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一戰遼東軍大獲全勝,蒙古大汗卜伯彥兵敗被努爾哈赤追上自刎身亡。


    手下二十萬大軍死傷三萬多人,近半被俘,成為日後草原建城、修路的主要勞力。


    女真雇傭軍在此戰中名聲大噪,雖然傷亡近半,卻拿下了最大的功勞。李成梁也未曾失言,將最肥美的草場分給了他們。


    自此,整個漠南草原全部落入遼東軍的掌控,而遼東軍又將草原賣給奴兒幹都司的商人。


    靖北侯府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大部分草原,除了天山外的西蒙古草原,靖北侯府地方勢力遍布整個大明北方。


    遼東軍擅自與蒙古人開戰,起初朝廷抱著看戲的心態。蒙古人若是戰敗,肯定沒有實力襲擾大明邊境。李成梁要是打輸了,張臣的薊鎮兵馬就可以順勢北上,接管整個遼東。


    但結果卻是讓朝廷大跌眼鏡,李成梁幹淨利落的擊敗了蒙古人,還將草原賣給了靖北軍,這就讓朝廷鬧心了。


    如今的靖北軍兵強馬壯,僅僅是名義上還屬於大明,根本不聽朝廷的調遣。


    現在又多了個遼東軍李成梁,好在他們都處在大明東北,隻要堵住薊鎮,就不怕他們南下。


    這也是張臣在朝鮮大敗,仍然能得到重用的原因,就是防備這兩支兵馬南下。


    但現在不一樣了,靖北軍得了草原,就意味著靖北軍若是想,可以從大明任何一處邊牆進犯。


    漫長的大明邊境連蒙古人都能突破,更何況戰力強悍的靖北軍了,再加上遼東軍,直接讓朝廷頭大如鬥。


    原本朝廷還打算北方事了,就對南方的瓊州和播州下手,但現在卻不同了。難保李凡不會來個圍魏救趙,直接殺進大明。


    對此,朝廷除了加固邊牆,多多修建屯堡外再無他法。國庫中的銀子流水般花了出去,若不是前幾年張居正攢了些家底,朝廷早就撐不住了。


    但,銀子再多也有花光的一天,隨著國庫的空虛,小朱時常響起當年與他兄弟相稱的李凡。


    若是當初沒有威逼李凡,若是沒有那杯毒酒,若是……


    但一切都是假設,再給小朱一次機會,小朱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根本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威脅到皇位,哪怕僅僅是可能也不行。


    ……


    “侯爺!不就是個西蒙古嘛!哪用得著您親自出馬,大軍一至還怕他們不立刻投降?”戚金騎在馬上不屑的說道。


    李凡聞言搖搖頭道:“戚兄!不可小看西蒙古,他們就是當年的瓦剌。土木堡一戰,也先擊潰五十萬明軍,連皇帝都被他們生擒活捉,絕對是一支勁旅!”


    李凡沒說的是,百多年後,這裏的戈爾丹父子先後反清,幾乎耗光了鞭子朝的國力,可不像卜伯彥那麽好對付。


    戚金搖搖頭道:“侯爺!咱們可不止來了靖北軍的人馬,牧民聽說您出兵西蒙古,自帶幹糧也要跟著咱們,現在已經有五六萬人之多,等到了西蒙古還不得有十萬人。


    有這麽多人在,您隻需要在西蒙古一走,就能踏平他們的草場。”


    戚金的話聽得李凡麵帶笑容,此次出征西蒙古旅途遙遠,靖北軍隻出動了兩萬人,其中一半還是女真雇傭軍。


    即使如此,運送補給物資也讓李凡十分的頭疼。可聽到靖北軍要攻打西蒙古,徹底統一草原後,牧民們自發帶上武器、幹糧跟在大軍身後。


    女真雇傭軍在草原決戰後,得到了最肥美的草場,哪個牧民不羨慕,哪個牧民不想獲得那樣的草場。


    可大部分草原已經被商人瓜分幹淨,他們隻能給商人們做工。聽聞靖北軍又要攻打西蒙古,哪個不想拚一把。


    於是,相熟的牧民們聚在一起,組成大大小小的團體,跟在靖北軍的身後。


    李凡對此樂見其成,隻是下令讓牧民與靖北軍保持一定的距離,尤其夜間嚴禁牧民靠近靖北軍大營。


    華夏不能再像後世一樣故步自封,需要在世界格局穩定前,竭盡全力的擴張。


    對於整個世界來說,華夏還是太小了。要是有可能,李凡恨不得打進西方,讓上帝之鞭再一次抽在西方人的臉上。


    隻有這樣,才能讓洗刷後世華夏人承受的百年屈辱,隻有這樣才不枉李凡重生一次。


    西蒙古僅僅是個開端,西方人是如何來到東方,李凡的靖北軍就能如法炮製的殺迴去。


    總之,李凡就是要告訴領地內的百姓一句話:跟著凡哥有肉吃!


    ……


    伊吾河邊紮著連綿不絕的帳篷,數萬西蒙古的漢子聚集於此。其中最高大的一頂帳篷內,不斷的傳出咆哮之聲。


    “巴圖爾渾!這小崽子就是個災星,你不該收留他的,應該把他趕出西蒙古,否則草原就會變成戰場,鮮血會染紅伊吾河……”


    一個滿頭紅發的蒙古人大聲的吼道,嚇得躲在角落中的小林丹瑟瑟發抖。


    坐在他對麵的老者微微搖頭,打斷漢子說道:“鄂爾勒克!卜伯彥是我們的兄弟,小林丹與我們同樣,留著相同的血脈。


    唇亡齒寒的道理你不懂嗎?漢人占領了漠南草原,就算不收留小林丹,他們遲早會打上門來!


    咱們不如坐下來與漢人談談,也許會找到避免殺戮的辦法!”


    鄂爾勒克同樣反駁道:“巴圖爾渾!你老糊塗了嗎?我們是偉大的西蒙古人,祖先乃是英勇善戰的瓦剌,怎麽可能向漢人低頭。


    你應該聽我的,直接把這小崽子趕出西蒙古。要是漢人仍然要進攻西蒙古,我們就跟他們拚到底,用他們血灌溉西蒙古草場!”


    “不行!就算要打也不能硬拚,卜伯彥就是最好的例子。漢人遠道而來,隻需要拖上一年半載,富有的漢人也會堅持不住!


    但這是最後的手段,到時西蒙古損失同樣不小。我還是希望與漢人談談,最好不要開戰!”巴圖爾渾繼續說道。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在大帳內爭吵起來,卻沒有注意到角落中瑟瑟發抖的小林丹,眼中閃過的狡詐。


    最終二人不歡而散,小林丹返迴自己的帳篷,看到裏麵的貼身侍衛,壓低聲音說道:“事情辦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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