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立下軍令狀的第五天,葉夢熊早早在中軍大帳聚將。待點卯完畢後,一眼看到了還在打哈欠的李凡。


    隨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承奉郎!今天可是期限的最後一日,不知承奉郎可曾破開寧夏城?”


    李凡正在打盹,他有些不明白,明朝人都起那麽早幹嘛?小朱同誌上朝是如此,軍中點卯也是如此,就是不讓人好好休息。


    聽到葉夢熊叫自己,一臉不情願的站出來,說道:“總督大人!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破開寧夏城!”


    “好!哈哈哈!!如此甚好,眾將聽令,寧夏城外列陣。隻等承奉郎破城,立即殺進去,生擒哱拜!”葉夢熊大叫一聲,嘴裏叫好,眼中卻射出兩道兇光。


    心中更是笑開了花,陣前斬將,哪個敢上來求情?


    沒多久,大營中的士兵陸續在寧夏城外列陣。十多萬人聚在一起,幾乎填滿了城外每一寸土地。


    麻貴、陳大成、李如璋與李凡走在一起,陳大成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李兄弟!寧夏城可是一座堅城,隻有兩棺材的火藥,真的可以破開城牆?”


    “放心吧!兩棺材的火藥足矣!其實一口棺材就夠了,我這還是加了量的,肯定會給叛軍一個驚喜!”李凡自信的說道。


    聽在麻貴幾人的耳中,卻是那樣的詭異。火藥論桶、論車他們知道,可論棺材是個什麽鬼?難道火藥放在棺材裏,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火藥放在密閉容器中,威力會更大,地雷、手榴彈等等武器都是這個道理。


    李凡一時間找不到可用的容易,又在後世影視劇中看過,太祖軍隊用棺材裝火藥,爆破城牆的事情,想必這一點應該不會錯。


    隨著官軍城外列陣,寧夏城的守軍也緊張起來。城頭上站滿了人,不斷有民夫將滾木礌石送上城頭。


    葉夢熊騎在馬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李凡,說道:“承奉郎!請吧!莫要讓本都失望,否則……哼哼!”


    李凡上前幾步說道:“總督大人放心!李凡必然不會讓你失望,不過總督大人也不要忘記,皇家驛卒乃陛下親軍,並不歸屬大人統轄!”


    葉夢熊嘿嘿幹笑了幾聲,並沒有說話。但也兇狠的目光已經盯緊了李凡的脖頸,仿佛要算計等下要從哪裏下刀一般。


    “點火!”


    李凡一聲令下,就有驛卒跑到地道入口處,點燃安放在竹筒中的信心。


    火舌飛快的燃進竹筒,很快消失不見,隻餘下嫋嫋青煙冒出,再沒有了動靜。


    “這……!”全神貫注盯著,已經封閉地道入口的終將傻眼了,這就完了?


    說好的破城呢?說好的生擒哱拜呢?


    結果看到一陣青煙,就沒了下文。許多人眼中閃過失望之色,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李凡。


    “李凡!這就是你誇下的海口?這就是你所謂的破城?你可知軍法無情?”葉夢熊來了精神,死死盯著李凡大聲斥責道。


    “葉總督急什麽?莫非迫不及待想要身先士卒,第一個殺進寧夏城?”李凡沒有半點害怕,反而出言調侃道。


    “大膽李凡!寧夏城若破,本都定然一馬當先,殺進城中生擒哱拜!


    但寧夏城仍然完好,五日以致,這裏還有你立下的軍令狀,就不要怪本都無情了!


    來人!將李……”葉夢熊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腳下大地一陣顫抖,胯下戰馬揚起前蹄,發出一陣嘶鳴,直接將他這位總督掀了下去。


    不遠處的寧夏城牆,突然向上鼓起,爆炸聲同時傳來,讓每個人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耳朵。


    再抬頭時,遠處的寧夏城已經被漫天塵土籠罩,根本看不清裏麵的狀況。


    城外的眾將則是一臉的呆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麽。


    李凡用肩頭碰了碰陳大成,小聲提醒道:“寧夏城已破,還不進城更待何時?”


    陳大成這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薊鎮車營,隨我進城!”


    麻貴和李如鬆也清醒過來,也不管其他人,帶著手下衝向煙塵滾滾的寧夏城。


    其他人則是麵麵相覷,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寧夏城就這麽破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可煙塵籠罩的地方卻是異常安靜,根本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麻貴三人的隊伍,就像掉進了泥潭,再沒有半點聲息。


    難道他們遭遇了不測?


    此時,葉夢熊才從地上爬起來,他頭上的帽子摔掉了,額頭還有一塊老高的紅腫。


    起身就氣急敗壞的叫道:“李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襲擊本都,本都定要你好看,來人……!”


    他的話沒有說完,再一次被打斷。這一次說話的是李凡,李凡指著略微消散了一些的煙塵說道:“總督大人!麻煩你擦亮許多不用的眼睛看看,寧夏城已經破了!


    你不是要身先士卒殺進成嗎?現在已經進入不少人了,再不過去可就啥都撈不到了!”


    “你……!”葉夢熊被氣的火冒三丈,但還是看了寧夏城一眼。這一眼讓他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隻見寧夏城牆竟然塌了,而且還塌了七八丈的距離。


    這怎麽可能?葉夢熊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區區那麽點火藥,怎麽能破壞掉如此長的城牆?


    周圍也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看向李凡的目光中有疑惑、有羨慕、更多的是妒忌。


    李凡設計的坑道,完全造般太祖軍隊的做法。不但用棺材裝火藥,還在爆炸室內上方,預留爆破空間,又在爆炸室前挖出了轉角,這就使得爆破的力量盡量向上,所以才有如此驚人的效果。


    葉夢熊盯著李凡,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了好久,最終咬牙下令道:“全軍進城!”


    除掉李凡重要,但拿下寧夏城,生擒哱拜更重要。與平滅叛亂的潑天大功相比,李凡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更何況,他進城還有更重要的目的,絕不能讓其他人搶先得到那件東西。


    看到大軍陸陸續續的進城,李如鬆湊了過來說道:“大人!守軍都被破城炸懵了,咱們不進城嗎?”


    李凡白了這個戰鬥瘋子一眼,說道:“進城幹嘛?迴去收拾東西,咱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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