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白聽到邱塵卿的安慰,才稍稍放心,他坐到了*邊看著邱塵卿懷裏的孩子。那是師父的女兒,他的小妹妹。


    “阿聲?”


    邱塵卿叫著莫旭聲,他癡癡地看著什麽呢?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並沒有看著她們這邊。


    “莫公子,我姐姐叫你呢!”昕兒大聲說道,莫旭聲這才迴過神來。


    他幾步走到邱塵卿的麵前,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不僅如此,他還要受她的保護。


    昕兒拉著邱白走了出去,走前還偷偷看了兩人一眼,笑意盈盈。邱白雖然不願,但是也低著頭走了。


    “是我帶來的麻煩,不怪你!”邱塵卿說道,指著他身後的凳子說道:“坐吧!”她把良迎放到了*裏邊,給她蓋好被子後問莫旭聲,“山上已經不能住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房子已經燒了,燒得幹幹淨淨。他孤身一人,總要有個去處。


    莫大娘已經走了,邱塵卿覺得自己就算出於感激,幫幫他也是應該的。這些日子多虧有了他們照顧,不然她也不會生出良迎這麽健康可愛的孩子來。


    “我······”莫旭聲吞吞吐吐,然後看著邱塵卿的雙眼說道:“我打算去梁國,找一個安靜的小鎮,教書育人,了此殘生。”他說完,仿佛道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話一樣輕鬆地笑了。


    邱塵卿也替他感到高興,於是說道:“好,如果他日有什麽麻煩,你可以到陳國來找我們,我和昕兒還有邱白,都在那裏。”


    她故意補充了一句我們。


    莫旭聲有些書生傻氣,但是他不傻。他和邱塵卿之間有天壤之別,即使他貪戀她的美貌,即使她生了一個沒有爹的孩子,也輪不到他來照顧她。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莫旭聲走後,邱塵卿依舊住在天山腳下的天山鎮上。坐月子是一個生完孩子的女人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她整日躺在*上吃喝睡,偶爾會起來走一走。


    日子就這樣過著,平淡,安靜。


    曲閻的到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就連昕兒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臉地吃驚。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出現在公子的麵前。


    昕兒還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呢!


    邱塵卿當然不願意見他,但是他一直跪在門外,外麵下著大雨。


    “公子,今晚的雨是不會停了。”昕兒聽著窗外的雨聲,手中正做著針線活,給良迎準備冬衣。


    “嗯!”邱塵卿手拿著一本某國的宮廷野史,看得津津有味。


    昕兒抬眼看她,又看看外麵,低頭繼續手上的活。


    “公子你說,武功像他這麽厲害的人如果淋了*的雨,會不會染上風寒?”


    手上的小衣服被她緊緊攥著,針一直沒有再穿過任何接口的地方。


    “誰?”


    邱塵卿手上的紙翻過去一張,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書上的文字。


    “曲閻啊!”昕兒放下手上的小衣服,巴巴地看著邱塵卿。她怎麽現在給她裝傻呢?


    邱塵卿也收起了手上的書,望著昕兒身側搖籃裏的良迎睡得正香,朝昕兒招了招手。


    “昕兒你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她往*裏麵稍稍挪了挪,然後等著昕兒過來。


    昕兒放好針線,走了過去。


    她有些僵硬地坐到邱塵卿的身邊,總覺得邱塵卿要和她說什麽她並不想聽到的事情。


    “昕兒,你冷靜地聽我說。我不殺他是因為你對不對?”邱塵卿握著她的雙手問道。


    昕兒點頭。


    沒錯,因為曲閻對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求邱塵卿不要殺他。即使他罪不可恕。


    “那你一次次縱容他出現在我麵前,我還是因為你沒有動他是不是?”


    邱塵卿繼續說道,昕兒繼續點頭。


    是這樣的,每次都是昕兒透露邱塵卿的行蹤給曲閻,然後他就會出現在邱塵卿的麵前。不過每次邱塵卿都不見他,也不和他說話,更是當他是個隱形人。


    “好,那你說這些說明了什麽?”


    邱塵卿又問道。


    昕兒想了想,麵露驚恐地看著邱塵卿,“公子,你不會是——”


    她捂著臉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邱塵卿卻命令道:“說出來!”


    “看上我了吧?”


    昕兒放下手,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道。


    邱塵卿要被她氣暈了。


    “你個白癡!”邱塵卿真是覺得自己對這個白癡說的話太過深奧,應該更加簡潔明了,直截了當。


    “我一次次這麽做是因為本公子疼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這麽做?”邱塵卿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昕兒的腦袋,問道。


    昕兒脫口而出,“因為他救過我的命啊!”


