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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各地,正在對銀幣及相關律令進行大力宣傳。。。


    在造幣廠日夜加班加點趕鑄之下,首批銀幣計二十萬枚已經在南京投放市場;


    由於這次鑄造的的銀幣含銀高達九成,加上鑄造精美,一投入市場就得到了百姓的認同和接受。


    還因為銀幣正麵有一條龍纏繞銀幣外沿,很快被百姓稱之為龍幣。


    以前因市麵上的銀子成色不一,銅錢也有多種多樣,什麽老板錢,新板錢,普通百姓兌換起來總是很吃虧,可謂是深受其害。


    這龍幣一出,成色如此之足,用拇指和食指兩指甲尖掐住銀圓中心,用力猛吹,就能聽到輕微韻音,易於辨別真假。百姓對此十分歡迎。


    眼看龍幣投入市場反應良好,秦牧著令鑄幣廠加大鑄幣力度,除了南京之外,武昌、北京、西京各加開一個鑄幣廠,爭取在半年內,全麵用龍幣取代現在市麵上混亂的貨幣。


    這次雖然也鑄有銅錢,但數量很少,隻是作為銀幣的找零用,而且等紙幣的信用進一步鞏固之後,秦牧還打算一年後完全取銷銅錢。


    因為隻要存在兩種硬通幣,就存在兌換問題。


    市場上的銀銅比價是有變化的,有時候是銀貴銅賤,反之也有可能出現銀賤銅貴的時候。


    官方即便強製規定銀幣與銅幣的等值比,那也無濟於事。


    打個比方,如果官方規定一銀幣等於十個銅錢,遇到市場上出現銀賤銅貴的現象時,十個銅錢所含的銅重實際值兩個銀幣,那麽把銅錢熔成銅塊,以一種商品的形式用來交易銀幣,溶十個銅錢就可以賺到一個銀幣。


    反之。遇到銀貴銅賤時,也可以熔銀賺銅。


    如果能用紙幣代替銅錢,就不用擔心這種現象,紙幣是完全的信用貨幣,它與銀幣掛勾,相當於以銀為本位發行的信用貨幣,不用擔心出現銀銅兌換那種弊端。


    中國從明朝中後期,光是從西方流入中國的銀子,就越過一億兩,加上國內產銀量也不少。在大額交易商人們已經習慣用匯通銀行的支票的情況下。以銀幣為單一貨幣,應該不會出現通貨緊縮的現象了;


    說白點,也就是銀幣應該基本夠用了。何況隨著大秦進一步開放對外貿易,流入大秦的銀子隻會更多。


    單一貨幣的好處是不用置疑的,秦牧希望能加快鑄幣進度,盡快讓大秦的貨幣趨於統一,到時朝廷將會頒布已經製定好的法令,禁止任何人用金銀交易,禁止私人鑄錢。如有違令,輕者抄家,重者滅族。


    普通百姓家現有的銀子,可拿到匯通銀行。以銀兩7錢1分5厘折合銀幣1圓的標準兌換。朝廷發行的龍幣,嚴格按1圓重七錢二、其中銀九銅一的比例鑄造,虧不了你多少。


    現在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不錯了。


    中國金礦不多。而且多數是這個時代難以開采的;


    所以隻有漢代以前,商品經濟還不發達的情況下,才能用金子為貨幣。而且還不是單一貨幣,得與銀銅並用才行。


    在秦牧看來,就算挖了碧瑤金礦和南非的蘭德金礦,因為你不可能在短期內把兩個金礦的金子全部開采出來,以大秦如此大的經濟總量,也不可能象西方小國那樣便用金幣。


    如果能在這一二十年內真正推動工業革命,經濟總量會進一步增加,貨幣需求量也隨之成倍增加,在中國發行金幣根本不現實。


    到時唯一的出路,就是以金為本位,發行信用貨幣。


    信用貨幣,是遲早的必然。


    遲做不如早做,所以現在秦牧不會廢除已經發行的紙幣,而且會想方設法加強它的信用,讓它與銀幣掛勾;


    時機到時,慢慢減少銀幣的鑄造量,而增加紙幣的發行量,以一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百姓慢慢從銀幣向紙幣的過渡。


    ***


    徐永順這些天,除了忙著為妹妹籌辦嫁妝外,也不忘加快新船的研製進度,因為他清楚,一艘先進的新船,才是妹妹最好的嫁妝。


    這天離納妃的吉日還有三日,徐永順親自來到午門,請皇帝往龍江船廠觀看新船下水。


    秦牧二話沒說,放下手上一切政務,擺駕出宮,隨徐永順一齊前往龍江船廠。


    途中秦牧聽徐永順提到,說柳昌祚想在南鄉開一個的水泥廠,現在水泥的質量雖然還無法與後世相比,但比起其他建築材料,已經是好很多了,用途十分廣泛;


    朝廷又準備大舉修路,到時更是少不得會用到大量水泥,柳昌祚便想在水泥上插一手,當然,秦牧相信徐永順也肯定會插足這個新興行業的。


    秦牧聽後對徐永順說道:“你們要開水泥廠,朕自然是支持的,不過南鄉不行,京城周邊,以及在各城市周邊,一律不準開水泥廠。你們要開,去找些水道便捷,又遠離城市的地方開才行。”


    南鄉就是京城南郊,內監司原來隻是為了方便,才選在這裏試製,若是也讓你們在南郊開水泥廠,我豈不得天天吃水泥灰,那還得了?


