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兔的話噎得範寬半天沒緩過氣來,好半天才痛心疾首的說道:“拱兔首領!你就不想擊敗明軍,統一草原成為下一個天下共主嗎?


    你就不想坐擁數不盡的財富,一言決定他人的生死嗎?


    你就不想……”


    拱兔被範寬徹底說懵逼了,他盯著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地範寬,眼睛中仿佛多出了許多小圈圈。


    好不容易抓到對方說話的間隙,插話道:“停!範先生!你就直接說,我應該怎麽辦吧!”


    “好!”範寬擊掌道:“拱兔首領立刻集合部族勇士,趁夜殺進驛卒營地,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到時候您的威名一定會傳遍整個草原,沒有人敢不服您的號令,……”


    範寬得意的說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拱兔變冷的臉。


    “然後呢?”拱兔冷冷的打斷陷入意淫中的範寬說道。


    “然後?然後您就是草原上名聲最大的首領,殺光嗜血魔鬼是多麽光榮……”範寬有些看不懂拱兔,但還是解釋道。


    拱兔一擺手,再次打斷範寬道:“殺不殺得光嗜血魔鬼先不說,沒了驛卒,那些羊毛你會不會收購?


    會不會拿出這樣的鹽巴和糖霜,會不會提供給我足夠的糧食和茶磚?


    會不會……?”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範寬啞口無言。尤其看到桌子上白得有些耀眼的鹽、糖時,更是呆住了。


    天啊!就算範家富可敵國,也從未享用過如此潔白的之物,這些都是驛卒拿出來的?


    是他瘋了?還是驛卒們瘋了?


    看到範寬目瞪口呆的樣子,拱兔撇撇嘴說道:“若是不用拚命就能得到這些東西,傻子才會去與嗜血魔鬼打生打死呢!”


    範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拱兔的部落的,迴頭看向篝火照的天都紅了,歡聲笑語不斷地部落,恨恨的說道:“你們會後悔的!”


    ……


    草原上根本沒有道路,往往最接近目的地的直線,就是行走的最佳道路。


    帶著一車車的羊毛和草原上的特產,驛卒一行人走起路來都要輕快幾分。


    隊伍中隻有一人悶悶不樂,反而看向滿臉喜色的眾人,一臉的擔憂。


    “努爾哈赤!你怎麽不高興啊?這次迴去,就能把家人接到西山,讓他們也和漢人一樣過上好日子,小崽子們也能去上學,這還不值得高興嗎?”


    努爾哈赤聞言滿臉的苦澀,拍拍來人的肩膀說道:“額亦都!你真的想把家人接到西山嗎?


    到那時你就徹底賣給漢人了,再沒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你還記得當初咱們得誓言嗎?為父祖報仇,趕走漢人,建立屬於女真人的國度?


    這些你都記得嗎?”


    額亦都聞言,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我當然記得當初的誓言,也沒有忘記仇恨!


    我已經和安布祿和安費揚古商量過了,返迴建州接家人的時候,就去懇求大人,允許咱們滅掉尼堪外蘭,屠了背信棄義的葉赫那拉部,為咱們的父祖報仇!


    憑借咱們身上的鎧甲和手中鋒利的刀劍,一定可以報仇!遼東明軍也不敢追究咱們,這樣不好嗎?”


    “額……!”努爾哈赤被額亦都說得啞口無言,他心中的想法根本不是這個,而是縱橫關外,成為一代雄主。


    可這個夢想卻越來越遙遠了,沒了生死夥伴,憑他一個人真的能行嗎?


    努爾哈赤還沒有想明白,耳邊傳來了尖銳的哨音。額亦都一拍戰馬,衝向隊伍最前方。聲音卻傳進努爾哈赤的耳中:“快來!肯定遇到敵人了!”


    額亦都說得沒錯,驛卒的隊伍前方,出現了數千馬賊。這些人中有身邊皮袍的韃靼人,有頭帶白帽的迴闕人,還有身穿棉甲的漢人。


    麵對數千形形色色的馬賊,胡紫滄的嘴角露出了笑容。臨行時拱兔告訴了他一切,一路上驛卒都在戒備,就是在等他們的出現。


    不等驛卒們組成車陣,馬賊們動了。數千馬賊唿喊著各種語言,衝向五百多驛卒。


    胡紫滄不屑的撇撇嘴,這群烏合之眾比起韃靼人差遠了,對付他們還用得著車陣嗎?


    “戰車開路!雇傭軍護住左右,隨我衝!”


    一聲令下,三十多輛戰車脫離車隊,一往無前的迎著馬賊衝了上去。三百多女真人緊緊護在戰車兩側,絲毫不肯落後。


    麵對氣勢如虹的戰車,馬賊們根本不敢硬悍,紛紛撥轉馬頭衝向兩側的女真人。


    穿上板甲,換上鋒利馬刀的額亦都衝在最前方,看準對衝過來的馬賊,口中大喝一聲,十幾斤重的特製馬刀當頭揮下。


    馬賊急忙揮刀格擋,可他的刀與額亦都馬刀接觸的瞬間就斷為兩半。額亦都馬刀去勢不減,將馬賊直接砍成兩半。


    擦了下麵甲上沾染的鮮血,額亦都仰天怒吼:“殺光馬賊!別讓到手的銀子跑了!”


    跟在他身後的女真人兩眼冒出金光,看向馬賊就像看到了移動的金銀,怪叫著揮動馬刀衝了上去。


    與常年生活在死亡線上的女真人相比,馬賊就要差上許多。雙方僅僅是接觸,就有數十人被斬於馬下。


    數百女真人徹底打瘋了,馬賊們害怕了。他們是來發財的,而不是來送死的。


    不知道是誰率先逃走,數千馬賊一哄而散,向著四麵八方落荒而逃。


    胡紫滄一直關注著戰場,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三十幾人的隊伍。這群人中一個中年人格外的顯眼,那一身的錦袍早早被他盯上了。


    馬賊潰散的瞬間,胡紫滄用手一指中年人道:“抓住他!”


    三十輛戰車衝向中年人,中年人差點被嚇尿了。調轉馬頭就想逃走,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砰砰!!”的火銃聲。


    看著身邊護衛一個個的落馬,範寬在心裏不停地咒罵馬賊。十倍兵力也能被對方擊潰,都是一群飯桶。


    突然!胯下戰馬身子一僵,撲倒在地上,範寬也被摔出去老遠,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子,麵前卻多了許多高大的身影。


    “範先生!不要著急走嘛!我皇家驛卒招待人的辦法很多,希望你能夠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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