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蘭溪這才將目光放到了珠玉兒的臉上,正想著如何向邱塵卿解釋,誰知道珠玉兒身邊的婢女就開口了。


    “夫人自是二爺的新妻了,小姐不在家中,不知道也難怪了。”那婢女的眉眼中自由一股膽大的意思,不過她選擇的對象和時機卻是錯的。


    邱塵卿抬眼看了珠玉兒一眼,心中歎息,這樣一個強勢的丫鬟在她身邊,未必是好事啊!她轉而看向了邱蘭溪,隻見他臉色並不好。


    她也知道這其中還有文章,也不急著打探,於是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這府裏無關緊要的人那麽些,我不認識也不奇怪。”


    說完,她不等任何人搭話就對邱蘭溪說道:“我想帶良迎去祠堂拜見老祖宗,爹爹可要同去?”


    邱蘭溪心裏也不快,自然是點頭答應,而且還以珠玉兒身體不適為由,讓她迴去歇著了。


    祠堂裏,給老祖宗上了香之後,邱蘭溪便屏退了所有人。邱塵卿也讓狼心帶著良迎出去熟悉環境去了。


    “爹,府裏一切可好?”


    邱塵卿扶著邱蘭溪坐下,她也坐到了一邊。這祠堂,恐怕整個邱家最熟悉這裏的人就是她了。以前老祖宗還在世的時候,可沒少罰她在這裏關著。


    現在倒好,她想關在這裏,也沒有人再會罰她了。


    “府裏一切都好,你大哥和公主情真意切,成親後倒也安穩。”邱蘭溪看著邱塵卿說道,然後想起了珠玉兒,於是便接著說道:“珠玉兒是公主的結實的風塵女子,也是個苦命人。她見珠玉兒與你娘有幾分相似,便送到了我房裏······”


    下麵,邱蘭溪沒有繼續,但是邱塵卿卻能猜到幾分。


    “爹爹慈悲,不忍博了公主的好意,怕大哥夾在中間為難,又可憐珠玉兒身世可憐,所以就留下了她。我看得出來,爹爹對她無意,而且在爹的心裏,除了娘親,誰都入不了你的眼。”她能理解這些,但是人家未必能懂他啊!


    “可是爹爹有沒有想過,您這樣仁慈,其實是拖累了珠玉兒一生。她還年輕,總不能一輩子耗在邱府,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府裏誰不把她當成了‘二爺的夫人’,這樣豈不是讓誤會加深?不如給她物色個好人家嫁出去,免得最後還是我們邱家做了壞人。”


    感情之事,最不能的便是憐憫。有的人寧願背著一個虛無飄渺的表麵幸福過一生,卻也沒有勇氣追尋自己的幸福。


    可是誰又能理解別人眼中的幸福呢?


    邱塵卿是不想讓珠玉兒一生都浪費在邱府和邱蘭溪的身上,可她也不敢說,這樣的浮華不是珠玉兒所期待和追求著的。


    邱蘭溪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誤會一定鑄成,想要解釋清楚,哪有那麽容易。更何況,珠玉兒的確是從他的房裏走了出來的,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就有多少種傳聞。


    他現在要是不要她了,那傳聞對珠玉兒而言,是有多大的影響。


    其實是邱蘭溪想太多了,珠玉兒本就是風塵中人,又怎麽會在意流言蜚語。她隻怕邱蘭溪哪一日不要她了,那她又將迴到以前的日子了。


    一個女人在這世上活著有多艱難,不是光看看就能體會的。她們要容忍的豈止粗茶淡飯,平淡乏味,隻要稍有不慎,那便是人家的盤中餐,卻還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邱塵卿從小都要強好勝,雖然身邊也救了諸如昕兒、敏娘那樣的女子,但她改變不了世人對女子的輕蔑。


    “爹爹也想啊,隻是這傳聞還在,而且越來越深。邱家現在的名聲不僅是邱家的了,我總要顧及公主的顏麵才是。”


    邱蘭溪無奈地說道。


    自從陳汐雲嫁給了邱辰均,外人看來邱府是滿室的輝煌,誰又知道那輝煌的背後,是多麽艱辛地小心翼翼。


    雖然小心謹慎是好的,但是像邱蘭溪這樣束手束腳了可就得不償失了。那公主再厲害,還不是看上了邱辰均,非君不嫁。但凡邱蘭溪的手段稍硬,語氣再加重些,這事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境地。


