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上了馬車就失去了意識,唐峰命人將馬車趕得飛快,直奔城外而去。一路上馬車橫衝直撞,驚得百姓紛紛躲避。


    馬車來到城門前,幾名士兵還想上前,被橫衝直撞的馬車撞倒。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馬車消失在城外路上。


    出城不足一裏,樹林中衝出幾十騎衝向馬車。這些人身穿普通的衣服,手中的武器卻是大明製式裝備。


    馬車上唐峰眼眸一縮,取出響箭扔向天空。絢麗的煙花炸開,唐峰一抖韁繩,大喝一聲:“準備!”就一往無前的撞向衝來的騎兵。


    馬車上的親衛在馬車角落上一拉,各自將一個圓筒抗在肩頭,對準了衝過來的騎兵。


    騎兵似乎早有準備,還沒有靠近,一個個從馬上摘下手弩,對準了唐峰駕的馬車。陽光的反射下,箭頭散發著藍光,看得人頭皮發麻。


    “開火!”


    唐峰一聲令下,親衛扣動扳機,圓筒末端冒出一股白煙和火舌,粗大的箭頭飛向前方的騎兵。


    “轟!轟!”兩聲巨響,騎兵被炸的東倒西歪,原本緊密的隊形也變得鬆散起來。


    唐峰用力一抖韁繩,馬車直接撞進騎兵的隊伍中,慘叫與骨頭碎裂聲傳來,馬車眨眼就衝出了騎兵的包圍。


    “別讓他們跑了,拿不住他們,所有人都要死!”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唐峰扭頭在騎兵中看到了個熟悉的麵孔。


    “田永一,連你也背叛侯爺了嗎?”唐峰咬牙,恨恨的低語了一句。


    但馬車畢竟跑不過騎兵,很快追兵再一次逼近。就在騎兵即將靠近馬車時,路旁響起密集的槍聲。


    “砰!砰!砰!”


    馬上的騎士沒想到會遇到埋伏,一個個紛紛落馬。直到馬背上再沒有活人,李如鬆才從草叢中起身。


    “都檢查仔細了!每個都要補刀,不留活口!”


    “是!”


    地上一名騎士胸口中彈,臉上卻帶著自嘲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李凡什麽都想到了,他怎麽可能死,他怎麽會死……!”


    一把刺刀紮進田永一的胸膛,聲音哈然而止。田永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見到李凡時的情景。


    遇到接應的援軍,唐峰就停下了馬車。早已等候多時的李時珍跳了上來,抓起李凡的手腕號脈,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鴆毒!果然是鴆毒!快把東西拿來,一刻也耽擱不得!”李時珍說著,開始忙碌起來。


    車隊進入西山,整個西山就被驛卒封鎖,任何人沒法進出,整個西山立刻動了起來。


    ……


    “陛下!你看臣妾的這件衣服好看嗎?”鄭貴妃穿了一件翠綠色的紗裙,在小朱同誌麵前晃來晃去。


    小朱明顯心不在焉,敷衍著說道:“好看!好看!愛妃穿什麽都好看!”


    鄭貴妃一聽,小臉頓時拉了下來。賭氣般的坐到小朱同誌的對麵,嘴巴撅的老高。


    過了一會,鄭貴妃覺察到不對勁了。平日裏隻要她這樣,小朱立刻就會過來哄她,但今日小朱同誌就像沒看到一般。


    鄭貴妃收起了小性子,坐到小朱的身邊,溫柔的幫助小朱揉捏著肩膀,口中吐氣如蘭般的說道:“陛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莫要急壞了身子!”


    小朱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看了眼身邊絕世容顏,緩緩開口道:“愛妃!你不知道李凡這個人,他遇事總能用出其不意的解決,這次……”


    鄭貴妃一聽就笑了,開心的說道:“陛下!李凡再有本事,他也是個凡人!


    連喝三杯鴆酒,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休想活命!


    三德不到一個時辰就沒了唿吸,就算是李凡喝的少,也難逃一死!”


    小朱同誌點點頭,剛想答應,就聽到外麵傳來馮保的聲音:“陛下!靖北侯李凡被手下抬上馬車,衝出西門而去!”


    小朱聞言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道:“廢物!朕不是讓你們攔下他嗎?怎麽被他出城了?”


    馮保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辯解道:“陛下!非是東廠的人不賣力,實在是李凡的馬車太快了,東廠的人還沒趕到,他們就衝出去了!


    不過您放心,老奴已經在城外安排了錦衣衛,保證能帶著李凡的人頭迴來!”


    “嗯!”小朱同誌鼻子裏冷哼一聲,揮揮手讓馮保退去。


    走迴到座位上,小朱一屁股坐下。不知為什麽,聽到提著李凡頭顱迴來,他的心就是一陣的煩躁。


    端起鄭貴妃遞過來的酒杯,剛想緩解下躁動的內心,猛然看到屋子裏那麵穿衣鏡。


    一股無名火自小朱心中升起,手中酒杯一揚,砸在穿衣鏡上。


    “啪!”鏡子碎裂一地,鄭貴妃被嚇得驚叫一聲。


    小朱第一次沒有理會身邊的美人,幾步來到鏡子前,怒吼道:“李凡!你為何要結黨營私?你為何要北拓奴兒幹都司裂土封王?


    你要什麽,朕就給你什麽!這還比不上奴兒幹都司的野人嗎?


    苦寒之地有什麽好?你說!你說啊!


    都是你的錯!是你逼朕動手的!是你……!”


    過了好一會,小朱同誌滿臉淚痕的坐在地上。


    鄭貴妃被嚇住了,她從未見過小朱同誌如此歇斯底裏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抱住滿臉淚痕的小朱。


    小朱反手摟住鄭貴妃,低聲“嗚嗚!”的哭了起來,鄭貴妃抱的更緊了,眼中出現了無限的溫情。


    次日一早,馮保忐忑的來到乾清宮,看到大大黑眼圈的小朱,連忙跪倒磕頭道:“陛下!老奴有罪!”


    小朱同誌頓時不淡定了,幾步來到馮保身前,怒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說!”


    馮保不好隱瞞,隻得老實的說道:“陛下!昨夜錦衣衛五十一人城外攔截李凡一夜未歸,老奴早上派出出城查看,結果……,結果……”


    “結果什麽?”小朱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結果錦衣衛全軍覆沒,屍體被人擺在路旁,還用血留下《七步詩》一首。”馮保說完,不停地用袖子擦汗。


    小朱同誌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命英國公張元功,率三大營兵圍西山,盡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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