    “陛下放心,臣迴頭就轉告柳昌祚。”


    毫無疑問,這批舊明權貴,就是秦牧暗中扶持的資本階層的代表。


    他們資本雄厚,身上掛著一個散官的職銜,大力投資各種實體經濟,各行各業的工廠開了不少,這是秦牧樂於看到的。


    秦牧不失時機地敲打道:“小順子,別怪朕沒有提醒你們,經商還是要講誠信的,為人若不講誠信,縱使能獲得一時暴利,但終究不能長久。特別是不要在朝廷那點稅銀上動歪腦筋,否則到時可別怪朕無情了。”


    徐永順神情一凜,真誠地答道:“陛下放心,臣等心裏明白,陛下的信賴,才是臣等最重要的財富。”


    “你明白就好。這樣的話,朕隻說一次。朕給了你們很多便利,一但你們出了問題,朝中百官肯定不會讓朕好過。朕不得好過,你們的下場自己去想吧。”


    “臣敢腦袋保證,絕不在稅銀上動心思,絕不給陛下添亂。”


    秦牧頷頷首,不再說話,秦牧也絕不會任他一句保證,就真的相信他們會潔身自好。哪個不長眼,一但被抓住,到時再殺殺雞不遲。


    禦駕到達龍江船廠時,廠裏已經是處處披紅掛彩,敲鑼打鼓,仿佛大慶一般,廠裏的管理者、研究人員,一起到廠門跪迎。


    徐永順一臉喜氣洋洋,引著秦牧來到幹船塢前。一艘長約20丈,寬度隻有4丈左右,高約三丈的艦船停在幹船塢裏,船體上係著紅色的彩帶。新漆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它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修長,整體的線條充滿了別樣的美感,秦牧最關心的是它的艦艏設計,現在各式的艦船。船艏多為方形的;


    象鄭和的寶船,艦艏雖然略有內斜,但角度不大。這使得船隻在航行時,艦艏受到的阻力很大,當然,現在各國的艦船大都差不多。


    徐永順這陣子日夜窩在船廠,對新船的十分重視,新船的各種特點,他如數家珍,一一給秦牧介紹道:“陛下請看,相比於原來的船形,我們在這艘新船上作了重大的改進,首先是它上下的比例,作了很大的調整,上寬下窄的比例更大;


    最關鍵的在於他的艦艏,原來船隻的艦艏都是方形的,陛下請看,這艦新船,我們將艏部水線以下縮窄到近乎刃狀;


    同時艦艏和幹舷盡量外飄,上下形成一長斜線,讓艦艏如同一把斜斜向前的利刃,提高破浪能力,減少航行阻力;


    另外就是船的高度,也作了調整,盡量減少上層建築,這不但增加了船的穩定性,而且有效減小受風麵。”


    徐永順一麵講解,秦牧一麵觀看,心中非常滿意,新船采用了西式的軟帆,三桅,桅杆之高,足足達到船長的四分之三,前頭有首柱,沿首柱外伸一斜扛,可在首部多懸一些支索三角帆,有利於擴大撐帆的容量。


    它外飄的艦艏與幹舷,保證了艦船在高速航行時亦不會有嚴重的上浪,保證了艦船的強大動力能最大限度地轉換為高航速。


    雖然還沒有正式下水試航,但以秦牧的眼光看來,這艘船的設計已經在減小阻力、增加風力方麵,做到了革命性的改進,航速肯定會有質的飛躍。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沒有他這個後來人的指引,完全是船廠的工匠智慧的結晶,這讓秦牧十分欣慰。


    啥也別說了,先下水看看實際效果吧。


    吉時到,秦牧親自主持下水祭典,這是每艘必須的儀式,而這艘船意義重大,儀式更加隆重。


    祭祀儀式過後,在熱烈的鑼鼓聲中下,船廠的工人打開船塢的水閘,滔滔的江水灌入船塢中,很快就漫過船體底部。


    船廠的工匠熟練地放鬆著固定船體的巨纜,隨著船塢裏的水位不斷上升,船體在慢慢上浮,工匠們也有條不穩地放鬆著纜繩;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卻是下水過程中最關鍵的部分。若是操作不好,很容易導致整艘船側翻在船塢裏。


    龍門船廠的工匠經驗豐富,駕輕就熟,下水的過程沒有任何意外,等船體完全浮起來後,水手上船操舵,這個時候還不能升帆,前麵由一艘牽引船牽引,一兩百工人分立於船塢兩邊,開始喊著號子,用纜繩一點一點地把新船牽引出船塢。


    因為船塢足有一裏長,加上比較狹窄,整個牽引的過程耗時整整半個時辰,才總算把這嶄新的家夥牽引進龍江。


    “升帆!”


    “升帆!”


    “升帆!”


    在水手們大聲的唿喊起中,一麵麵巨大的雲帆緩緩升起,秦牧還好,徐永順此時早已緊張得滿頭是汗,這艘新船如何,這可關係到他的前程,能不緊張嗎?


    秦牧微笑說道:“小順子,放鬆些,朕瞧著是不錯的,想必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借陛下吉言,肯定沒事。”徐永順無意識地撓了撓頭說道,“陛下是不知道,臣這些天可是日夜守在船廠,這艘船寄托了臣滿心的期望。不瞞陛下,臣第一個孩子降生時,都沒這麽緊張。”


    “哈哈哈.......”


    “讓陛下見笑了。”


    “行了,你緊張朕能理解,但也別添油加醋的,要知道過猶不及,你的功勞,朕少不了你的。”


    徐永順訕訕地笑道:“陛下明察秋毫,微臣在陛下麵前........唉,反正就那麽點小心思,也不怕陛下知道,嘿嘿.......”


    這艘新船意義重大,它將可能帶來帆船的一次革命,秦牧心情很好,隨聲問道:“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臣不敢居功。”徐永順躬身答道。


    秦牧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感覺他此言不似作偽,迴頭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他想要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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