    沒救了,這丫頭沒救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但是昕兒已經把救命之恩根深蒂固地植入腦海,邱塵卿也隻能看著了。


    “那是因為你喜歡他!”


    她直接點破,可是昕兒卻一臉茫然,完全沒有被戳中心事的窘迫,反而不能理解了。


    “公子你沒事吧?曲閻喜歡你,你幹嘛說我喜歡他!”昕兒特意摸摸邱塵卿的腦袋,可是額頭一點都不燙,挺正常的啊!


    邱塵卿就知道他不會承認的,所以才對這丫頭無能為力。


    這麽多年她喜歡曲閻,幫著曲閻,難道就沒有一丟丟想偏了嗎?


    “昕兒,你捫心自問。如果今晚我不讓他進來,你會不會心疼?”


    昕兒搖頭。


    “不會,那是他應該做的,否則公子是不會原諒他的。”


    邱塵卿扶額,這個時候都還為他想著,她還敢不承認。


    “好,那我讓他進來,等我嫁給他那天你別哭!”她一生氣,就說出了這樣刺激昕兒的話,原本是要刺激她的,誰知昕兒竟然高興地說道:“不會的,我這就讓他進來!”


    這下子,邱塵卿是真的被她氣得沒話說了。


    昕兒自幼性格活潑,但是情商低到讓人不敢恭維。除了她主動接近的人和主動接近她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好像是和她八竿子打不著一樣陌生。


    而且,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有另一個人陪伴她一生。


    邱塵卿長長地唿出一口氣,然後就看到昕兒領著曲閻走了進來。他已經褪去鬥篷,裏麵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長衫,腰上係著深灰色的腰帶,罩著一件淺白色的外衫。


    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裏走出來,濕透了。


    發絲沾在臉上,脖子上,皮膚被水泡得有些發白,嘴唇卻紅得發紫。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昕兒,先帶他去休息。”見曲閻這副模樣,邱塵卿說道。


    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可不想和他徹夜長談。


    曲閻卻沒有要走的打算,直接跪了下來,“塵卿,既然你肯原諒我,就讓我把話說完,我怕——”他抬眼注視著坐在*榻邊的邱塵卿,“這隻是一個夢!”


    明天醒來的時候,他又是那個殺伐決斷,禍害蒼生的罪人。


    邱塵卿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曲閻的麵前。


    她每走近一步,曲閻的心就跳了一下,他是真的怕了。


    這些年的懲罰,他早已後悔不已。


    “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邱塵卿說著,把他拉了起來。手下全部都是潮濕的感覺,邱塵卿皺了皺眉頭。看來外麵的雨下得是挺大的。


    “塵卿······”


    曲閻望著她,心中頓覺疼惜不已。


    生完孩子之後,本該休養生息,可是邱塵卿的臉上。她怎麽能將自己變成這樣?她最看不得長得醜的人,身邊養著的也是一群美人,怎麽就將自己······


    邱塵卿抬手撫上自己的臉,自從她醒來之後,臉上就開始爬上這些紅色的條紋。她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可能是因為她妖力耗盡,再也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容顏了吧!


    反正樣貌於她而言也沒什麽重要的了。


    隻要將來良迎不嫌棄她這個娘,她還在乎樣子做什麽?


    雖然那些紅色的條紋毫無規律地趴在她的臉上,但好在隻是右側的臉。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生了孩子還怎樣?這幾天已經好多了,沒有再長大增多什麽的。


    如果她實在接受不了的時候,邱塵卿決定去找袁之夏。


    也許她能夠告訴她,為什麽她的臉上會有這些痕跡。


    “怎麽?嫌棄我樣貌醜?”邱塵卿突然笑了起來,然後瞄了一眼昕兒,“如果我現在要嫁給你,你是不是該嚇跑了?”


    曲閻心疼地撫上她的右手,和她的手一起按在那些紅紋之上。


    “怎麽會,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也不再惹你生氣,更加不會讓你難過!我娶你!”他冰涼的手指觸及邱塵卿手上的時候,他好懷念,也好貪戀這樣的感覺。


    塵卿,我終於又可以離你這麽近,這麽近了。


    祁良迎突然哭了起來,哇哇大哭的那種,將屋內的三人都驚住了。


    邱塵卿立刻轉身去看搖籃裏的孩子,她轉身的瞬間,卻給了曲閻無盡的落寞。她已經和別的男人,還生下了那個孩子。


    可是曲閻怪不得別人,是他自己惹怒了邱塵卿,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良迎,怎麽了?是不是肚子餓了啊?”邱塵卿趴在搖籃旁,摸摸良迎的小肚子,還是鼓鼓的,她應該才吃過沒多久啊!