    邱塵卿也明白,邱蘭溪一直恭厚謙卑,讓他像個潑婦一樣因為家長裏短而大吼大叫的實在不可能,就連讓他做一點有*份的事情,都是困難的。


    邱辰均又不是他親生的,關係自然是比不上邱塵卿的。他又怎麽能通過邱辰均將這通話說出口。


    “公主何時問過爹爹的意思了。”邱塵卿不以為然地說道,“大哥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成親之後,他就被那公主收拾得妥妥帖帖,連你的感受都不顧了。”


    “你大哥不知道這事,那時他不在府上。”


    說到這個,邱蘭溪更顯無可奈何了。要是邱辰均在就好了,結果那陣子他頻繁外出,哪有時間管這些事情。


    原本他也不打算留在府裏的,誰知道難得迴來,珠玉兒就在他的房裏了。如果說他的行蹤被泄露了,那邱辰均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也難說了。


    邱塵卿挑眉,不在府上?剛娶了公主他敢不在府上待著?


    “難怪,要是大哥在,爹肯定不用這麽煩心了。”她隻是感慨一番,卻見邱蘭溪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娶了公主倒是成了麻煩了。


    不過邱塵卿卻覺得陳汐雲最初也是是為了邱蘭溪,隻是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對了爹,我的事情,老祖宗和你說過嗎?”


    邱蘭溪搖了搖頭,“你消失之後,老祖宗緊跟著也就去了,她隻說讓昕兒帶著良迎去找她的外公外婆。塵卿,你告訴爹,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他當時就覺得奇怪,隻是再也沒有途徑知曉邱塵卿的消息。


    老祖宗走了,她也消失不見,而良迎也被帶走,那段時間整個邱家都陷入了死寂。甚至於皇家的關係,都變得微妙至極,邱蘭溪怎麽也沒有想到攝政王會如此幫襯邱家,得罪了蕭梁兩國的人。


    “爹爹,不,我應該稱你一聲‘二叔’才對。我的親生父親就是二叔的大哥邱蘭旭,而娘親,就是早已死去的袁之夏。”


    她在邱蘭溪震驚的雙目中繼續說了下去,“爹應該知道當年你和沅戈娘親逃離涼城的那天晚上,兵荒馬亂的,我就出生在那個晚上。”


    那天,誰都看到了天降祥瑞,卻沒有看到邱府的血腥。老祖宗得知自己的孫媳是妖的那一刻,就容不下她們了。更何況邱塵卿那個時候已經臉色發紫,沒了唿吸。


    “然後老祖宗知道了我娘親是妖狐,於是便下令將我扔到了亂葬崗,任我自生自滅。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你和娘親,有幸活了下來。隨後,便與你們一起生活在外麵。”


    邱蘭溪聽後是長久的沉默,原來還有這麽一迴事。


    “那你的爹娘他們?”


    “他們很好,與世無爭地,逍遙得很。”邱塵卿笑道,隻是苦了邱白一直留在大陸之巔幫她盯著。


    不過那裏有助於他提升修為,這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就好!”邱蘭溪發出了長長得感慨,這世上的因緣際會,還真是奇妙。沒想到那天他一時心軟,救得竟然是自己的侄女兒。還好他聽了高沅戈的留下塵卿的建議,否則,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邱蘭溪越看邱塵卿,越覺得她和自己長得還是有些相似的。以前還以為是邱塵卿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長得相似也說得過去。


    不過後來才發現,原來緣分是這麽得不可思議。


    她是大哥的女兒,和他有幾分相似是理所當然的了。


    “爹,到底是來了什麽貴客,還要我······”


    邱辰均一把推開了祠堂的大門,就已經嚷著問邱蘭溪到底是誰找他,還要這麽大費周章地,一定要將她請迴來。


    邱塵卿望著一路走來的男人,長得倒是更加福相了,隻是眉宇間卻多了一份陰鷙。


    “塵卿!”


    邱辰均有些不敢相信地叫道,然後走到了邱塵卿的麵前。


    他望著完好無損的邱塵卿,激動地將她抱入懷中。


    “你終於迴來了!”他開心地說道,竟然忍不住落淚。


    邱塵卿也被他嚇到了,她直到邱辰均對自己是出自真心的好,隻是沒想到自己的歸來會讓他這麽激動。


    “大哥!”她叫著邱辰均,然後離開了他的懷抱。


    邱辰均這才放開了她,隨後目光還是在邱塵卿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笑著說道:“你這身打扮我都快不敢認了,爹!”


