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奕帶著葉顧二人脫離山崖的同時,白敬楓正在從城外返迴重冥教分壇。


    他方才在懸崖邊麵對葉顧二人時,其實隻想著將葉澤打傷帶走而已,沒想傷葉澤性命。畢竟有多年師徒相處的情分,白敬楓對於這個徒弟還是十分看重的。


    白敬楓在心中暗忖,憑他在教主跟前的情麵,隻要肯舍下臉來為葉澤求情,教主應當會對葉顧二人從輕發落的。


    但讓他根本沒想到的是,葉澤會倔強至此,寧願拉著顧采衣一起跳崖也不願跟他迴教!


    就這麽不信任他這個當師父的?白敬楓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痛,根本無法理解葉澤是怎麽想的。但是他再想一想,也隻能暗自歎息。


    也罷,隨他去好了,跳都已經跳了,是生是死都看他自己,祝你好運吧。白敬楓站在崖邊往下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歎口氣,揮手讓青衣使下去尋找,而他則自行迴來向教主複命了。


    傅淩華當然也早已經得到葉顧二人叛教的消息,此時正在房中等著,聽到白敬楓求見,立刻就讓他進來。


    “怎麽樣?”看到白敬楓走進來,不等他行禮,傅淩華便向他直接問道。


    “屬下無能,還請教主責罰。”白敬楓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禮之後,就將事情經過大致向他講述了一遍。


    傅淩華一開始隻不動聲色地靜靜聽著,等聽到葉澤受了白敬楓一掌,又主動拉著顧采衣跳下懸崖後,他神色微微一動,轉目盯住白敬楓,仔細注視著他的表情。


    “哦?他還真不愧是你的徒弟,也是個倔脾氣。”


    看著在他注視下神色依舊古井無波的白敬楓,傅淩華緩緩收迴視線,平淡地出言評價著,不置可否。


    “都是屬下教導無方,請教主責罰。”白敬楓聽得此言,立刻單膝跪下,主動向傅淩華請罪。


    “本座的確是想要罰你,當初明明說了一定要瞞好他,顧采衣那丫頭是怎麽溜過去的?兩個大活人在教中,居然一直到出門才被人發現,你們可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傅淩華語氣十分不善。


    白敬楓則低著頭,一言不發地默默聽著教主的訓斥。傅淩華原本心中有火,但說了片刻也慢慢冷靜下來,到底白敬楓在教中地位不同,不是像其他人一般,能夠隨意訓斥的,見到他這番表現,傅淩華語氣也漸漸轉為緩和。


    “罷了,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可說的,你們盡快搜查,一定不能讓葉澤跑到雲霄宮那邊去。”


    “是。”白敬楓應道,停頓片刻接著說,“屬下認為,葉澤受了屬下一掌,必然受傷不輕,摔下山崖後斷無幸理。至於顧采衣,她落崖就算不死也定會受傷,有著青衣堂包圍搜查,他們定不能走脫。”


    “嗯。”傅淩華先肯定了他的話,又看了他一眼,心情漸漸平複下來之後,也不再多言,衝他擺擺手讓他出去,“忙了這麽久,你也該累了,迴去早點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


    從傅淩華的房中出來,白敬楓迴身把房門關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路上他忍不住望了葉澤原先居住的房間一眼,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悵然。


    然而第二日。


    讓重冥教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青衣堂的所有人一齊出動,在那片山崖下一直找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也沒找到葉顧二人的蹤影。


    得到消息的一瞬間,傅淩華又炸了。


    “一群廢物!”


    暴怒狀態下的傅淩華猛地迴身一掌,將跪在他麵前迴稟消息的金劍青衣使擊飛了出去。


    看著那名青衣使在傅淩華毫不留情的掌力下,身體沒有絲毫反抗的被遠遠砸飛出去,倒在房門前的地上大口吐著血。那淒慘無比的模樣,讓跪了一地的人瞬間把身體趴的更低了。


    “你們上百個人,找兩個受傷的人找了整整一夜,然後現在來告訴本座,他們很有可能就在你們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飛了?”傅淩華的聲音仿佛含著冰渣子,凍得人渾身發冷,“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數名青衣使跪在地上,聽著傅淩華的訓斥,隻能趴著連連請罪,一句替自己辯解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白護法,本座記得你昨夜說過,你曾出手重傷了葉澤。”傅淩華喘了口氣,又把目標對準站在一邊默然不語的白敬楓,冷聲問道。


    “迴教主,確實如此。”白敬楓聞言立刻躬身答道。


    “既然如此,他怎麽會失蹤不見了?”傅淩華衝他說著,語調帶著嘲諷,“整個崖底都被本教重重包圍,十二名金劍青衣使坐鎮,還有三十為銀劍,數百名銅劍,兩個不知道是死還是重傷的人,能在這樣的包圍下離開?”