    難道是拉粑粑或者是尿尿了?邱塵卿摸了摸她小被子裏麵的尿布,幹幹的,什麽都沒有。


    邱塵卿輕晃著搖籃,小孩子容易受到驚嚇,晚上睡不安穩也是應該的。


    在她溫柔的安撫下,良迎開始安靜下來,慢慢安睡。


    昕兒站在曲閻的身後,望著搖籃裏的小良迎。


    “良迎是不是很可愛,她長得和公子可像了,但是比公子小時候胖好多。”她開心地說道,一點都沒有不開心的意思。


    邱塵卿聽著昕兒小聲地對曲閻說的話,望著良迎安然的小臉。


    “昕兒,你又沒看過我小時候什麽樣子,別在那裏瞎編!”她說道。


    邱塵卿從一出生就很瘦,幾乎隻有皮包骨頭,長大以後更加沒有幾兩肉,可能是因為她天生如此,是隻狐狸。


    “昕兒說的沒錯,你一直如此。”曲閻彎腰看著搖籃裏的孩子,靠近邱塵卿的臉頰。


    他全身的濕氣有些重,他知道,所以他很快就離開了她。


    “我可以當孩子的爹嗎,塵卿?”


    昕兒一怔,果然是曲閻會做出的事情。他一直在等邱塵卿真正原諒他,今天邱塵卿終於願意和他說話了,這樣他還不得寸進尺?


    邱塵卿有些牽強地露出一抹笑意,“你以為爹是好當的,單憑你空口說說?”她挑眉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曲閻。


    見他愣怔,而昕兒正一臉愁容。


    邱塵卿打了個哈欠,“今天太晚了,先去休息吧!”


    昕兒會意,帶著曲閻走了出去。走出邱塵卿的房間,曲閻才迴過神來,他有些激動地抓著昕兒的手問道:“昕兒,她是答應了是嗎?”


    隻要他對良迎好,那他就會是良迎的爹。


    她是這個意思吧?


    昕兒笑著,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出,“對啊,她答應了。”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討厭此刻曲閻臉上的興奮。


    “你的房間,廚房有熱水,你早點休息!”帶著曲閻去了客房,然後昕兒就匆匆告辭。曲閻一直沉靜地興奮當中,完全忽視了昕兒臉上的表情。


    他和邱塵卿從小相識,更是創建觀雀宮的肱骨之臣。


    但是好景不長,曲閻生性熱衷殺戮,雖然每次任務都能完美的刺殺目標任務,但是他會牽連無辜。邱塵卿最看不慣他這樣的行徑,於是後來就讓曲閻掌管觀雀宮新人的訓練,不再讓他參與刺殺。


    殺人是會上癮的,對曲閻而言,這句話是真實的寫照。


    他會忍不住靠近血腥的一切,最終還是觸碰了邱塵卿的大忌。有一次有個大客戶,目標是刺殺蕭國一位重臣。那位大人身邊的護衛和暗衛都是招募了的江湖人士,武功可想而知。


    邱塵卿那個時候每天被老祖宗綁在身邊,一點空擋都沒有。觀雀宮又急於強大起來,於是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曲閻。


    他沒有讓邱塵卿失望,完好無缺地迴來了。隻是,他隱瞞地再好,邱塵卿還是查出了他濫殺無辜的事實,裏麵包括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這一點讓邱塵卿忍無可忍,將曲閻逐出了觀雀宮。


    曲閻對她說,絕不會有下一次,可是邱塵卿沒有辦法原諒做出那種事的人。就像她無法原諒楚尋炎一樣深沉的念頭,牢牢地長在她的心底。


    從那以後,不管曲閻做什麽來贖罪,都得不到邱塵卿的原諒。


    她也沒有對他做出什麽懲罰,隻是在再也不見他,不和他說話,不理會他的任何事。


    曲閻可以任她大罵,卻沒有辦法忍受她的冷漠。


    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一朝得到邱塵卿的原諒,曲閻竟然興奮地整夜都睡不著。換了身衣服,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他便走到 了邱塵卿房間的門口。


    他也不敲門,就那麽站著。


    能夠感覺到屋裏的人傳出平穩的唿吸,這樣靜靜地聽著,他就已經滿足了。


    帶著這樣的滿足,他就睡在了邱塵卿的門口,以從未有過的安心狀態。


    第二天昕兒拿著早點到邱塵卿的房間門口,呆呆看著曲閻靠著門板,就在地上睡著了。他俊朗的容顏在早晨的微光裏,顯得尤為晴明。


    曲閻本就長得出眾,臉上沒有意思瑕疵,更加難得是他雖然長得白卻沒有一點女氣,反而陽剛氣十足。


    昕兒就那麽站著,手裏端著早點,看了他好一會兒。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她父母餓死街頭,她被街上年紀大些的乞丐們毆打,就快沒命的時候,是曲閻救了他。


