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主一時愣住,先前王琳琅並沒有提起這些,所以他還不知道這事情。


    好端端的,怎麽牽扯到秦青了?


    他看著如夫人的肚子,隻好去扶她,出言道:“有什麽事情就說清楚,何必在這裏哭啼大鬧?


    你說……”……秦青看著這鬧哄哄的場麵,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歎了一口氣,他不禁抬頭往大門外看去,目光穿過大門,越過前院,翻過千山萬水……仿佛看到了那一襲白衣,如同雪山聖蓮一般清幽雅芳的林韻。


    前世今生,她一直都是個冷清的性子,對他以性命相付,從來不會如同這如夫人般無理取鬧,謀求算計……林韻……這兩個字在他心間清雅綻放,讓他不由心裏一暖,在這紛雜鬧騰的大廳裏,心神慢慢清淨下來。


    他抬頭看了看一臉不耐的陰鷙唐氏主管,然後瞧了瞧捂著臉的天權子,心裏失笑道,看來,連魔族和心機狗都怕潑婦。


    他心裏無端思念起林韻,不由想早點迴去見到她。


    當即無語的出言道:“我看這事情要解決也容易。”


    一句話引來眾人目光,唐氏主管垂涎的望著他,秦青摸了摸鼻子,徐徐道:“不如就發個誓,說你沒有下毒謀害主君,沒有陰謀算計林城主,這不就行了?”


    他這句話頓時讓大廳炸開了鍋,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來:“你說什麽?


    下毒?”


    “下毒?”


    林城主和王琳琅頓時也震驚了。


    他們真是沒有往這方麵想過,這如夫人是老夫人在外麵買的一個孤女,她一身榮辱都是靠著整個城主府,緣何敢有膽子下毒謀害城主?


    秦青點了點頭:“你一個堂堂城主,能讓你毫無戒心服下毒藥,除了是身邊最親近的能有誰?”


    小金子連連點頭,他向來話多,憋了半天當即忍不住了:“嘿,就這麽點子事兒,至於磨磨唧唧半天嗎?


    趕緊的,該發誓發誓就好了,我們還有事兒呢!”


    他可是急著要跟老大去冰玉宗見識見識,待在這裏看家長裏短算什麽?


    林城主一驚,當即賠罪道:“是我太耽誤秦先生,還請秦先生恕罪!”


    “秦先生?


    原來,先生姓秦?”


    唐氏賣場主管一雙老眼劃過一絲精光,嗬嗬笑道,“不知先生師出何處?”


    秦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出自何處等會兒在論,先讓主人把事情處理完吧。”


    唐氏主管心裏一堵,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旋即笑道:“是我仰慕先生大名,一時失態了。”


    天權子聽了這話,臉色卻是瞬間陰沉了下來,這話是什麽意思,他仰慕一個不知名的狗東西,卻無視麵前的北鬥宮,天權子?


    好,好的很。


    林城主顧不上這邊的風波暗湧,趕緊扭頭去看如夫人,準備讓她發誓,卻見對方眼球一翻,竟直接嚇暈了過去,頭發被汗水打濕,模樣極其狼狽,站在她身後的貼身丫鬟更是抖得骨頭架子都快散了,臉色一片青白,遠遠看去像一隻鬼。


    眾人見此情形,頓時了然——若非心虛,她倆不可能嚇成這樣。


    本就鬧哄哄的大廳越發亂地不可收拾,秦青端坐在椅子上,右手輕輕一彈,一抹指頭大小的細微粉末瞬息轉入她的鼻子,令她清醒過來。


    他這一手,更是令天權子臉色鐵青,唐氏主管垂涎不已。


    醒來的如夫人看著幾欲發狂的老夫人和臉色鐵青的林城主,終於掩麵悲號求饒,卻被林城主命侍衛待下去,讓丫鬟嚴防看守,等待他有空了在去細細審問。


    秦青無語的看著這場鬧劇,要不是有這大唐賣場的人要應付,他早就走了,何至於看著這些。


    林城主安頓好了受刺激的老母,這才收拾好了情緒,跟大廳上的眾人賠罪。


    唐氏主管不客氣的開門見山道:“無妨,無妨,老夫今日是聽說有一位奇人來治療城主病症,還治好了城主夫人的傷疾?


    您也知道,我唐氏賣場,一直在尋訪丹生傳承者,是以,特地前來求問。”


    此言一出,林恩震驚無比,他猛然轉頭,顫聲問道:“夫人,你,你的丹田都好了?”


    王琳琅壓抑著激動點頭道:“是,都讓秦先生治好了!”


    “哈哈……何止啊”唐氏主管出言道,“聽說,夫人的修為還在傷好了以後,直接越到了鍛體境三重?


    這等逆天丹藥,可是讓整個天風城都震驚了!老夫我,也是聞所未聞啊!秦先生真是舉世之才,難道秦先生也是一個丹宗嗎?”


