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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坍塌的玉門關外,殘陽如血,莽莽的荒原上黃沙滾滾,無盡的蒼涼。。。


    三千黑衣玄甲的秦軍,肅立於崩廢的關牆下,如同一片黑色的森林,突兀地立在黃沙漫漫的大地上。


    軍陣如林,不動如山,那靜默中彌漫的蕭煞之氣,充滿了鐵與血的味道,陣前一麵秦字大旗,隨風翻卷,獵獵作響。


    三裏外,僧格三千蒙古鐵騎往來衝殺,一**的箭雨遮天而起,嗖嗖地射向阿卜都拉哈汗和他的幾百部下,中箭者一灘灘鮮血染紅了黃沙;


    雙方的激烈的呐喊聲,馬蹄聲,掀起來滾滾的煙塵,直撲向遠處那靜默的黑色軍陣。


    在蒙古人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殺下,阿卜都拉哈汗身邊的護衛越來越少,“啊!”肩上中箭的他發出一聲慘叫,搖搖欲墜。


    “大汗!”


    “大汗先走,秦軍不會過來的,大汗快走....我來擋住敵人........”


    跟著阿卜都拉哈汗的大將杜勒讓幾個親兵護著他逃向幾裏外秦軍的軍陣,自己帶著餘下的兩百人掉轉馬頭,揮舞著新月形的彎刀,朝僧格的大股人馬反衝迴去。


    杜勒的勇氣可嘉,但人數太少,三千蒙古鐵騎就浪潮一般席卷過來,很快就將他們衝得七零八落。


    杜勒絕望地揮動著新月形的彎刀,不斷地大吼著“以真主之名,殺!”他那狂厲的刀光將飛衝而來的一名蒙古人劈落下馬,濺起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臉,緊接著“噗!”的一聲,一支勁箭瞬間從他的臉門透骨而入,把他射落下馬。


    “阿拉!”壯得跟雄獅般的僧格,躍馬揚刀大吼著,三千蒙古鐵騎馬不停蹄地向阿卜都拉哈汗追殺過去。


    “阿啦!”


    “阿啦!”


    “阿啦!”


    那蒙語喊出來的殺伐之聲直衝九霄。如雷的馬蹄就象是摧人心魄的戰鼓,他們一邊縱馬狂追,一邊張弓放箭,前麵的阿卜都拉哈汗就象大海上被狂風大浪追逐著的扁船,險象環生,噗噗的勁箭就在他身後射落如雨,隨時可能將他射成刺蝟。


    近了,更近了,那片黑衣玄甲,不動出山的軍陣就在前方。阿卜都拉哈汗連身邊最後一個護衛也被射落馬下了,身後是怒海奔濤般的“阿啦!”聲緊緊追著他。


    他滿懷絕望又滿懷渴望地望著前方那黑色的軍陣,多希望那道黑色的洪流能衝出來,救他一命,將後麵的狂亂的馬蹄掩沒。


    但沒有,黑色的軍陣仍是巍然不動,立於坍塌的玉門關百步之內。幾乎被黃沙掩沒的關牆之上,一麵黑色的秦軍大旗,在迎風飄動。


    阿卜都拉哈汗知道。那就是秦軍設定的邊界,也是他的鬼門關,隻有衝過去,他才有生路。他緊咬著牙關,盡量伏在馬背上,用彎刀不斷抽打著戰馬......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遊擊龐山忍不住向李定國問道:“大帥,要不要救他一命?”


    李定國一臉堅硬如鐵。手握著刀柄說道:“他能衝過關,他就能活。他衝不過來,那是他的命。”


    三千秦軍屏著唿吸。望著在狂暴的箭雨中拚命衝來的阿卜都拉哈汗,那孤零零的一騎,影子在如血的殘陽下被拉得那麽的長。


    他胯下是千裏良駒,在拚命的抽打下,速度達到了極限,那坍塌的關牆上的秦字大旗在夕陽下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當他終於衝過那道旗影,心神不由得一鬆,胯下的戰馬也隨之轟隆倒地,把他摔出七八步遠,撞得地上的黃沙飛揚一片。


    鏘!


    一聲錚鳴,李定國霍地拔出長刀。


    三千秦軍立即穩步踏前,如壁而進,前排的士兵同時平端起步槍。


    “犯我大秦疆域者,殺無赦!”


    “犯我大秦疆域者,殺無赦!”


    “犯我大秦疆域者,殺無赦!”