    他對著她笑,說以後跟著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雖然他們,都隻是幾歲大的孩子,還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乞丐。


    沒過多久,昕兒被人發現是女孩,就被人販子賣進了百豔樓。也是曲閻,一個人偷偷跑進了百豔樓救他。隻是他們都太弱小,差一點被那裏的打手打死。因此,他們遇上了邱塵卿。


    一個芝蘭玉樹,如同瓷器般一碰就碎的有錢公子哥。雖然邱塵卿才六歲,但是她那個時候已經是百豔樓的常客。


    “咳咳,醒醒!”昕兒走到曲閻的身側,用腳踹了他兩下將他叫醒。他這些年肯定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所以連她來了都聽不到。


    曲閻這才醒過來,他有些迷糊地看著昕兒,然後臉上便染上了笑意。


    “昕兒,塵卿她——”


    “公子原諒你了,還答應你做孩子的爹!”昕兒笑著說道,但是她突然覺得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邱塵卿的話卻從屋裏傳來,“我沒有原諒他,要原諒他的不是我。我隻是不想良迎沒有爹而已!”


    曲閻對她的情意她沒話說,甚至邱塵卿也對這樣想過,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懂她,護她,*她,那就足夠了。無關情愛,隻是因為有這樣一個人就覺得安心罷了。


    曲閻推開房門,望著正在給良迎喂奶的邱塵卿,立刻轉過身。


    “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諒,但是我保證,絕不再犯!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的!”


    昕兒笑著從他身邊走過,將手中的早點放到了飯桌上。


    小良迎胃口很好,似乎還沒有吃飽。


    “邱白呢?”


    邱塵卿問著昕兒,也不管站在那裏正尷尬的曲閻。


    “他一大早就出門了!”昕兒將良迎換下的尿布還有邱塵卿的衣衫都放到了盆裏,拿了起來,“公子你們用早飯吧,我和邱白已經吃過了。”


    她說完就端著衣服走了出去,順帶著關上了門。


    再過幾天邱塵卿就出月子了,但是這幾日還是不要吹風的好。


    良迎吃飽了,直接在邱塵卿的懷裏睡了過去。


    邱塵卿將良迎放到*上,給她蓋好被子。


    “傻站著做什麽?”她問道。


    曲閻立刻說道:“我去打水給你洗漱!”他匆匆離去,邱塵卿望著曲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敏娘已經走了,她不能再讓昕兒受到一點傷害,如果曲閻······她寧願和昕兒撕破臉。


    昕兒正將衣服交給來洗衣服的大嫂,就見曲閻匆匆走了過來。


    “來打水?”


    曲閻點頭。


    於是昕兒就囑咐了他一些照顧邱塵卿的技巧,水溫到多少是合適以及邱塵卿的一些飯前習慣。


    不得不說曲閻真的沒有做過這些,想想他以前的衣服都是昕兒在處理,伺候他的人也都是昕兒安排,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昕兒在幫他。


    他不過是救過她一次而已,卻麻煩了她這麽多。


    邱塵卿一見曲閻端迴來的熱水,就知道是昕兒幫了他。他是不是也想過,昕兒對他的付出,到底有多少?


    洗漱完之後,邱塵卿和他都坐了下來。但是邱塵卿卻沒有胃口吃東西,她語氣沉重地說道:“曲閻,我讓你做良迎的爹,是有條件的。”


    曲閻非常認真地看著她:“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但是一說完他卻發現邱塵卿的臉色有些不對,是很不對。和昨晚的表情不一樣,她沒有帶著那種輕鬆的表情看著他,而是——有事!


    “娶昕兒為妻,讓良迎成為你們的幹女兒。”


    邱塵卿平平靜靜地拋出一句話,卻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了曲閻的心口。


    他一直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邱塵卿。她怎麽能夠做出如此的殘忍的決定,如果她不想見他,他走便是。


    為什麽要把昕兒拉出來當擋箭牌?


    “昕兒喜歡你,而你對她,也不是完全無情不是嗎?”邱塵卿在曲閻質問的目光中,沒有絲毫低頭的意思,她直視他的雙眼。“這是不爭的事實!敏娘已經不在了,我走了,就隻剩她一個人了。這個世上,除了你,不管我讓誰照顧她,對她都是一種傷害。”


    “那我呢?你這麽做對我算什麽?”曲閻雙目緊盯著邱塵卿不放。


    ***一更,還有一更上午十點送上***


    塵卿要去找大神了,雖然她也不知道大神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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