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安派人泅過護城河,準備用炸藥迅速炸開光化門。


    金自點聽到城外頭傳來的歡唿聲,不禁驚恐地喊著。“德安將軍,來不及了呀!快突圍吧!”


    確實來不及了,但見漢城南門方向,無數的兵馬呐喊著殺來。


    “南木太去擊潰來犯之敵,快!”


    德安一腳把金自點踢飛,免得他瞎嚷嚷動搖軍心;


    在德安的指揮下,清軍留下一半人馬繼續攻打王宮,另由牛錄章京南木太率領兩百人馬衝向南大街;


    王宮的光化門直通南城門的“禦街”,是朝鮮唯一一條用石板鋪成的街道,比較寬敞,兩百騎兵飛馳而去,鏗鏘的鐵蹄敲擊在石板路麵上,火血四濺,聲如驚雷,滿城顫栗。


    從禦街率軍北來支援光化門的,是朝鮮五衛都摠府摠戎使柳以遜,數千朝鮮兵黑壓壓的擠滿了禦街,前麵的是長槍兵,這種大槍長有兩丈,可用來拒馬。


    見清軍鐵騎轟隆著席卷而來,聲勢驚天動地,朝鮮士兵嚇得手腳發軟,在柳以遜的喝令下,勉強沒有崩潰,慌張地把大槍的尾部頂在地上,前麵一人壓低身體,將槍身扛在肩上,準備承受騎兵的衝擊。


    南木太率軍衝入百步距離,一輪箭雨立即騰空而起,把對麵的朝鮮兵射得血花四濺,慘叫陣陣。


    “頂住!後退者斬,大家頂住,大秦的援軍到了......”柳以遜色厲內荏地大喊著,喊到一半,一支流矢噗的一聲射入他的肩頭,“啊!”柳以遜痛得慘叫一聲,身形一歪。


    旁邊的親自兵扶住他,驚恐萬狀地叫著“摠戎使大人。你怎麽樣,怎麽樣了?”


    “摠戎使大人中箭了,摠戎使大人中箭了!”


    “啊,快逃啊!”


    在一片亂蓬蓬的驚叫聲中,幾千朝鮮士兵就此潰不成軍,紛紛轉頭逃跑,南木太率軍風一般試卷過去,犁入朝鮮潰兵之中,奮力砍殺,一時間。禦街上可謂是腥風漫漫,雨血紛飛。


    幾千朝鮮兵相互簇擁著,擠攘著,踐踏著,死傷遍地,屍體相枕累累如麻,清軍嗷嗷大叫,如同一頭頭嗜血的野獸,刀光如雪。手起刀落,砍得朝鮮兵抱頭哭喊,麵無人色。


    正當南木太肆無忌憚地追砍著枊以遜的潰兵時,光化門的左邊的橫街上。一支兩百人左右的騎兵象幽靈一樣冒出來;


    黑色的衣甲,黑色的旌旗,黑色的眼睛裏透著幽冷的煞氣,讓人感覺他們就象是從地獄裏突然冒出來的魔鬼軍團。


    德安心頭莫名驚悸。他厲吼一聲,“殺!”餘下的兩百清軍顧不得再攻打光化門,在德安的率領下向左邊的橫街衝過去;


    田橫一邊摧動著戰馬。手上的大刀搖搖一指大吼道:“兒郎們,用你們手上的戰刀告訴韃子,大秦來了!”


    “唬!唬唬!”


    “秦有銳士,劍有鋒芒。黑衣玄甲,橫掃八荒!”


    兩百秦軍摧馬如潮,帶著滾滾黃塵向對麵的清軍撞去,虎吼之聲低沉而有力,如悶鼓擊人胸膛。


    狂衝之中的德安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迴頭一看,隻見後麵的橫街上,又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騎兵冒出來,同樣是黑衣黑甲黑旌旗,悶不作聲地從他們背後殺來。


    兩百清軍陷入總背腹受敵的險境,無不為之大驚,你唿我叫亂蓬蓬。


    “章京大人,後麵!後麵有敵人!”


    “章京大人!不好了,有敵人。”


    驚恐的清軍當德安是瞎子一樣,人人驚叫著提醒他,其實再多的提醒也沒有用了,雙方離得不遠,又都是騎兵,瞬息即至。


    轟隆!德安的人馬剛與正麵的秦軍猛烈撞在一起,後麵的兩三百騎兵就象發情的公牛一樣,狠狠戳過來,猛爆他們的菊花,痛啊!痛得德安撕心裂肺。


    被前後夾擊的清軍奮力前衝,然而街道的寬度畢竟有限,真正能接敵的隻有前麵的十來騎,中間的士兵隻能放箭漫射。


    清軍放箭,秦軍就扔震天雷,一串串不要錢似的扔進去,轟!轟!轟!激烈的爆炸象是過年放爆竹一般隆隆不斷,暴虐的彈片狂飛亂射,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人命,彌漫的硝煙嗆得人幾乎窒息,旁邊的房屋經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轟炸,嘩啦的倒塌下來。


    被夾在中間的清軍在這般狂轟濫炸之下,斷臂亂飛,血肉模糊,慘狀難以形容,僥幸沒有被炸死的,也被炸傻了,兩耳嗡嗡亂響,兩眼迷迷茫茫,滿腦子在震蕩.....