    如山的呐喊,衝出一股氣浪,向疾衝而來蒙古鐵騎迎撞而去。


    看眼阿卜都拉哈汗艱難地從黃沙裏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秦軍跑去,僧格哪裏甘心就此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但秦軍大陣森嚴,殺氣騰騰,那同聲呐喊氣衝九霄,看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他決定先試探一下,一但秦軍隻是虛有其表,他會毫不猶豫地率大隊人馬碾過去。


    在他一聲令下,左右向出兩百人馬,立即向秦軍兩則包抄過去,西天殘陽越來越紅,象是在滴血,漠漠黃沙在雨點的馬蹄下揚起如幕,漫漫席卷;


    “阿啦!”


    “阿啦!”


    蒙古人那粗豪的呐喊一浪高於一浪,狂奔的戰馬上,一個個長弓在手,利鏃在弦,目光中透著嗜血的光芒。


    秦軍在遊擊將軍龐山的指揮下,兩翼亦排出三段射擊陣列,隨著敵人轉動。


    “開槍!”


    在敵人衝入兩百步距離之際,龐山一聲大吼,呯呯呯!呯呯呯!一陣陣槍聲驚破天宇,一排排子彈唿嘯而去;


    遠處的蒙古人應聲落馬,撞擊翻滾,漫漫沙塵卷揚,血色染長空,狀極慘烈,冷漠的玉門關再一次劇烈的晃動,仿佛要掙脫千年寂寞的束縛,迴過頭來聽一聽漢家的聲音.....


    蒙古人無疑是英勇的,他們在槍林彈雨中拚命的衝近,但摧命的槍聲卻沒有個停歇的時候,一枚枚子彈洞穿他們魁梧的身體,帶出一蓬蓬的鮮血,撞倒在地的戰馬悲鳴不己,爬不起來的主人身上熱血狂湧,痛苦地抽搐著....


    兩翼計四百人馬,衝不進一百五十步,就已死傷過半,近兩百具屍體鋪陳遍野,橫七豎八,血腥彌漫......


    餘者終於沒法忍受這種恐怖的殺戮,紛紛掉頭而逃,逃走的過程又是一排排如麥子般被掃倒。


    僧格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景象,一雙怒目圓睜,眼眶幾欲睜裂,他用蒙語歇斯底裏地大吼著,戰馬嘶嘶人立而起......


    不過他並非有勇無謀的人,而是最有希望繼承準噶爾部汗位的人;


    他很快冷靜下來,派一個叫亞麻的部將上來,勒馬倒坍的關牆外,對秦軍喊道:“立即把阿卜都拉哈交給我們,退迴嘉峪關內,我們之間的血債可以一筆勾銷,否則準噶爾將與你們不死不休。”


    龐山擲地有聲地答道:“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


    “笑話,秦國就算繼承了明朝的疆土,那也隻到嘉峪關,瓜沙兩州,本來就是葉爾羌汗國的領地,現在葉爾羌汗國被我們準噶爾滅了,瓜沙二州就是我們的領土。”


    大明的領土曾一度擴展到哈密,但說實話,那不是明軍打下來的;


    明朝在肅州(酒泉市)的嘉峪關外曾置“關西七衛”,分別是:赤斤蒙古衛、罕東衛、罕東左衛、哈密衛、安定衛、曲先衛、阿端衛;


    這些衛其實上跟朵顏三衛一樣,都是由其部族首領世襲衛指揮使,屬於明朝的羈縻番衛,而且其後也相繼被葉爾羌汗國吞並。


    一直以來明軍真實駐守的範圍在嘉峪關內,是以亞麻才理直氣壯地讓秦軍退迴嘉峪關;


    按他的意思,大秦繼承的是明朝的疆土,那就隻到嘉峪關,他們打下了葉爾羌汗國,嘉峪關外的瓜沙等州就應該準噶爾的。現在秦軍趁火打劫,出兵竊取瓜沙二州,就是秦軍不對。


    龐山指了指倉皇地撲到李定國麵前的阿卜都拉哈汗,答道:“就算按你這套強盜理論,你說瓜沙二州是唯噶爾部的,總得先問問他吧?”


    亞麻瞬間被駁得亞口無言,按他的“繼承論”,你總得別人死才能繼承,現在人家還喘氣呢,這片地區怎麽就輪到你來“繼承”了?


    亞麻氣得哇哇大叫,顯然,說一千,道一萬,他們是不甘心的,最終還是要付諸鐵而血。


    大秦與準噶爾的血戰,似乎再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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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24號了,這個月沒幾天了,眼看分類前六越來越遠,再弱弱地喊一聲:求月票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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