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馬的速度很快,眨眼間消失在街道的前方。


    落水後李凡爬上岸,遇到一對在京師經營的酒樓父女,被對方送到了京城。李凡想要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身上卻拿不出一個銅板。


    對方並沒有因此輕視李凡,順路將李凡帶到了京師,還送了他一身衣衫。誰知剛到京師,竟然遇到這種事情。


    咬了咬牙,李凡消失在人群中。


    “唿!”


    吐出胸中的濁氣,李凡抬頭看了眼前方高大的府邸,見到門上掛著“張府”的匾額,臉上不由得一鬆。


    終於到了!


    ……


    放下手中的茶盞,李凡站起來在室內走動。自己拿出錦盒,就被人請入張府,送上一碗清茶後,就再沒見到人影。


    坐在屋中已經半個小時了,李凡等的有些心焦時,門外才傳來腳步之聲。


    一位五十多歲,麵色紅潤的老者走進廳堂。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大漢,正是那日交給李凡錦盒之人。


    看見來人李凡麵色一喜,抱拳道:“幸不辱命,李凡已將錦盒送到!”


    那名老者隻是略微拱手,連頭都沒點一下,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反倒是那名大漢雙手抱拳,對著李凡深深一躬。


    “嗯!”老者清了下嗓子,說道:“這位公子將錦盒送到張府,張府上下感激不盡!


    張武你帶這位公子去賬房支十兩銀子,就說大公子吩咐的,然後帶這位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老者嘴裏說著感激不盡,但誰都能看得出他臉上漫不經心,隻是揮揮手,看都沒看李凡一眼。


    聽到老者的話李凡一愣,隨後心中湧起一股怒意。自己拚命送來錦盒,對方竟然表現的如此輕視。


    剛想說話就被張武拉住,張武對著老者躬身道:“多謝福伯了!”


    走到門外張武才歉意的對李凡說道:“福伯是府中的管家,除了老爺和公子、小姐外,府中他的權利最大,所以還請李兄勿怪!”


    “那錦盒?”


    原來對方是府中的管家,有道是宰相門前七品官,怪不得用下巴看人了。李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起自己送來的東西。


    提到錦盒,張武臉上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猶豫了下,小聲的說道:“兄台!其實……,那錦盒是空的!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我帶迴了京師,所以……!”


    聽到這個解釋,李凡臉上一陣的黯然。原來自己是別人的誘餌,不過是引來追兵的犧牲品罷了。


    見到李凡的表情,張武急忙說道:“兄台!福伯已經讓你留在府中,你就是張家的門客,以後都有月利銀子可拿,豈不是幸事?


    我們張府……”


    聽著張武滔滔不絕的講述張府,李凡一陣的愕然。自己還沒有同意,怎麽就成為張府的門客了呢?


    ……


    “李兄弟!那邊是內宅,咱們沒有命令絕不能進去。這邊是書房,老爺處理事情和接待客人之處,擅自闖入會被當場格殺!


    這邊是……”


    從賬房出來,張武開始給李凡講述府中的事情,還指出了幾個絕不能進入的地方。


    聽著張武的講述,李凡忍不住感歎張家的奢華。後世他也逛過故宮,張家的奢華絕不比那裏差。


    這就是大明首輔的居所,自己今後會留在這裏嗎?


    李凡搖了搖頭,雖然張居正現在如日中天,但幾年後病死,家就被抄了底掉,直到崇禎年才被平反。


    “站住!大公子正在花園舉行詩會,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張武正在介紹著,突然聽到前方仆役大聲的嗬斥。


    張武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尷尬的說道:“李兄!今日不巧,改日再帶你來如何?”


    李凡點點頭,沒說什麽。他已經看出來張武的尷尬,在府內的地位恐怕不高。


    正當他們轉身離去之際,不遠處走來幾個人。他們說笑著走進花園,看到最後一人時,李凡的瞳孔不由得一縮。


    是他!


    那人也看到了李凡,輕蔑的撇了撇嘴,經過李凡身邊時,不屑的撇撇嘴,小聲的低語道:“狗奴才!”。


    “你……!”李凡的臉瞬間冷了下來,這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李兄不可!他們是參加詩會得讀書人,不是你我能招惹的!”張武拉住李凡說道。


    李凡胸口喘息了幾下,才拍拍張武的手臂說道:“張兄不必擔心,小弟不過是進去參加詩會而已!”


    “詩會?哈哈哈!!!什麽時候粗鄙下人也會作詩了?”那個囂張的青年聽到李凡的話停了下來,指著李凡哈哈大笑道。


    “侯兄!可是笑我張府簡陋?”最前方十七八歲的少年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道。


    侯姓青年當即變了臉色,躬身說道:“三公子!非是在下有意發笑,隻是你家這下人太有意思了,竟然想參加我等的詩會!”


    聽到侯姓青年的話,三公子冷著臉說道:“侯兄一定是聽錯了!”


    轉頭又對張武和李凡說道:“還不下去!”


    “是!是!是!三公子,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張武連忙抱拳躬身,拉著李凡就想離去。


    李凡卻突然掙脫了張武的拉扯,朗聲說道:“詩會,詩會!隻要做作詩就能參加,他能參加,我為何不能?”


    “李兄!你瘋了!這是……”聽到李凡的話,張武的臉變得異常難看,上前一步拖著李凡就想離去。


    “哈哈!三公子,這就是你家的下人,真是臥虎藏龍之所,在下佩服!佩服!”侯姓青年聞言笑了起來,對著花園裏麵大聲叫了起來。


    三公子的臉漲的通紅,怒視著侯姓青年道:“侯拱辰!我張家人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懋修公子!難得當朝首輔家下人也會做詩,不如讓他作一首如何?”


    說話間遠處並肩走來兩個年輕公子,侯姓青年連忙走到說話之人身前,點頭哈腰的說道:“泰征公子!”


    泰征公子臉上帶著微笑,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張懋修幾步走了過去,急切道:“大哥……!”


    張敬修抬手打斷自己弟弟的話語,目光平淡的看著李凡說道:“既然泰征兄有意,你就作一首進門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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