    城頭的朝鮮兵見此慘景,歡唿起來都帶著顫音,心驚膽戰的。


    田橫一舉滿是血跡的大刀,傲然仰天大吼:“大秦來了!”


    “唬!唬唬!”


    “秦有銳士,劍有鋒芒。黑衣玄甲,橫掃八荒!”


    “唬!唬唬!”


    轉瞬之間,那如萬虎齊嘯的聲音響遏整個漢城,漢城在顫抖,大地在顫抖.....


    收拾完德安的兩百人馬,田橫又馬不停蹄地率軍殺下南大街,向南木太的背後殺去,南門外,寧遠率領的步兵也終於趕到,浩浩蕩蕩地殺進來;


    幾千朝鮮潰兵逃得滿城皆是,正在追殺朝鮮潰兵的南木太起初聽到光化門附近傳來激烈的爆炸聲時,還以為是德安在炸光華門呢。等背後傳來萬虎齊嘨的唬唬聲時,才發現不對勁。


    晚了,他的命運不比德安好多少,兩百人在秦軍步騎夾擊之下,死的死,降的降,一片慘零.......


    ***


    景福宮的光化門緩緩打開,麟坪大君匆匆走出來,與秦軍接洽。


    朝鮮王當初接受大明冊封時,地位隻相當的大明的郡王,隻能穿紅色的蟒袍,不得服黃。


    王位繼承人更不能稱太子,隻能稱世子,而且必須先得到大明認可才行。


    其他嫡子稱為某某大君。庶子則隻能稱為某某君。


    朝鮮與大明一樣。王族男子喜歡采用金木水火土排序,萬曆的兒子那一代,名字都帶三點水,如福王朱常洵、桂王朱常瀛,孫子一輩都帶是“木”字。比如朱由檢、朱由榔。


    朝鮮有樣學樣,李浚這一代名字都帶三點水旁。李倧共有六子一女,長子李溰,次子李淏,三子李浚、四子李滾,皆為仁烈王妃所出嫡子。


    仁烈王妃韓氏於崇禎八年去世。崇禎十一年李倧娶繼妃趙氏,無所出。


    另有宮女出身的趙昭儀,生有兩子一女,是為庶長子崇善君李澄;庶二子樂善君李潚;庶長女孝明翁主。


    目前的情況是,世子李溰和嫡二子鳳林大君李淏都在沈陽做人質,朝鮮這一反,二人的生機幾乎已斷。


    排除這兩人之後,嫡三子李浚就成了順位繼承人,何況大秦是他去聯係的。秦軍前來幫著驅逐胡虜,朝鮮勢必要認大秦為宗主國。


    在這一係列事情中,起了關鍵作用的李浚當居首功,王位看來十有九會落到他頭上。


    懷著興奮的心情。李浚見到秦軍主帥寧遠及都僉事周韻時,真心地感謝道:“寧將軍,周大人,感謝上國天兵及時相救。使我朝鮮得以擺脫犬羊夷狄之奴役。秦王之天恩,朝鮮上下將永世不忘;寧將軍,周大人。我父王身上染疾,行動不便,因此未能遠迎,還望寧將軍、周大人見諒。”


    李浚說著深深一揖,執禮甚恭。


    李浚雖是王子,但前來迎接的排場太小,寧遠和周韻都很不滿意,寧遠淡淡地說道:“本將是奉我王之命前來幫助朝鮮,你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我王去吧。”


    李浚一聽寧遠口氣不對,心中暗驚,連連作揖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秦王再造之恩,我朝鮮定會遣使前往大秦,隆重向秦王致謝。寧將軍與周大人率水陸舟師,千裏渡海而來,十分辛苦,此番盛情,我朝鮮上下也是感激不盡,二位大人,我父王已著人準備酒宴,給二位大人接風洗塵,二位大人請!”


    都僉事周韻說道:“慢著,我王有賜書予貴主,還是請貴主出宮門迎接吧。”


    李浚聽說有賜書,不敢怠慢,連忙向寧遠、周韻致歉,匆匆返迴王宮。


    這是兩種不同的含義,如果沒有賜書,寧遠和周韻隻代表他們自己,有秦王賜書在手,那就相當於是天使駕臨,朝鮮如果打算認大秦為宗主國,國王那是一定要出迎的。


    如果堅持不出迎,那就代表著朝鮮不願承認大秦為宗主國,問題很嚴肅,後果很嚴重。


    左相金瑬正在指揮內禁衛清剿洛黨,得知秦王有賜書之後,也連忙把清剿之事交給內禁衛將李樸,匆匆入宮,命人敲鍾聚集文武官員。


    不久之後,風中殘燭一樣的李倧在太監攙扶之下,帶著文武大臣迎出光化門,兩邊甲士迎列,宮人演奏禮樂,十分隆重。


    這一場麵,意義重大,等於表示朝鮮承認大秦的宗主國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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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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