    除非有人幫了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越過包圍圈,進入山崖,然後再帶著兩個大活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


    但這種可能性,看著盛怒中的傅淩華,現在誰都不敢說出口。


    傅淩華掃了眾人一眼,心中當然也明白這個可能性大一些,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問題恐怕更嚴重一些。


    如果隻是葉顧兩人自行逃離了,還能有機會將他們抓迴來,保證他們計劃好事情萬無一失。但是要是他們被人給帶走了,他們正在密謀的事情,就有可能被人發覺。


    傅淩華這樣想著,他的神色不由更加陰沉起來,心中翻湧的怒火壓都壓不住。


    明明知道如果帶走葉顧二人的真是高手,憑青衣使們的武功根本無法發覺,說到底也不能怪罪他們。但他此時一腔怒火燃起,看著跪滿一地的人,隻想把他們全都殺掉!


    他伸出手撫上腰間佩著的亂神劍,手心貼著劍身,感受著手下金屬在夏日中依舊冰涼的溫度,後退幾步坐迴座椅上,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終於漸漸恢複冷靜。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葉澤和顧采衣兩人都不清楚我們計劃的具體細節,可能他們心中有些猜測,但也無關緊要。”傅淩華冷靜下來,心思轉動著,緩緩開口說道。“所以,原先的計劃不用更改了,照常執行。”


    他的後一句話是說給一旁的木堂主聽的。


    木堂主此時站在白敬楓的後麵,原先跟著眾人一起擺出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但心中其實萬分幸災樂禍。


    他一直都很清楚,在重冥教中,傅淩華最信任的是青衣堂,而最倚重的是左右護法。自從多年前,左護法,也就是顧采衣的師父去世之後,傅淩華倚重的人就隻剩下白敬楓一個了。


    雖然木堂主苦心鑽營,費心討好傅淩華多年,但如今他在傅淩華麵前的地位,也隻能排在白敬楓和青衣堂之下。


    如今看到白敬楓和青衣堂同時受到教主的訓斥,木堂主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的喜悅,沒有把它表現出來。


    正在高興著,冷不丁聽到傅淩華的吩咐,木堂主立刻向前走了幾步,越過白敬楓,站到傅淩華麵前,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心思紛雜的傅淩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聽到他迴答,隻是隨意嗯了一聲,繼續在心中思考。


    “既然在崖下找不到人,就不必再白費功夫了,把人全撤迴來吧,所有人都去盯緊了雲霄宮,務必保證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傅淩華想了片刻,繼續說道。


    “是!屬下遵命!”


    聽到這個命令,跪了一地的青衣使終於鬆了口氣,知道今天這關算是過了,立刻齊聲應道。


    .......


    之後青衣堂根據傅淩華的吩咐,每日怎樣死死盯住池奕,以求抓到點什麽消息來戴罪立功且不提。


    卻說徐崢告別了池奕和夏樂嵐,低調的帶著人離開之後,很快那名天河盟弟子就清醒過來了,在夏樂嵐治療下,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大半,武功怎麽樣不說,至少行動已經恢複自如。


    顧不上感歎雲霄宮丹藥和醫術的神奇,從其口中問出的消息,讓原本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的徐崢瞬間怒不可遏。


    “卑鄙無恥!”


    徐崢攥緊了拳頭,一拳狠狠砸在身前的桌上,堅實的木桌瞬間四分五裂。


    “的確是卑鄙無恥。”那天河盟弟子站在他麵前,眼中閃動的仇恨比徐崢更濃,“徐長老,殺秦質那畜生,一定要帶上我一個。雖然我武功不行,但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我也要揭穿秦質那狗賊的真麵目,為盟主報仇!”


    “放心,絕對會有這個機會的。”徐崢冷聲道。


    “那個畜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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