    邱蘭溪讓他們坐了下來,似乎有話要說。


    “塵卿,你這次迴來就不走了吧?”邱蘭溪問著邱塵卿,眼中滿是不舍。


    但是這個問題,邱塵卿卻沒有辦法迴答他。她看看邱蘭溪,又看看邱辰均,走與不走,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況且她的身份,三國國主應該都心裏有數。


    雖然,她也不想再跑來跑去,但也沒有辦法。


    “暫且不打算走了,我是爹爹的女兒,還能走去哪兒?”邱塵卿帶著淺笑,笑意卻不見底。


    邱蘭溪聽她這麽一說,開懷一笑。不走就好,他正在盤算著,要如何將邱家交到邱塵卿的手上。


    雖然這麽多年了,邱辰均對邱家的貢獻自然是沒話說的,可他畢竟不是邱家的孩子。


    邱辰均的身份老祖宗早就告訴了邱蘭溪,原本他也不打算讓邱塵卿插手,但是現在知道她是邱家的嫡親小姐,總不能虧待了她。


    至於邱辰均,邱蘭溪相信他不會有異議。


    “那就好,既然迴來了,那你也學著幫爹爹和哥哥分擔些邱家的事務,爹爹日後不能動了,那邱家還得靠你和辰均。”


    說著,邱蘭溪似乎能夠想象到自己老態龍鍾的樣子,而邱塵卿和邱辰均將邱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也算是有臉麵去麵對列祖列宗了。


    “爹爹開玩笑呢!”邱塵卿不著痕跡地看了邱辰均淡然的臉色,然後笑道:“大哥你看爹,我從小就頑劣慣了,又是女孩子,讓我分擔些什麽啊!做生意枯燥乏味,還不如我的百豔樓來得有趣。爹你還年輕,怎麽能偷懶呢?”


    她說的調皮,但是卻也不無道理。


    邱塵卿從小就沒有接觸過商場,現在讓她涉足,她怎麽肯願意。


    最重要的是,邱家一直都是邱辰均在打理,現在讓邱塵卿這個女孩子插一腳,未免讓人生疑。


    邱辰均卻看著邱蘭溪對邱塵卿說道:“爹也是為了你好,雖然你是女子,但你畢竟是邱家的一份子。不是爹要偷懶,是我和爹都要偷懶,你一個人懶了這麽多年了,現在總該做點什麽才是。不然我和爹豈不是要辛苦一輩子,爹,你說是吧?”


    他這麽說倒是順了邱蘭溪的心意,也不上感情。


    可是邱塵卿卻斜眼看著兩人,憑她的能力,會在意邱府的生意?


    “反正我不管,做生意我不在行,要是讓我開個賭場酒樓什麽的,我倒是不介意管管。”


    邱塵卿這也是做了最好的讓步了,她不插足邱家的生意,但是用邱家的錢做點別的生意,也是好的。


    雖然如此,邱蘭溪的表情也隻是稍有緩和地說道:“既然你有興趣,那就去做。不過塵卿,做人最重要的善良誠信,你要記住。”


    邱塵卿突然長大了嘴巴,然後開心地說道:“真的嗎?謝謝爹!”


    她不知道自己真開心還是假開心,總之,暫時先穩住邱蘭溪就是。以後的變數恐怕一天都不會停,她想要在人界安穩下來,可沒那麽容易。


    這個結果無疑是皆大歡喜的,邱辰均帶著淺笑看著邱塵卿,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公主殿下,二爺他們在裏麵!”


    外麵傳來談話聲,邱塵卿這才想起陳汐雲,她雖然有自己的府邸,但是邱辰均住慣了邱府,她也就跟著一切住到了這裏。可以說,她現在是邱府唯一的女主人了,又是公主的尊貴身份,沒人敢把她怎麽樣。


    邱塵卿早該想到了,那個珠玉兒如果不是和公主有關係,她又怎麽可能在邱府呆的下去。


    隻見陳汐雲帶著兩名婢女從門口走了進來,見到坐在一側的邱塵卿,眉頭微皺。


    隨後,她深思了一番,好像想到了什麽,於是笑了起來。


    “原來是‘小叔子’迴來了,我還以為是誰呢?竟然能氣得珠玉兒在屋裏哭得無力了。爹,珠玉兒暈倒了,大夫正在看診,我就是來請你過去的呢!”


