事,我很快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新東村的項目固然重要,但尚文婷畢竟是董事長尚江龍的女兒,就算這個項目進行得不夠順利,股東也多少要給尚文婷留點麵子吧,再說杜芬學鬧事並不是衝著尚文婷來的,而是整個江龍集團;付海墜樓就更和尚文婷沒有關係了,那些股東也不是傻子,沒道理把全部責任都算在尚文婷頭上。


    所以我覺得,那些股東應該是聽了別人的意思,故意整治尚文婷。我一下就想到了張豔和尚文嬌,張豔絕對有這個能力操控這次會議,而尚文嬌我就不能確定了,她雖然也是尚家的千金,但她畢竟剛進公司,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拉攏那麽多股東吧。


    我正想著,周亮忽然又低聲說:“我聽小道消息說,上麵決定讓你小姨子來接手,不知道是真是假。”


    讓尚文嬌接手項目?


    那這件事就值得好好推敲了,付海墜樓是尚文嬌操控的,我本以為她這樣做的目的,隻是想找個合適的借口進入集團,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小瞧了尚文嬌的心機,她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削弱尚文婷在公司的權利,換句話說,她想取代尚文婷。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想,至於是不是這樣,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或許,我是看不到了。


    我對周亮說:“她們姐妹誰來負責新東村的項目都可以,因為她們都姓尚。”拍了拍周亮的肩膀,我就上了樓。


    來到頂樓,先到尚文婷的辦公室看了一眼,沒看到尚文婷,我就直接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門口站著幾個助理,看到我過去,都趕緊跟我打招唿。我笑了笑,輕聲問道:“會還沒開完嗎?”


    一名年輕的女助理搖頭說:“還沒有,這都開了三個小時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結束。”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他們都去休息一下,喝杯水,這裏我來看著。那幾名助理頓時眉開眼笑,道了謝輕手輕腳地走了。


    我輕輕地把門推開一條縫隙,眯著眼看進去,裏麵那張橢圓形的會議桌四周坐滿了集團的高層領導,一個個都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尚文婷和尚文嬌都在裏麵,前者臉色微寒,看得出來,這場會議已然讓她有點怒意了。


    尚文嬌則是麵無表情,我很難從她臉上看到什麽。


    “既然大家都不發言,那我就來說兩句吧。想必大家心裏也都清楚,當初董事長決定把新東村這個項目交給尚經理負責,其目的也是想鍛煉鍛煉尚經理,但我這樣說並沒有否定尚經理的能力,相反她的能力我們都有目共睹,這點無可厚非。但是,尚經理畢竟年輕,經曆不多,所以董事長才有鍛煉她的想法。我覺得尚經理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接受任何鍛煉了,她已經夠優秀了,相信董事長看到尚經理的蛻變後,也會很欣慰的。


    集團目前的狀況各位也都清楚,新東村的項目,真的不能再有丁點兒問題了,否則延誤了工期,我們集團也不好交代,所以我提議,這個項目的後續事情,尚經理就不用再負責了,我們還是用投票的方式決定誰來接手這個項目。目前候選人有兩個,一個就是項目部經理趙炳勝,另一個就是董事長的小女兒,尚文嬌。”


    說話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身材微微發福,皮膚白淨,這個男人叫黃勇,是集團第二大股東。廖勇的身份很多,除了江龍集團的股東之外,他本身也是做旅遊行業的,手裏有一家旅遊公司,在沙洲市很有名氣。


    聽到黃勇這樣說,剩下的股東有一半都表示讚同,剩下一半股東對視一眼,交換了意見之後,也是陸續點了頭。


    黃勇看到其他股東都點頭了,就笑著說:“那好,那就這樣決定吧,咱們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張紙條,想推薦誰就寫下誰的名字。”


    尚文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幾乎要爆發了,其實她的心情不難理解,黃勇口口聲聲說沒人質疑她的能力,純粹就是放屁,沒質疑尚文婷的能力,幹嘛要重新選人接手新東村的項目?好玩嗎?!


    尚文婷自然能想到這一層,她那樣高傲的女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接受黃勇的否定?再有,平心而論,尚文婷為新東村的項目,也算是盡心盡力,別人要搞事情,誰能防得住?出了問題隻要能盡快解決,那就不是能力不行,黃勇分明是在骨頭裏麵挑刺。


    “嗬嗬。各位董事,我覺得這個項目從一開始就是尚經理在負責,她對各方麵都比較熟悉,臨時換人似乎並不是理想的辦法。”負責餐飲和休閑的廖學明忽然笑嗬嗬地說,“再說黃董事,您剛才說的那兩件事情,都不是尚經理能控製的,杜芬學鬧事是受了黑胡子公司的挑撥,而付海墜樓事件,隻是個意外,換成任何人負責這個項目,這兩件事都不可避免,不是嗎?”


    廖學明擺明是想為尚文婷說話,這讓黃勇有些窩火了,笑了笑說道:“廖經理,你怎麽敢肯定付海墜樓一定是個意外?據我所知,那件事並非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聽到這話,幾乎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有尚文嬌依然麵不改色。黃勇繼續說:“做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工頭張富貴,他得知事情敗露後,已經潛逃了。不過這件事不是我調查出來的,而是董事長的小女兒,尚文嬌。尚助理剛進公司就為公司立了一功,可謂是後生可畏呀。哈哈。”


    我聽到黃勇這樣說,頓時全都明白了,黃勇這是想力挺尚文嬌取代尚文婷的位置!我正想著,尚文婷忽然拍案而起,在眾人的詫異中,轉身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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