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剛剛迴到西山,遠處煙塵滾滾,幾輛馬車就追了上來。還沒有停下,張敬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賢弟!救命啊!賢弟!”聲音中帶著哭腔,李凡一臉的懵逼。


    首輔家大公子是啥情況?他都喊救命了,自己還能幫啥忙?


    馬車停下,張敬修跳下馬車,拉起李凡就要上車。李凡連忙開口道:“敬修兄!你總得說是個什麽情況?好讓小弟有個準備啊?”


    好聽的女聲自馬車內響起,張瑾萱走下馬車萬福道:“李大哥!你離去不久,爹爹突然暈倒,郎中說是得了絞腸痧,小妹特來求助於你。


    隻要你能救爹爹,就算是……,就算是讓我做小,小妹也無怨無悔!”


    絞腸痧?張居正?


    這不是萬曆十年的事情嗎?當時張居正就是肚子疼死掉了的,怎麽提前了這麽多?


    李凡記憶中關於這段曆史出現,張居正一死,就開始有人彈劾他專權跋扈,藐視君王等數條大罪。


    小朱同誌留中不發,試探大臣們的態度。不表態就是小朱同誌的態度,大臣們看出了端倪,奏疏一道接著一道,堆滿了禦書房。


    小朱同誌順應眾意,查抄了張居正的家,從他家裏搜出來不少的財物,加上張居正為人高調,私生活奢華。


    一係列罪名也就出來了,張家人過得十分悲慘,張敬修在獄中自殺,整個張家就此沒落。


    直到天啟二年,才被恢複諡號,距離張居正病死足足過了四十年。最諷刺的是,提議恢複諡號的,正是當初罵張居正的鄒元彪,不得不說這位千古一相的悲哀。


    最主要的是,為了否定張居正,之前張居正所做的一切改革,都被官員們推翻,一切都退迴到了原點,萬曆中興就此終結,大明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李凡自然不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大明離不開張居正,有他這棵定海神針在,自己才能放開手腳的折騰。


    當下伸手扶起張瑾萱道:“瑾萱妹子放心!隻要有一線希望,李凡定當全力以赴!”


    感受到大手上傳來的體溫,張瑾萱的臉變得通紅,頭幾乎要埋到了胸口。


    一旁的張敬修滿臉的無奈,輕咳一聲道:“咳咳!李凡!你還需要準備些什麽?為兄帶來了三輛馬車!”


    張瑾萱連忙甩開李凡的大手,紅著臉跑迴到了馬車上。


    李凡尷尬的笑了笑,當著大舅哥的麵調戲人家妹子,這事辦的屬實不怎麽樣!


    “敬修兄莫急!小弟這就派人去請李先生,李先生手術成功率已經達到了九成,肯定能救叔父脫離危險!”


    ……


    返程的馬車上,張敬修的心才放下了一些。抬頭看到有些發呆的妹妹,不由得問道:“瑾萱!你怎麽知道李凡有辦法救爹爹?”


    “……,那晚我看到李大哥小腹上有道傷疤,後來才知道他被人刺傷,箭頭留在腹中,不得不開刀取出箭頭才得以活命……”張瑾萱猶豫了下,才紅著臉說道。


    張敬修微微點頭,心中的擔憂再次減輕了一些,說道:“難怪!連箭頭都能取出,醫治絞腸痧自然不成問題!


    那晚……,那晚?”說著,張敬修的聲音猛然拔高,難以置信的看著妹妹,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


    李凡與李時珍趕到張府時,已經日頭偏西。李時珍走進臥房診治時,李凡則是安慰梨花帶雨的美人,直到李時珍從房間中出來,李凡才迎了上去。


    看到李凡,李時珍的眼睛變得愈發明亮,興奮的說道:“是絞腸痧沒錯了!老夫用你說的指壓法試過了,首輔大人疼的直接暈了過去,必須馬上開刀,拖得越久越是危險!”


    “疼暈過去就對了!李先生放心,你不必擔心天色,照明之物我已經準備完畢,隻需要將人移到幹淨通風的地方,就能立刻手術!”


    ……


    聽著二人談論父親的病情,張敬修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什麽叫疼暈過去就對了?什麽叫轉移到幹淨的地方?難道父親的臥房不夠幹淨嗎?


    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張敬修,李凡連忙解釋道:“敬修兄!隻有按住叔父疼痛的位置,抬手時劇痛無比,才能確診是否得了絞腸痧!


    萬一誤診麻煩可就大了,恐有性命之憂!


    另外!叔父的臥房看似幹淨,但捂得太嚴實了,邪祟之物眾多,不利於叔父的病情。


    你趕緊準備一間寬敞點的房間打掃幹淨,除了我帶來的案板,一切家具都不要,打開窗戶通風。


    切記!速度要快!叔父的病情拖不得!”


    聽完李凡的解釋,張敬修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張府中就是房間眾多,找一間房還是十分容易。


    當房間中的家具全部一出去,隻剩下李凡帶來的案板時,張敬修怎麽看,怎麽鬧心!


    很快張居正被人抬了到了案板上,房間中除了李凡、李時珍與張敬修外,其餘人全部趕了出去。


    就連張敬修也是李凡再三請求,李時珍才答應留下,否則李時珍才不會留下個礙手礙腳的人。


    李凡也是沒有辦法,張居正隻要沒死就是當朝首輔,絕不會任由他們兩個隨便折騰。


    傍晚光線已經非常暗了,李凡用西域火油作為光源,再利用碎鏡片鑲嵌的凹形,類似鍋蓋一樣的光源,一個簡單的聚光燈就完成了,再利用鏡子折射光源,瞬間案板上就亮如白晝。


    三人在裝滿酒精的銅盆內淨手,開始進行手術。割開張居正皮膚的瞬間,張敬修差點衝上來阻止。


    若不是記得李凡囑咐的話語,他早就叫人了。看著被割開腹部的父親,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


    也就是幾盞茶的功夫,李時珍就停下了手,李凡沒有用李時珍黑乎乎的藥粉,而是拿出了自己從後世帶來的藥品給張居正服下。


    做完這一切,李凡才對著張敬修點了點頭。


    張敬修看向李凡時,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走出房間轉身道:“賢弟!咱們得賬也該算算了!


    那晚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就不打算說清楚嗎?”


    李凡後退一步,摸著鼻子說道:“敬修兄!如果小弟說也不清楚,你會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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