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嗯”是沒錯的,花梁也不是個喜歡受虐的人,他不會為了試試一直養不家的狗會不會心疼自己,而讓自己疼上一場,所以之後的時間,傷口沒有再掙開過,那道傷口本來不深,等到出院後第五天的時候,就好的差不多了。


    “明晚是小獅子的登基大典,那些豺狼虎豹早就等不及了,明天是他們唯一的機會,我會幫他,同樣也需要你的幫助,千機手——六兒爺”花梁從樓上下來時,遠遠的對著他說出這句話來。


    其時他正在擺弄晚餐的餐具,容六一直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五天的時間,他剛剛適應做一個“保姆”,對於花梁的話,他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摘下圍裙,放進廚房裏。


    花梁走到餐桌邊坐下,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遍,他今天做的是家常飯,因為今天花梁沒有特意強調要吃什麽。


    容六放好了圍裙,盛了兩碗飯迴到桌邊坐下,一碗給自己,一碗放在花梁麵前,飯碗剛放下,就聽見花梁繼續說:“明晚你跟我一起去,見證你的小獅子‘登基’,其他事到時候聽我安排。”


    “不去。”容六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來,往自己碗裏夾了一點菜,扒了一口飯。


    表麵上越是無所謂,心裏的波動就越大,他還不敢正麵張小可,實際上,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怕什麽,總之自從兩年前迴國後,在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上見到那個成為了真正的“張家小爺”的張小可後,他就覺得退縮了。


    也許是是因為愧疚,其實本不用,救他是張小可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迫那個孩子,又也許隻是因為不敢,不敢麵對那個從一開始就不曾天真的“孩子”,不敢麵對他犀利的目光,不敢麵對一個曾經在人群中與他對視,卻一掃而過的“張家小爺”。


    “你怕什麽?”花梁這樣問。


    容六夾菜扒飯的手沒有停下,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地說:“怕你馴服不了我,藏家人說,一隻藏獒一輩子隻會認一個主,那一隻還沒被馴服的藏獒,如果見到自己原來的主人,會怎麽樣?”


    他巧妙的運用了一個反問句,把這個問題反拋給花梁,花梁也是個聰明人,不會被他這種小把戲唬住,但是同樣的,花梁也是個聰明人,知道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是他想要馴服,卻還沒能馴服的“狗”?


    “這個做得不錯。”花梁同樣不動聲色,夾了一筷子菜送進自己嘴裏,細細地品味了一番,咂咂嘴做出點評,然後接著說:“我不怕,不過既然你不想見他,那就乖乖做我的小狼狗,明天你跟著雷子行動,在外麵接應我,我一直很感興趣,六兒爺你——這雙手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容六勾起嘴角,眼底波瀾不驚地盯著他,從喉中發出一個字,“嗯。”


    按照花梁的部署,當天晚上,那個叫雷子的人就開車過來把他接走,養傷的時間中,花梁一定做了一套完美的部署,容六並不清楚這件事的全部來龍去脈,隻知道那天接應到了花梁。


    而這件事被他辦得很好,張小可的成年禮當晚,那個在ipad裏出現過的名字——“趙元邱”,從此在道上,僅僅隻是個名字。


    趙元邱被花梁除掉了,這是容六後來知道的結果,在道上,這件事的功勞被歸於了張小可,花梁是個善於藏拙的人,很多人都知道花家的存在,花家的強大足以威脅任何一個人,趙元邱這件事,就是血淋淋地教訓,但整個道上卻從來沒有把花家當做敵人過,甚至連對手都算不上。


    來找花梁之前,容六就打聽清楚了這件事,但是張小可成年禮過後,容六才真正理解這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的真正含義。


    花梁一手導演策劃了整件事,時隔很久後,容六逐漸從張家人口中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張家基本完全不知情,小爺當天做的事,也隻是隻攻不守,防趙元邱來砸場子罷了,而花梁做的事,則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直接把人給一窩端了。


    多年後迴憶起來,那時候在北京城裏,趙元邱和另外兩個人算是當時金三角,花梁似乎沒費什麽力氣,就輕鬆解決了這件事,甚至還能在功成身退之後,把所有人的“功勞”都加在張小可身上,這絕不是一般地算計!


    那場“黃雀”行動過後,張小可自此在北京城裏立穩了腳,花家依舊與之前一樣,保持著若隱若現的狀態,沒有人知道花家的當家人花梁參與了這件事,而關於張小可的傳奇故事一時間在道上如同瘟疫般地蔓延開了,就像多年前千機聖手“六兒爺”。


    然而那隻是一個開始,真正讓“小爺”這個名字,成為道上的一個標誌,張小可又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中,按照當初的約定,容六一直安分地待在花梁身邊,做一條聽話的小狼狗,花梁很少用他,或者說,很少用他的那雙手,除非是關於張小可的事。


    他在花梁身邊,做了整整兩年的“保姆”,每天“恪盡職守”,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值得一提的是,花梁的身體不怎麽好,每到換季的時候,都會生病,病得不嚴重,但很難好起來,每年至少要經曆三場或以上的感冒期,每次至少十天半個月,吃藥打點滴都好不了的那種。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容六覺得他應該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但是他錯了,花梁的生活並沒有什麽規律可言,他有時候睡得很早,起的很晚,有時候睡得很晚,起得也很晚,如果遇到特殊情況,他也會睡得晚,起得早。


    雖然那種時候並不多,但是一旦發生那種情況,花梁的身體就會憔悴很長時間,本來容六以為,他的身體狀況是因為長期生活不規律造成的。


    但是作為保姆照顧他一年後,容六有機會給他做了一次身體檢查,他的身體的器官退化的很嚴重,外表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體內的那套器官至少比他的外表老了二十多歲。


    容六看到檢查結果的時候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看他器官受損地狀態,應該是曾經受過傷,很像是中毒毀了髒器,或者是長期攝取某種毒素,導致器官提前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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