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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兒低著頭,不言不語,席間的氣氛頓時沉悶下來,董小宛最是心軟,柔聲地勸慰起巧兒來,可是不管她怎麽勸,巧兒就是不吭聲。


    “好了丫頭,是我錯了,咱們不提那件事了.......”秦牧輕輕揉了揉巧兒的腦袋,才說兩句,巧兒眼睛就紅了,一下子撲進秦牧懷裏無聲地抽泣著。


    此時剛好有丫環來到水榭外並報,說府外有一自稱雲端的人求見。


    巧兒聽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緊摟著秦牧泣道:“公子,你不要見他,不要理他........”


    “好好好,我不見,我誰也不見,丫頭別哭了,別哭了。”


    不光是秦牧,便是董小宛與李香君她們,也大概猜到那雲端是何人了。


    當初雲巧兒的父親三試不第,憤世疾俗,投奔了李自成,事情敗露之後,留在嶽陽的家人被官府以謀逆大罪論處,巧兒雖僥幸逃得一命,但小小年紀,卻因此飽受了無數辛酸苦難。


    更讓她難以釋懷的是母親的慘死,大概這才是她不願見雲端的主要原因。


    這樣的事,董小宛與李香君怎麽勸慰也沒用,隻能望向秦牧。


    秦牧對亭外的丫環吩咐道:“你出去,就說我家巧兒哭了,本官沒時間見客,讓他走吧。”


    “公子,不要說,不要理他.........”


    秦牧悄悄向亭外的丫環揮手示意,然後摟著懷裏的人兒安慰道:“好。咱們不理他,巧兒不哭了。公子剛迴來,你就哭成這樣子可不行。對了,我已經派人迴贛州接你芷兒姐姐,等你大侄子到了武昌,就有人叫你小姑了........”


    “是小姨!”


    “好好好,是小姨。”


    好不容易將巧兒安撫下來。宴席結束之後,秦牧與卞寒賽一起在王府的後花園裏散步,花香彌漫的小徑。疊石而成的奇山,斜鬆如虯,芭蕉如蓋,亭台靜悠悠。


    卞賽賽身量窈窕,幾乎與秦牧一樣高,束帶的衣衫下,腰細如蛇。讓她顯得更加修長。


    “大人,方才奴家太冒失了,軍國大事,本不是奴家這樣的人可以置喙的,還望大人不要往心裏去。”


    “其實你說得很有道理,我早就聽說賽賽姑娘才貌雙全。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秦牧不自覺地把她與李香君和董小宛對比了一下。在氣質上,她缺少李香君的明麗嬌俏,也不象董小宛那樣淡雅柔婉;但她高貴之中帶著憂鬱的特質卻同樣讓人怦然心動。


    在身材方麵,她比董小宛還要修長綽約。與李香君的嬌小玲瓏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尤其她的"shuang feng"極為傲人。巍峨聳立,襯得楊柳細腰纖纖欲折,一彎滿月般的"qiao tun"劃出無比動人的曲線,引人遐思無限。


    “大人說笑了,奴家賤籍之身,終日以色娛人,談何才華?”


    “賽賽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至於脫籍之事,這有何難?賽賽姑娘靜待數日,我自會讓人辦妥此事。”


    “多謝大人。”卞賽賽平靜地答道,對她來說,脫籍其實不是什麽問題,隻是畢竟淪為妓籍過,這一點永遠不可能改變了。


    “對了,我記得漢陽同知叫卞狄,是位很不錯的官員,隻是膝下無子嗣,原來從族上過繼來的兒子前些天也在漢陽一戰中犧牲了,賽賽姑娘若是願意,我讓卞狄收你為女兒如何?”


    “大人厚受,奴家豈能不識好歹,隻是奴家畢竟曾為妓籍,卞同知隻怕不願意,若真如此,大人還是不要讓卞同知為難的好。”


    “賽賽姑娘秀外慧中,才貌雙全,我看呀,能有你這樣的女兒,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卞賽賽臉色微微一紅,秦牧表麵是在誇她,其實她非常清楚,秦牧若真對她有意,那麽確實有很多人願搶著收她為女兒。


    她那一抹羞色,如酒微醉,分外動人,秦牧手伸出一半,有意牽起她的玉手,但終究是忍住了。


    在他伸出手那一刻,卞賽賽心房莫名一緊,有些不知所措,等他縮手迴去,她不禁如釋重負,同時又有一絲失望。


    “賽賽姑娘若是願意,這兩天就先住在府裏,盡量別出去拋頭露麵,等我找卞狄商議之後,再讓他把賽賽姑娘接迴去,到時賽賽姑娘不妨一並改個名,我想想,就叫玉京如何?”


