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窗外有人影一閃而過,正在尷尬中的青衣使瞬間就鬆了口氣,他爆喝一聲身體瞬間就隱入了黑暗中,一把將那人從窗外拎了進來。


    “啊!使者大人,是我是我,我是陳洛啊!”


    被他一把抓出來的人感應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殺意,頓時就驚唿了一聲,忙不迭地大聲說明著自己的身份。青衣使聞言仔細看去,這才認出了他。


    隻是比起之前每次見麵時他精明幹練的模樣,此刻的陳洛在東躲西藏驚惶不安的日子折磨下,早已是蓬頭垢麵胡子拉碴,也難怪青衣使沒有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


    “原來是你,你怎麽這幅模樣了?青蛇呢?”青衣使隨手將陳洛丟在了地上,詢問似的看了葉澤一眼,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開口向他問道。


    陳洛沒有注意到葉澤的存在,他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找到使者大人的狂喜當中。


    他這段時間冒著被抓的風險每天都躲藏在青蛇幫據點周圍,時刻盼望著青衣使的出現。好在這幾日正逢過年,池奕那邊的搜查抓捕也鬆懈了下來,讓他硬生生躲了這麽久,皇天不負有心人,使者大人總算是出現了,他終於不用死了!


    陳洛幾乎要喜極而泣,他也不在意自己像是丟垃圾一般被扔在了地上,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望著青衣使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親爹似的。


    “使者大人!您終於迴來了!您一定要替幫主報仇啊,我們青蛇幫那麽多好漢,他們都死的好慘,那個池奕真是狠毒無情,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陳洛聽著青衣使的問題,神情瞬間就激動了起來,說到後來竟然還落下了悲痛的淚水。


    可是聽他說話的青衣使卻顯得十分緊張,他聞言側頭去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葉澤,見葉澤沉靜的麵色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情緒來,他心中就不由得一突。


    “少廢話,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咦,青衣使者的反應怎麽和預計中的不一樣?聽他這樣說,正在抹眼淚的陳洛動作一頓,心中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就這樣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


    “是是,自從那日您和幫主帶著那池奕離開後,幫主大人和那些幫眾都再也沒迴來過,反倒是那池奕帶人找了過來,將剩餘的幫眾全都抓走了,小的是拚死才逃出來的,這些日子小的一直守在這裏,就盼著您迴來。”陳洛這些年在青蛇身邊曆練出來的演技可不是蓋的,盡管心中緊張不安,但這一番悲悲切切的話語說出來,葉澤和青衣使都沒有察覺到什麽問題。


    等到他說完這次是葉澤開口了,“那,你們幫主呢?”


    陳洛自從被丟進房間後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他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辭和青衣使的反應,再加上葉澤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出聲,直到現在葉澤向他問了話,陳洛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陳洛聽到他的問題,就有些茫然地轉頭去看青衣使,見青衣使聞言退後一步,一副凡事以這人為首的模樣,他心中頓時一緊,知道眼前這人恐怕在教中地位還在青衣使之上。


    這人年紀輕輕,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青衣堂出身的人,恐怕大有來頭。陳洛心中飛快地盤算著,麵上的神色就變得更加恭謹了幾分。


    “迴大人的話,幫主自從那日出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小的以為幫主多半是遭遇不測了,定是那池奕下的毒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去窺視青衣使,雖說從當初青蛇的話裏能推測出當時他與青衣使分開了,但是他也不能十分確定青衣使是否知曉青蛇的狀況。


    陳洛的心一直懸著,可是直到他的話說完也不見青衣使出言反駁,他就慢慢將快要跳至嗓子眼的心放了迴去。


    待他說完,葉澤並沒有立刻對他的話發表什麽看法,他不說話青衣使也不開口,而陳洛就更不敢出聲了,房間裏一時間竟陷入了沉寂。就在陳洛緊張得渾身冒汗的時候,忽然聽到葉澤開口,“你知道池奕現在在哪麽?”


    成了!陳洛心中一鬆,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湧上心頭。


    “知道,小的當然知道!”


    池奕,我雖然不知道上次你是怎麽逃脫的,但是這次不僅有青衣使在,還有一位來頭更大的大人,我看你這次怎麽死!陳洛心中轉著種種念頭,領著葉澤兩人出門的腳步都變得更加輕快了幾分。


    “大人,這幾日池奕一直在派人四處追捕小的。據小的觀察,他們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從這上山向池奕匯報事務,我們一會兒跟著他們上山準沒錯!”陳洛帶著葉澤兩人來到連青山腳下的一處偏僻地帶,看著兩人抬頭打量四周的風景,他就有些邀功似的向著葉澤開口。


    可是葉澤現在心思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的小路,聽到他說話,也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當做迴應。


    陳洛見狀不禁有些失望,但看著葉澤麵色不好,他也不敢再開口惹人嫌,隻能也沉默下來隨著葉澤一起等待。


    很快葉澤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輕微腳步聲,他精神頓時一振,伸手抓起仍然茫然不知的陳洛,一縱身就悄無聲息地落到身邊一顆樹上,青衣使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後。隻是他舊傷未愈,武功也比不上葉澤,反應就比他慢了幾拍。


    這一係列的動作都沒有被正往這邊趕來的人察覺到,葉澤在樹枝上藏好後就凝神向他看去,隻能看到一個身披寬大黑色鬥篷的人低著頭快速朝這邊掠來。葉澤定神仔細地觀察著這黑衣人的身法,發現雖然此人內功尚淺,但身法的奇詭比他們重冥教猶勝。


    這就是自家弟弟手下的人麽?


