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還真讓他說中了!” “這家夥……猜的吧?還是他們公司經紀人給他換人設了?” “可是那個叫時暗的,黑他很久了吧?要買通他可不容易。程杭的黑料那麽多,撈他的代價不小,他公司這麽有情有義,之前為什麽一直不吭聲?” 冉灼一行人從宿舍出來,一路都在關注程杭的微博,看他居然真的把黑粉給算住了,都有些驚訝。 不過他們也沒覺得程杭真是算出來的,都認為是炒作。 一起訓練和巡演,加起來認識了一年多時間,程杭是什麽樣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 一個連晚上開著燈自己一個人待房間都害怕的家夥,怎麽可能會搞玄學? 隻有冉灼看著微博上事態的發展,表情一變,想到程杭對自己說的話,還有剛才的經曆,心裏有些忐忑。 如果隻是造人設,程杭沒必要連他都唬吧? 說著話,快到晚上謝幕演出的場館時,一個隊員突然指著前頭說道:“哎,那不是程杭?” “說什麽呢?他怎麽可能會來?”另一個隊友撇撇嘴,“最好是正式演出也別來,省得又害我們的風評。” 程杭一直沒來訓練,連彩排都不參加,他們每支舞蹈都練了兩個走位,以防他謝幕當天也不出現。 除了黑料纏身的程杭,其他隊員都還有很多通告要趕,本來就沒什麽休息時間,這麽一來,更是連睡覺都是奢侈,隊員們對程杭的怨氣很大,此時提起來,語氣都不太好。 至於冉灼,他以前就很煩程杭,怪裏怪氣的,什麽都不會,偏偏憑著一張好臉,把他同公司的好朋友給壓下去了,現在還占著茅坑不拉屎,連彩排都不來。 冉灼也嗤笑道:“我們出來之前我才看到他出去,怎麽可能在這……” 話沒說完,就看見晚上謝幕演出的場館門口,一個熟悉的麵孔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什麽人。 冉灼旁邊的隊友用力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不可置信道:“不會吧……真是他?他怎麽穿得這麽……樸素?” 程杭平時的穿衣風格也跟平常人不太一樣,偏愛飽和度高的顏色,又不舍得買貴的好的,那些廉價衣服穿在身上,比鄉村非主流還辣眼睛。 他還很喜歡亮閃閃的東西,每次都戴一大堆的首飾,也是假的,弄得跟夜市假貨攤子上的人形掛架一樣,又閃又土,讓人不忍直視。 隊員們私底下吐槽了好幾迴,說還好演出都是公司的衣服,不然他們整個組合的臉都丟光了。 娛樂小報也經常說,要不是程杭那張臉,就他這麽差的衣品,八百年都火不了。 可是今天程杭的穿的衣服卻格外的簡單。 一件寬鬆百搭的白t,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蹬了一雙白球鞋,就是全部。 沒有嘔吐物一般亂七八糟的顏色拚湊,也沒有花裏胡哨的掉漆假飾品,連總是耷拉在眼睛上的劉海都梳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非常的幹淨清爽。 他本來就生得好看,這麽站在陽光下,簡直像是在發光一樣,讓人挪不開眼。 經隊友這麽一說,冉灼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覺得今天的程杭有點奇怪。 不隻是衣服和發型變了,程杭今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跟以前不一樣,就好像換了個人。他之前太生氣,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就算換了個人,他也還是一樣討厭程杭。 冉灼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台階,拿鼻孔瞪程杭:“你不是說不來?” 程杭好像沒有以前那麽怕他了,居然不迴答他的問題,還不緊不慢地反問:“微博上的事兒,你都瞧見了?” 不得不說,程杭換了穿衣風格以後,整個人的顏值好像又上了一個檔次,被他這麽看著,冉灼莫名感覺有點熱。 他頓了頓,重新醞釀起厭惡的情緒,兇巴巴地否認:“沒看見!” 程杭點頭,“那就是看見了。” “喂!”冉灼炸毛,“我說沒看見!” 綴在後邊的隊員們聽他突然大聲說話,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打人,趕緊追了上來,就聽見程杭問:“需要捉鬼嗎?也是八折,僅限今天。” 冉灼:“……” 隊員們:“……” 幹什麽?這是要把玄學人設搬到生活裏? 還是連隊友的錢都要坑了? 眼看冉灼又要發火,擔心被人瞧見傳出去,對團隊的影響不好,隊員們趕緊把兩人隔開。 其中一個人緣不錯的娃娃臉對程杭說道:“來了就好,雖然離晚上播出沒多少時間了,今晚你們公司的景總不是也會來嗎?先跟我們一起去訓練吧!走走走……” 程杭瞧著冉灼的臉色,印堂處的黑氣幾乎要凝成實質,鼻頭更是肉眼可見的開始發紅,沉默片刻後,說:“你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 冉灼聽了頓時更氣,眉毛倒豎起來,掙紮著要過來打他,“你們聽聽他都說了什麽!不要攔我!我要揍死他——” 娃娃臉頓時無語,趕緊把程杭往場館裏拉,一邊低聲數落他:“你還挑事!