    一旁王琳琅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旋即目光看向秦青,溫言道:“多虧秦先生,我丹田盡好,修為重塑。”


    一襲話,讓北鬥宮弟子驚訝不已,他們剛剛隻知道這城主夫人服下丹藥治好了傷勢,增進了修為,卻不知道她竟然是修複了丹田,順勢增進了修為!還一進就是鍛體境三重!這可是普通人修煉半年甚至一年才能有的成就啊!聯想到剛剛見到的,城主夫人服下丹藥後那副淩空升起的奇景,他們心裏更是震驚莫名,究竟是怎樣逆天的丹藥才能有這般效果,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階,所以才會有這麽好的效果?


    要真是如此,那這個神秘的秦先生身後的背景該有多強大,居然連天階丹藥都能拿出來!所以,大師兄才特意讓他們在門口守著,等會兒是要和這秦先生結交嗎?


    要是如此,可就對北鬥宮大有裨益啊!一時間,北鬥宮弟子都欣喜的望著秦青,目光中帶著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火熱。


    與其他北鬥宮弟子等人的欣喜相比,那天權子的臉色卻是瞬間陰沉了下來,修複丹田的丹藥,這是他一個從小被北鬥宮精心培育的弟子都沒聽到過的事情。


    這等傷勢……基本就算是迴天無力了,這狗東西居然真的能夠依靠他的丹藥治好,此子日後,必然是他的大敵!”


    麵色陰沉間,天權子心中突然湧上一抹極其濃鬱的殺意,若這丹藥是麵前這狗東西煉製的,日後一定會淩駕於他的頭上,必不可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殺意,天權子陰冷的盯著秦青,然後瞥了一眼林城主,低聲探問道:“雖說這小子拿出的丹藥還不錯,可是也不一定是他煉製的。”


    林城主嗬嗬一笑,拉起夫人的手往主位上去,說道:“天少俠說的不錯啊,秦先生的確是用師門丹藥救了我們一家,現在,就是我家小兒的師父,也是我家的座上賓。”


    唐氏主管老眼閃過一絲精光,銳利的目光在徐長柏等人臉上一一劃過:“哦?


    原來這丹藥竟然不是秦先生自己——或者哪位朋友煉製的?”


    秦青不動聲色的淡淡一笑:“先生說笑了,小子不過二十來歲,如何就能煉製這等逆天丹藥?


    不說這等逆天丹藥,就是普通丹藥,我也不會。”


    “嗯?”


    天權子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我剛剛想起來,倒要問問,若是秦先生不會煉丹,不知如何會偷學我師門的淨火淬丹功法?”


    “偷學功法?”


    天權子一言即出,滿堂皆驚。


    林城主當即出言道:“天少俠何出此言?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嗬……”天權子身後站著的金袍男子嗤笑一聲,“誤會?


    這門功法,唯我北鬥門有。


    以功法駕馭妖獸火焰幫助煉丹,這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會的嗎?”


    他冷冷一笑,直勾勾的看著秦青:“必然是你什麽時候偷學的我北鬥宮功法!還不從實招來!”


    秦青卻是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天下煉丹法子很多,我記得,上次參觀煉丹大會,冰玉宗那個林青還有個什麽萬世烘爐的功法震驚全場。


    你們宗門有一套兩套的煉丹功法並不稀奇,但是,這駕馭火焰的法子,我卻也是有緣得見一驚世煉丹奇才秀過。


    他卻是個隱世宗門的,一生沒有出過宗門,所修煉的也是祖傳功法。


    難道你們也要上門說,是他們偷學了你北鬥宮的東西?”


    “胡說八道!”


    那金衣男子一臉驕傲,趾高氣揚,道,“這功法我敢說是天下獨我北鬥宮才有,你不過是隨口胡說,狡辯胡謅!”


    “嗬……”秦青好笑道,“你說功法唯你北鬥宮有不是胡說,我就是胡說了?”


    小金子聽得樂不可支:“嘿,我頭一迴見到有人把自己沒見識,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呢!你沒見到過,我老……師兄跟你說了,你就說不可能,這不是井底之蛙嗎?”


    “是麽?”


    天權子臉龐上露出一抹冷笑,“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看看。”


    秦青心念急轉,魔族怕是和魔人一直有聯係,自己不能暴露煉丹的身份,就不能拿出令牌來。


    他旋即微微一笑,說道:“不必那麽麻煩,我來直接證明就是了。”


    說完,他直接踱步到大廳外的院子裏,站在院子裏,右手湧出一道元氣射向空中,出言道:“我以靈魂之力對天發誓,若是我本人有偷學北鬥宮的任何功法,便即刻從天降下九天玄雷與我。”


    一言既出,天空雲層翻湧,隱隱有一道金光降下,落入秦青的身體中。


    金光極為的耀眼,在其剛剛出現的那一霎,便是被大廳所有人所察覺,當下都忍不住屏息看著。


    唯有見到這一幕的天權子心頭微沉,袖袍中的拳頭微微緊握。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秦青已經發誓完畢,天道有降下金光迴應,卻是沒有任何天雷降下……打臉,絕對的打臉!天權子死死盯著秦青,臉色鐵青,胸膛起伏,顯然正處於暴怒之中。


    秦青扭頭,微微一笑:“天下很大,北鬥宮還是不要當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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