    葉澤看著那黑衣人,心緒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天真軟嫩的幼弟已經成長到了這一步,可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卻對自己弟弟的經曆沒有半分了解。


    他這些年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這些人這些武功他都是怎麽得來的?


    再甚至,他要找的這個池奕真的是他的弟弟嗎?


    “大人?”陳洛看著那黑衣人越走越遠,又見抓著他的大人隻顧愣神一動不動,不由就有些焦急了起來,壯著膽子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葉澤被他一喊,很快就迴過了神來,看到黑衣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也不再多說,一頓足在樹枝上借力,整個人如煙般騰起牢牢綴在了黑衣人的身後。


    楚禾在連青山上七拐八繞的走著,行走的路線無比曲折,走了好一陣才在陰陽穀外停了下來,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熟人帶路或者畫出地圖,是絕對找不到的。


    楚禾看著眼前排列整齊的幾顆柳樹,毫不猶豫地就邁步走了進去,在身後隱藏著的葉澤三人緊緊的注視下,他繞著柳樹走了幾步,整個人就瞬間消失了。


    嗯?


    葉澤看著眼前這可以稱得上是靈異的一幕,不禁心中驚異,他轉頭看了看同樣神色驚詫的青衣使和陳洛,這才確定自己方才並沒有看花眼。


    “大人,這,這.......”這不會是鬼吧?


    陳洛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盯著眼前柳枝低垂一動不動的幾顆柳樹,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感覺整個山林瞬間都陰風陣陣。


    “閉嘴!”


    青衣使很是看不上他慫包的模樣,轉頭見到葉澤一臉若有所思,就放低了聲音冷斥了他一句。


    陳洛受了訓斥,就微微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隻是眼巴巴地望著兩位大人。


    葉澤也沒去管他們倆,思考了一下就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站在楚禾方才停住的位置打量著麵前的柳樹。


    “葉堂主,要進去嗎?”青衣使也走到他身邊,見他盯著柳樹臉上躍躍欲試的神情,就忍不住問了他一聲。


    “你們若是不願,就不必跟來。”葉澤聞聲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便一腳踏在了外層的兩顆柳樹之間。


    瞬間,葉澤眼前天旋地轉。


    楚禾進了陰陽穀之後,便向著池奕的院落走去,可是他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身後的迷陣似乎有些不對。


    迷陣好像在變幻陣法。


    隻是,迷陣為何會突然發動?楚禾轉過身來,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眼前好似一團霧氣的迷陣,目光不斷閃動著。


    “快去告訴掌教,有人闖陣!”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迴頭叫住了正在不遠處練功的弟子,看著那雲霄宮弟子飛快地跑遠,他的目光又轉迴到迷陣前,心中滿是懊惱。


    他的功夫果然還是太差了,居然被人跟蹤了一路都不知道,若不是這門外有掌教布下的迷陣,他幾乎就要領著敵人進來了。


    楚禾盯著霧氣不斷翻滾的迷陣,鬥篷底下清秀的少年麵龐繃緊,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楚禾,怎麽迴事?”


    聽到弟子稟報的池奕很快就過來了,他看著楚禾一動不動地盯著迷陣看,不禁有些疑惑地問他。


    楚禾低頭將事情經過說了,連他不慎被人跟蹤,將敵人引進來的事情都一同講了出來,然後向池奕領罰。


    池奕這次卻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好言好語的安慰他,而是訓斥了他一頓,讓他迴去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然後以後的訓練全部翻倍。


    “你可是我羅網組織的首領,一個殺手首領居然被人跟蹤到家門口都不知道,這不是笑話麽?”池奕是這樣說他的。


    楚禾聞言,原本就緊繃著的臉瞬間變得一片通紅。


    “你先迴去吧,陣裏的人交給我處理就行了。”池奕見他羞愧不已,也就不再多說。楚禾的本事他還是了解的,雖然習武資質平平,但心思靈動思維縝密,平時最是謹慎不過,能夠瞞過他的感知一路跟蹤到這裏來的人絕非庸手,若是一會打了起來,武功平平的楚禾留在這裏隻怕會有危險。


    楚禾也明白他的意思,沉默著向他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至於楚禾迴去之後怎樣用功訓練且不提,池奕看著他走遠之後,一振衣袖就邁步進了迷陣中,看著在眼前翻騰不休的霧氣,他慢慢張開了自己的雙手,白皙修長的手指間有藍色的弧光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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