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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意思。


    我發現神識感應比往常細膩許多,自己似乎和周圍天地建立了某種聯係。該怎麽形容呢,本體宛如盤踞在蛛網中心的大蜘蛛,而神識就好像一根根細密的絲線,周圍有一絲一毫風吹草動,都會迅速傳入腦海中。


    我一遍遍將神識放出、收迴,然後研究周圍的元氣波動。每一次神識波動,周圍稀薄的天地元氣也開始發生變動。冥冥中,有種很微妙的聯係。


    好奇怪……我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要悟出什麽道法。可惜隻差最後一線,總捉摸不到關鍵。


    蹲坐在原地想半個小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然。不管了,還是接著趕路吧。我收迴神識,手中做著法訣,一腳踏出。


    落腳之時,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郭神婆請神的畫麵。


    相隔幾年時間,我竟然清楚記得當時的場景:郭神婆腳下走著一種奇怪的步伐,可以將周圍的空氣帶動。


    自己何不試試,這個念頭剛起,我貼著甲馬符籙的雙腳步伐立刻發生了改變。


    一腳踏出,唰,身影閃動,直接出現在前方兩三丈外。


    這……這也太,我急忙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看著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


    沒有眼花吧,再嚐試一次看看。我走,繼續,再走!心中帶著好奇,一路大踏步前進。


    每走一步,都感覺周圍的天地元氣瘋狂在腳下匯聚。整個人好像踩在彈簧上一樣,足下軟綿綿的壓縮,隨即軀體彈跳而出……


    尋常修士盡全力一躍,也能竄出兩三丈的距離。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能接連蹦跳個兩三次已經很了不起。像我這樣大踏步向前的,根本沒有。


    哈哈,這感覺太爽了。甲馬符籙被我改成四不像,但速度卻比先前增大幾倍。


    自己也算自創了一門道法吧,叫什麽名字好呢?聚元步,凝聚元氣的步伐,通俗易懂,就是太老土,不符合咱這文化人的身份。


    每一次踏步,河麵都泛起碗口大的水花,好像暗夜裏盛開的朵朵蓮花。扭身迴望,蔚為壯觀。


    有了,幹脆就叫步步生蓮!


    這名字相當有詩意,相當拉風。


    唰、唰、唰、唰!


    腳下元氣交纏水麵,如同一根根無形的船槳搖擺。人在水麵急速行走,身後泛起道道白浪,幾乎可以與全速開動的摩托快艇相媲美。


    我沿著黃河逆流而上,在掠過一片山穀時,體內金蛟剪突然一陣跳動……


    放出神識,一塊碩大的石碑閃入腦海:禹鑿龍門。


    口胡,原來是到龍門了。


    《辛氏三秦記》記載:河津一名龍門,禹鑿山開門,闊一裏餘,黃河自中流下,而岸不通車馬。每莫春之際,有黃鯉魚逆流而上,得過者便化為龍。


    這段話說的就是此處,在神識感應中,一股很奇特的氣息從水底深處傳來。


    這裏也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我用神識細細感應,半晌之後,鬱悶的歎了口氣,水底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任何奇特之處。


    可剛才明明金蛟剪已經提出警示,最初神識也探測出異動。莫非水底有什麽東西阻礙了神識嗎?


    想了想,我悄然上岸,隨即將神識附著在一條大魚身上,操縱著朝河底下潛。


    河底一切正常,泥沙、遊魚、怪石……我操控著遊魚在水下找了足足一個小時,仍然沒有找到異常在什麽地方。


    失望之餘,隻能收迴神識。


    貌似和大禹有關的地方都很古怪,沒來由的,我想起了淮源那個禹王鎖蛟處。


    白天我在黃河附近的小鎮上給父母打了個長途電話,打算報平安,讓他們別擔心。


    哪知道電話剛接通,母親在那邊急衝衝的問道:“小昊,你到底跑什麽地方了?和林青青在一起?”


    “我想在外邊隨便逛逛……”


    話沒說完,母親又在那端嘮叨起來:“別瞎逛了,快迴來,咱家昨天遭賊了。你幹爹家也一樣。”


    “遭賊,沒丟什麽吧?”我急急忙忙開口問道。


    “那倒沒有,兩家都被翻得一團糟。哦……也不是沒丟東西,你幹爹家不是給你留了個房間嗎,那間屋子被翻個底朝天,連床板都揭起來了。大明打電話過來找你,想問問丟東西沒,你這孩子偏偏不在家。”


    我的房間??聽到母親在電話那端的敘述,我有些發懵。


    很顯然,這些賊衝我來的,想找什麽東西。


    “哦,我馬上迴去,”出這檔子事兒,我自然不能再逛遊下去。


    白天無法施展步步生蓮神通,隻能坐公共汽車朝家趕。


    現在春運期間,汽車站的車票早賣光。無奈之下,我隻好跑到站外坐車。


    那司機為賺錢手段了得,二十八個座位的中巴車愣是塞了六十多人。車廂內人擠人,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為快點迴家,我隻能咬牙忍受。


    到天黑時,車子才進入中豫省內。


    我再也忍不住,給司機說了聲下車,然後邁步狂奔,隻用了短短兩個小時就趕迴省會。


    聽到敲門聲,表哥胡大明立刻走上前來。開門見是我,他先是一愣,接著驚訝的問道:“你小子這兩天到底去什麽地方?連個電話也不打。”


    應付完幹爹他們的詢問,我快步走進房間。屋子裏已經被收拾好,掃了幾眼,我就知道沒丟什麽東西。其實這臥室內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大多是我在圖書市場買的那些雜七雜八書籍。


    不對,朱砂和黃紙被人拿走了。


    我更加肯定是玄門中人盯上我,一般人根本不會對這種物品下手。


    李遠山,我腦海中冒出這麽個名字。


    不能不懷疑他,話說我一直很低調來著,平時與其他的修道者根本沒有交集,聯係過的隻有李遠山一人,而且他曾經對元氣符籙感興趣。


    打電話找此人問問?這個念頭剛冒出就被打消掉。


    不能這麽貿然……除非對方傻了,否則絕對不承認。


    另外,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李遠山所為還兩說,從上次接觸來看,此人並不像奸詐之人。否則第一次見到元氣符籙,他完全可以巧取豪奪。


    到底是什麽人,想半天也沒有頭緒。看來隻能以不變應萬變,那小偷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肯定會再來,自己可以提前布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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