    她說完,目光便從邱塵卿的臉上移開。


    邱塵卿但笑不語,這丫頭倒是會拿她開涮,“小叔子”?這個稱唿倒是稀奇了。


    不過除了她,倒也沒有別人有這般大膽了。


    剛好祠堂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她來得倒是時候。


    邱塵卿起身,“爹,我剛迴來,先迴去休息了。你也去看看她吧,畢竟是個可憐人。”珠玉兒都暈了,她總不能攔著邱蘭溪去見她,既然攔不住,那她就不礙事了。


    邱辰均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陳汐雲身邊,自然而然地攬上了她的腰。


    邱蘭溪點了點頭,便走出了祠堂。


    邱塵卿也要跟著他出去的時候,卻被陳汐雲抬手攔住。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邱塵卿挑眉看著她,眼前的這張臉雖和林魅兮有九分相似,但是她眉宇間的氣質卻完全不同。


    林魅兮妖媚,而陳汐雲卻是靈動的。


    此時祠堂隻有他們三人,倒是好說話的地兒。


    “沒事,就是想和你這個妹妹打好關係,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嫂不是?叫公主太見外了。”她纏上邱塵卿的手臂,勾唇笑著。


    邱塵卿卻抬手將她的手揮了下去,然後笑道:“我這個‘小叔子’可沒有膽量和公主交朋友,你不知道叔嫂不能走得太近嗎?我就怕你靠我太近,我哥擔心你和我一樣天天不著家就壞了,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她說完就朝著祠堂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頭說道:“如果大哥同意,我倒是可以帶你出去玩,這涼城哪裏有漂亮俊秀的小哥兒,我比他清楚!”說著,她還特意挑眉斜向了邱辰均。


    陳汐雲失笑,這邱家“小公子”果然有趣,難怪那麽多人爭著搶著。


    不過邱辰均卻黑著一張臉轉頭對陳汐雲說道:“別信她,她從小野慣了,你跟著她隻會學壞。”


    但是陳汐雲卻不以為然,“我倒覺得她很有趣呢!比你這個木頭有趣多了。”


    “你說誰是木頭?”邱辰均的下巴抵著她的肩頭,頭發靠著她的臉頰,似有若無地動著。


    雙手也沒有閑著,抱著陳汐雲,越來越用力。


    “說的就是你,木頭!”陳汐雲肯定地說道,然後就要掙脫他的手逃跑,誰知邱辰均抱得更緊了。


    她被他強製著轉了身,然後就被吻正著。


    一番沒了唿吸的擁吻之後,陳汐雲拍著邱辰均的後背,嬌羞地說道:“這裏是祠堂······”她的話邱辰均自然明白,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朝著屋外走去。


    陳汐雲的衣衫被他拉扯得有些淩亂,隻能埋在邱辰均的懷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兩人自成親之後就恩愛非常,那親密的舉動府裏的人大多都看慣了,也隻有那些年紀大的老婆子會背後說些胡話,其他年輕些的,都羨慕不已呢!


    自然是羨慕邱辰均能夠娶到金枝玉葉的公主,而公主又能嫁給芝蘭玉樹的大公子了。


    邱塵卿迴到清戈院,院子裏頗為冷清,但還算幹淨整潔。雖然這裏沒人住了,倒也有人打掃。總算沒有荒廢了,邱塵卿在心裏歎道。


    站在門口迎接她的是兩名年紀頗小的小姑娘,大概不過十五歲的模樣。


    “見過小姐!”他們屈身上前,低頭問候。


    邱塵卿抬手,她沒這麽多規矩,不過眼下邱府住著一個公主,規矩多了也無妨。


    “起來吧,在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你們叫什麽名字?”她問著話走進了清戈院裏。


    一切都還是她走時的模樣,各處風景倒沒什麽不同。隻是主子長高了,花開了又謝了,院子裏的石桌石凳,又蒼老了些。


    她似乎還記得敏娘時常會坐在那裏,手裏拿著針線給她做衣裳,昕兒會在一邊打趣嘲笑她。


    “敏娘,要是你日後有了別的男人,我可要告訴他你對我們公子,是多麽的用心良苦!”


    敏娘隻是淺笑,然後淡然地瞄一眼昕兒,不慢不快地迴她:“那也要看公子放不放我了。公子可說了,一輩子都留我在身邊。”


    她語氣清淺,滿足的笑意留在眼角,仿佛永不退卻一樣的幸福。


    然後,那些虛影全部化為須有。邱塵卿這才迴過神來,敏娘已經不在了。


    “小小姐呢?”在各處轉了一圈,邱塵卿倒是對什麽都挺滿意的,隻是怎麽沒見到良迎?她和狼心那家夥跑到哪兒去了。


    邱府就算再大,他們也該轉完了。


    不過兩個丫鬟明顯不知道,紛紛搖頭。


    “派人去找找,天都黑了,還在外麵瞎轉什麽!”她這麽說了,其中一名丫鬟立刻就起身走了出去。


    “你是什麽時候入府的?”邱塵卿看著身側的女子。


    那丫鬟立刻跪到了邱塵卿的麵前,說道:“宮主,我是落香啊!”她叫著邱塵卿,然後抬頭看著她,還眨了眨眼睛。


    邱塵卿這才仔細看了過去。


    ***啊啊啊啊,考試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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