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傑和季曉刀的帶領下,楚暉和薛娜兩人走進了庭院裏麵,剛走進去,就有一夥人圍了上來。


    年輕人好奇的看著楚暉和薛娜,問道:“安傑師兄,這兩位是……”


    季曉刀憋不住笑,他拍了拍安傑的肩膀,說道:“可以啊,你小子!現在都成師兄了。”


    安傑害羞地低下了頭,他走了出來,咳嗽了一聲,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給師弟們介紹楚暉和薛娜:“這兩位是過來給師父解毒的楚暉前輩和薛娜小姐,是我們斷刀山的貴賓!然後這位……”


    咻!


    安傑話還沒有說完,隻見一道刀氣從天而降!


    幾人連忙躲開,刀氣直轟地麵,煙塵在一聲轟鳴聲中濺到季曉刀的身上,季曉刀灰頭土臉的咳嗽了幾聲,待煙塵散去,一個手持大刀的青年緩緩地朝幾人走了過來,他感慨道:“小刀,你變弱了啊!”


    當季曉刀看見來者時,他麵露喜色,“二師兄!”


    “二師兄。”安傑同樣低下了頭。


    “當年,我們這些師兄弟裏,就屬你天賦最好,但這些年下來,你終究是淪落成為凡人了啊!”二師兄把刀收迴背後的刀鞘之中,他朝著楚暉和薛娜抱拳道:“兩位就是安傑說的,給為師治病的高人吧?在下謝一清,是斷刀山掌門的第二弟子,在師父修養期間,外門武者的訓練,就是由我來進行的。”


    “楚暉。”楚暉簡潔的介紹著自己。


    “薛娜。”夫唱妻隨,薛娜同樣也選擇了簡潔的方式。


    待幾人自我介紹完,季曉刀扭頭問道:“二師兄,大師兄呢?怎麽沒有見他?”


    謝一清的目光轉移到季曉刀身上,他臉色有些複雜,謝一清為難道:“小刀,盡管我知道你為了治好師父,在外付出了很多,你還願意叫我二師兄我也很高興,但按照我們斷刀山的規矩,你已經不是我們斷刀山上的人了。小刀,你以後就叫我本名或者一清哥吧,對大師兄也是如此。”


    一提到自己已經離開斷刀山,成為一名“散修”的事情,季曉刀的眼神裏就浮現出一絲哀傷,他微微一笑:“我知道的,況且就憑我在外麵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已經不配再當斷刀山上的弟子了。”季曉刀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問道:“對了一清哥,說了這麽多,你還沒有跟我說佳豪哥在哪裏呢。”


    “他在刀郎師父的房間裏,這段時間師父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你佳豪哥一直在刀郎師父房間裏守著,已經好幾天沒有出來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刀郎師父就……唉!”謝一清歎了一口氣,提到師父,謝一清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對楚暉和薛娜兩人說道:“幾位跟我來吧,安傑你留在這裏,繼續帶師弟們訓練。”


    “知道了,二師兄。”安傑答應道。


    謝一清把楚暉等人帶到了一間石房前,楚暉摸向了麵前的石頭,手感冰冰涼涼的,十分的不舒服。


    冷石。


    楚暉立即判斷出了石頭的材質。


    冷石傳聞裏有抑製毒病的效用,在江湖裏也算是比較昂貴的石頭了,沒想到斷刀山居然直接建了一間用冷石築成的房子,隻能說斷刀山現在的窮,窮的是情有可原了。


    砰!砰!砰!


    謝一清抬起手,拍打著麵前的石門,他朝著裏麵大喊道:“農佳豪!我是謝一清!你快把門開開!我把給師父解毒的高人帶來了!你快點開門吧!”


    轟——


    一聲巨響從石屋裏響起,石門緩緩打開,一個麵色憔悴,下巴滿是胡渣,年齡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兩眼無神地看著謝一清,有氣無力的喊道:“來了啊……”


    “大師兄……佳豪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季曉刀驚歎道。


    楚暉皺起眉頭,注意到農佳豪身體不對勁的他,手一把抓住了農佳豪的臂膀,將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前,楚暉抓住農佳豪的手腕,聽了一下他脈搏的聲音,言簡意賅的說道:“他中毒了。”


    “中毒了,怎麽會?”謝一清也是一臉的訝異,他說道:“幾年前過來給師父解毒的天級高手曾經跟我們說過,師父體內的毒,並不具有任何的感染性,大師兄在裏麵照顧著師父,怎麽會中毒呢?”


    薛娜從楚暉手中把農佳豪接過來,探了一下他的脈搏,說道:“他的體內充滿了毒氣,不是斷刀山掌門把毒傳染給他的,而是他主動把斷刀山掌門的毒,吸入自己體內的。”


    大師兄主動把師父的毒,吸入自己的體內?!


    聽到薛娜的話,不管是季曉刀還是謝一清,都大吃一驚。


    “大師兄,你怎麽這麽傻啊!”謝一清悲涼的喊道。


    “大師兄這樣做,肯定是有什麽無奈之舉。”季曉刀連忙跑進石房內,一個身著白衣,麵色全黑的老者,盤膝坐在地上,他雙目緊閉,整個人宛若一具石像,完全沒有一點生氣。——誰能想到,幾年前紅光滿麵已經踏入半步踏天之境的斷刀山掌門,幾年後竟變成了這個模樣。


    季曉刀瘋了一般的跑了過去,他直接跪在了自己師父麵前,“師父,師父!你快睜開眼睛,我是季曉刀啊!“季曉刀抓住了斷刀山掌門的手,冰冷而又刺骨,他已經感知不到自己師父的氣了。


    他雙目濕潤,悲痛地咬牙切齒,緩緩地轉過頭,“師父他……走了……”


    “這……”謝一清師父去世,自家大師兄又變成了這樣,險些腳一軟倒下去,當場暈厥。


    “給我看看。”楚暉走上前去,他抓住刀郎掌門的手腕,的確已經沒有了脈搏,估計劇毒侵蝕進了刀郎掌門的心脈,心髒一跳,毒血便會流遍全身,暴斃而亡。


    但既然是暴斃而亡,為什麽刀郎沒有在臨時前吐血而亡,而是坐化了呢?


    抱著這樣的疑惑,楚暉閉上了眼睛,石房裏大家的氣息,清楚的浮現在他的眼前。


    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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