明明知道他脾氣不好……唉算了,你待會兒閉嘴好好排練吧,別的不說,走位總要練熟了。” 但他這麽一拽,居然還沒拽動程杭。 他迴頭瞪程杭,“走啊!你想挨打?” 程杭充耳不聞,視線落在冉灼的腳上,冉灼頓時跟被燙了似的,把受傷的那隻腳縮到身後。 “看什麽看!” 程杭微微一挑眉,這才鬆了力氣,跟娃娃臉一起進去。 冉灼看他進了訓練室,臉色緩了緩,但還是氣他老說自己會倒黴,用力掙開幾個隊友,準備出去自己冷靜一下,一轉頭卻瞧見隊裏另一個惹人厭的家夥,眉頭頓時皺到了一塊兒。 黎乾,在出道的八人組中出任隊長,當初總決賽,綜合得分最高的一個。 按說黎乾的實力很強,刻苦努力,才華橫溢,長相也很硬朗,應該是冉灼會欣賞的那種類型。 但如果問冉灼在這個隊伍裏最討厭誰,他第一個想起來的甚至都不是程杭,而是黎乾。 作為隊長,黎乾不像其他選秀隊伍的領袖一樣親近隊友,經常自己一個人訓練,隻有需要練走位的時候才會跟他們一起,平時看人的眼神也很詭異,總讓冉灼覺得自己身上爬滿了小蟲子似的,特別煩躁。 還有一個原因,跟程杭有關。 程杭的那些黑料有真有假,像假唱這種事,不止出道的這些隊員,之前參加節目的選手們都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節目組的一個副導演曾經私下找過程杭,提出包養他。 撞見這件事情是十分偶然的一次機會,隊裏隻有他和黎乾知道,而且他們也知道,程杭拒絕了那個副導演。 後來在那些爆料裏看到有人說起這件事,他幾乎是立刻就知道爆料的人是誰,但是對方的說辭居然改成了:程杭同意了,所以能順利出道。 他看不起靠臉出道的家夥,不代表他就看得起背後造謠捅刀的人。 冉灼腳步一頓,翻了個白眼,轉身進了訓練室。 要不是粉絲們都很期待這一次的謝幕演出,冉灼無論如何都想滿足他們,他真是一秒都不想跟這兩個家夥待在一起。 結果一進門又是程杭那張令人生厭的臉,靠在牆邊問他:“現在願意捉鬼了嗎?” 捉什麽鬼? 腦殘鬼嗎? 冉灼臉一黑,還沒來得及沒說話,就見程杭忽然抬起手,一把揪住他的領口,臉色頓時一變! 這家夥還想打人?! 冉灼下意識就想反擊,但程杭的動作比他更快,揪著他的領口就往裏一拉! “啪!” 忽然一聲玻璃炸裂聲響,就在冉灼剛剛站立的位置,一盞吊燈砸得四分五裂,玻璃渣就擦著冉灼的臉側飛出去,差一點點就劃開了他的皮膚。 而如果剛剛程杭的動作慢上一星半點兒,現在碎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冉灼驚魂未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又聽見程杭在耳邊問:“捉鬼嗎?打八折。” 冉灼:“……” 他木著臉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把程杭壓住了,猛地喘了一口氣,差點把自己噎著,趕緊翻身到一邊,劇烈地咳嗽起來。 隊友們頓時驚醒,跑過來詢問情況,冉灼也沒心情罵程杭烏鴉嘴了,一邊咳嗽一邊迴答隊友們的問題,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僅剩的理智還在想:程杭身上好涼啊,連說話噴出來的氣都沒什麽溫度。 隊友們都在安慰冉灼,心裏不免埋怨程杭這個時候了還亂說話,娃娃臉卻抬頭看著天花板,突然疑惑道:“這個燈不該砸在這個地方啊?” “你說什麽呢?什麽應不應該的?” 隊友們聞言看過來,娃娃臉指著吊燈殘骸上方的天花板,說:“你們看,這地方沒有燈。倒是那邊。” 他指向訓練室天花板中間的位置,那裏有一截電線露在外頭,“除非有人站在上麵蕩秋千,把它蕩過來。” “……” 他說完,隊友們都露出了然的神情,但隨即就愣住。 訓練室是一整個巨大的空房間,天花板離地麵少說有五米,而且四周沒有任何的攀爬裝置。 最重要的,房間裏除了他們幾個人,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整個訓練室一片死寂,程杭還在問:“所以……捉鬼嗎?”第4章 傳聞 隊員們原本都覺得沒什麽,但聽了娃娃臉的分析,再被程杭這麽一問,頓時覺得周身涼颼颼的,好像真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自己耳邊吹氣一樣。 冉灼心裏也是一突,對上程杭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麽慌了一下,等反應過來,頓時惱怒道:“少裝神弄鬼!我看就是你在搞鬼!” 說完就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 幾個隊員看看程杭毫無血色的臉,又瞧了瞧空曠的訓練室,越發覺得詭異起來,互相對視一眼,趕忙追了出去。 隻剩下娃娃臉吳禹諾還留在原地。 他似乎沒有其他人那麽害怕,拍拍程杭的肩膀,說:“別理冉灼,他就這個脾氣,不是真的說你搞事。” 程杭聳聳肩,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 這時旁邊的訓練室走出個人來,視線輕飄飄地從程杭身上掃過,便望向吳禹諾,問:“剛剛什麽聲音?” 正是黎乾。 除了練習團隊走位,他向來都是自己單獨練舞,聽到這邊有聲音才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