    卞賽賽心裏很感動,秦牧用心良苦,如果按他的辦,不難徹底把她曾為妓籍的汙點抹去,今後出現在世人麵前的,將是一個全新的同知千金,從未為世人聽過的卞玉京。


    “大人........”卞賽賽明眸微濕,盈盈施禮,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秦牧將她扶起,在接觸她手腕時明顯感到她微微顫抖了一下,巍峨的"shuang feng"起伏加快,一縷淡淡的幽香醉人而來。


    她憂鬱的氣質,讓她身上充滿了古典女性的美感,,如同一幅散發著詩香墨韻的仕女圖,質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


    見她羞色更濃,秦牧很快縮迴手,與她一起在園中隨意走了一會兒,才告辭出來。


    在王府前院一處偏殿,秦牧讓李式把雲端帶了進來。


    “在下雲端,拜見秦總督。”


    “你來求見所為何事?”


    “秦大人,小女怎麽會和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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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榻上,嫂子博爾濟吉特氏玉體橫陳,情潮蕩漾之下身上的雪肌泛著桃紅,那聳立的"shuang feng",交纏的玉腿,每一處都足以讓人蝕骨銷魂。多爾袞多麽想撲上去,在美豔的嫂子身上盡情的馳騁一番。


    但他隻能強忍著。匆匆穿好衣服離開了慈慶宮。


    多爾袞趕迴到南苑攝政王府時,內秘書院大學士範文程、內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內弘文院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馮銓、吏部左侍郎兼翰林侍讀學士陳名夏、建極殿大學士謝升、國史院大學士瓜爾佳.剛林、內弘文院大學士赫舍裏.希福、大學士馮國柱等人已是一臉嚴峻地等著。


    多爾袞走大步進殿,眾人紛紛甩開馬蹄袖拜倒:“奴才參見王上。”


    多爾袞壓著滿腔怒火,語氣有些不善。他往上首羅圈椅上一坐,寒聲說道:“英王受挫於漢陽,敗退信陽的事,你們說該怎麽辦?”


    多爾袞生性機警而多疑,他內心對多數滿人都是輕蔑的。覺得他們太粗鄙愚蠢;對漢臣更加鄙視,鄙視漢臣沒有氣節,鄙視他們的虛偽和內訌。


    但是精明的他很少把這種心態顯露一來,更極少象今天這樣,對心腹大臣如此不假詞色,連一聲免禮都沒有,就直接問話。


    範文程等人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加上他們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自是人人噤若寒蟬。


    “都變啞巴了嗎?”多爾袞大怒,一拍旁邊的桌子大喝起來。他剛剛將聖母皇太後剝個精光,正準備翻身騎乘上去,便接到這樣的消息。這欲火加上怒火交織,情緒難免有些失控。


    建極殿大學士謝升滿頭是汗地說道:“王上,南人反抗如此激烈,奴才覺得主要是因為剃發令所至,王上。不如暫緩剃發令,以減弱南人的反抗.........”


    “閉嘴!”正處於火頭上的多爾袞怒斥道:“你老拿剃頭說事。說什麽不合舊朝禮樂製度,本王問你,本朝就沒有禮樂製度嗎?如今我大清君臨天下,不尊本朝製度,卻還想從舊朝製度,你是何居心?”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王上恕罪,請王上恕罪.......”謝升從未見多爾袞如此暴怒過,以過七十高齡的他嚇得猛磕其頭,身上大汗淋漓。


    多爾袞畢竟是個沉穩睿智的人,見謝升磕得額頭瘀青,就連範文程等人也嚇得臉色灰白,他連忙壓住心問的怒火,暗唿了一口長氣說道:“都起來吧。”


    “奴才不敢!”


    “都起來吧,本王今日心緒不寧,讓你們受驚了,都起來吧。”


    “多謝王上。”


    眾人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謝升背上的衣服全汗濕了,一陣風吹來,背上涼嗖嗖的。


    多爾袞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後,沉聲問道:“範學士,你智計百出,一向為本王所倚重,你來說說,如今該怎麽辦?”


    “這........”


    範文程為難了,此事要分兩個層麵來看,首先要考慮阿濟格此番大敗,在軍事上會對大清入主中原造成的影響,若光是如此,還容易應對。


    而另一個層麵,還要考慮此事對以多爾袞為首的主張入主中原一派造成的影響。


    阿濟格和多鐸都是多爾袞的親兄弟,在滿清內部權力鬥爭中一向也是多爾袞的左臂右膀,多爾袞之所有能獨攬大權,與兩個兄弟橫掃中原,將大清推向前所未有的輝煌有著直接的關係。


    但常言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阿濟格遭此大敗,對多爾袞的威信會造成極大的打擊,進而對他獨攬朝中大權也會造成巨大的衝擊。


    原來那些在皇位鬥爭中支持豪格的大臣,一定會趁機發難。


    因此,阿濟格的失敗已不是單純的軍事問題。


    “範學士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不必忌諱。”多爾袞催促道。


    範文程暗暗一咬牙說道:“事到如今,王上最好在各方詰難之前,先問英親王殿下敗軍之責。”


    多爾袞一聽,立即明白範文程這是棄卒保車之意,先一步問責阿濟格,可以使自己在政治上承受的壓力降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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