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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卷黃塵直上半空,萬馬無聲旌旗寞寞。


    秦軍陣前,上百架百虎齊奔箭已經重新填充好,十多門大炮一字排開,炮口森然。


    五百個俘虜被摁跪在地上,光溜溜的腦袋上頂著一根老鼠尾,很好地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秦牧身著玄甲,腰懸巨闕劍,駐馬於兩軍之間,對壕溝對麵的阿濟格傲然說道:“阿濟格,本官聽說你曾上書多爾袞:今宜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留置諸王以鎮燕都,而大兵則或還守沈陽,或退保山海,可無後患;


    大肆屠戮!阿濟格,你不是要大肆屠戮嗎?今天本官就讓你也嚐嚐被人屠戮的滋味;同時讓你明白,別說退保沈陽,你就算退迴野豬洞本官也要把你們剁了喂狗。”


    “秦牧,你敢殺他們,本王一定百倍還你。”阿濟格望著被摁跪在秦軍陣前的五百旗兵,目眥欲裂,暴跳如雷。


    那五百韃子被秦軍用力摁著,嘴巴被破布塞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叫聲,垂死掙紮卻又如何掙得脫身上的五花大繩。身後的秦軍鋼刀如雪,耀眼生寒。


    秦牧森然說道:“滿清欠我漢人的血債何止百倍?揚州數十萬冤魂在天上看著呢。阿格濟,我告訴過你,你們殺我多少漢人,我都會一一還迴去,直到把所有韃子宰光為止。”


    秦牧說到這,不等暴怒的阿濟格答話,立即對牛萬山吩咐道:“傳本官令。先把舌頭給我全部割下來,我讓他叫!”


    “秦牧。你找死!”


    秦牧冷笑看著壕溝對麵的阿濟格,不管他如何暴跳,牛萬山的令旗已經劃下,秦軍陣前,士兵接到命令,立即衝上去卸下五百韃子的下巴,然後將一條條舌頭強行拉出,寒氣森森的鋼刀架上去。那些往日兇殘暴虐的韃子有許多已經嚇得尿褲子,雙目鼓起,拚命掙紮,然而鋼刀順勢一拉,一條舌頭還是被割了下來。


    陣陣怪異的慘嚎聲隨之傳來,如野鬼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秦牧不為所動。接著喝道:“我看到他們鼓眼睛,傳令,把所有眼珠子全都挖出來。”


    秦牧的命令一道道的下,割耳,削鼻,剁十指。五百個俘虜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殘暴如阿濟格,看了也是心膽俱寒,愕愕不能言。


    遠處韃子的千軍萬馬在看著這一幕,沒有接到阿濟格的命令。不敢胡亂發動攻擊,真個是萬馬齊喑。傷心慘目。


    以前他們視漢人如豬狗,任意屠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自從遇上秦軍後,他們不但戰場上連連受挫,現在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族人被秦軍百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牧的狠厲讓他們為之心驚。


    秦牧按著劍柄,冷冷地對阿濟格諷刺道:“多鐸屠殺揚州百姓時,還說什麽屠城非他本意,蓋不得已而行之。還真是既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我秦牧不來這套假惺惺的,我就是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你們,我就是愛殺韃子,隻要是落到我手裏的,我一定讓你們先受盡百般折磨,再慢慢死去,不需要任何解釋。”


    阿濟格如野獸一般,從喉嚨裏擠出一串低沉的咆哮聲:“秦牧,你等著,本王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本王很快也會讓你看看,我是如何虐殺漢人的。”


    “殺吧,反正你們也是殺,不過本官不妨先給你算筆帳,你滿蒙旗兵總計不過十萬,漢陽城下死了三千,在這兒連同被我俘虜的計有三千八百之數,尚可喜那邊算六千,合計就是一萬三千,十亭已去一亭。阿濟格,殺吧,咱們比賽殺,看是你先把漢人殺光,還是我先把你們韃子宰光。”


    秦牧的話,一下子戳到了阿濟格的痛處,不管大清能不能一統中原,他這次傷亡如此之大,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多爾袞不會放過他,滿蒙的王公貴族不會放過他,想到這可怕的後果,想到這一切都是拜秦牧所賜,阿濟格雙目噴火,暴嘯一聲:“秦牧......”


    “你咬我啊!有本事過來咬我啊!”秦牧就象在調戲一隻狗,滿臉不屑地說道。“什麽狗屁和碩英親王,不過是秦某一手下敗將耳!”


    “秦牧,本王不殺你誓不為人。”阿濟格如噬人而食的惡狼,若不是隔著壕溝,早已撲上來了。


    秦牧再次輕蔑的“嘁!”了一聲,冷笑道:“我手上還有六百多俘虜,明天尚可喜那邊又有幾千押到,這樣的好戲會天天上演,和碩英親王閣下要是看得不過癮,明天請再來,咱們繼續。”


    秦牧說完拍馬悠哉遊哉的迴自己本陣,背後的阿濟格於他而言,仿佛就象個屁,不值一提。


    《孫子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阿濟格生性殘暴少謀,正適合怒而撓之。


    人一但處於暴怒的狀態,就容易失去理智。


    失去了理智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阿濟格沒有讓秦牧失望,用自己的行動忠實地為孫子兵法做著注釋。


    一輪不計傷亡的瘋狂進攻再次開始了。


    *************


    轟!


    池州城下,硝煙彌漫,殺聲如潮。


    紅衣大炮的怒吼聲讓城上城下的廝殺聲為之失色,唿嘯的彈丸暴烈地轟擊在城牆上,磚石飛射,不堪蹂躪的城牆轟然塌下一段,城上的一些秦軍士卒不及逃離,瞬間被倒塌的城牆掩埋。


    “崔將軍,守不住了,守不住了,怎麽辦?”


    崔鋒一抹臉上的血跡,大吼道:“傳我命令,讓李辰率一千人馬與韃子巷戰,掩護大軍撤退,快!”


    李辰是當初秦牧在會昌訓練的第一批教導營的一員,是秦牧嫡係中的嫡係,忠誠度無須置疑。


    為了配合秦牧西線的殲滅戰,盡量拖延時間,接到崔鋒的命令後,他義無反顧地率領一千精銳,與潮水般湧進城來的韃子展開了殊死的巷戰。


    這次佟圖賴與孔有德集結七萬大軍,猛攻池州,加上有紅夷大炮助陣,一天時間就轟塌了城牆,崔鋒隻得匆匆撤往下一處阻擊點。


    李辰在池州城內,憑借對地形的熟悉,一條街一條街地與韃子殊死爭奪著,利用戰前埋下的地雷、炸藥,給衝進城的韃子以沉重的打擊,池州城裏,屍塞橫街,血滿溝渠,儼然成了讓韃子喪膽的鬼域,


    佟圖賴見爭奪了一個下午,傷亡了兩千多人,比攻城時傷亡還大,竟然還沒能結束慘烈的巷戰,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悍然下令縱火,將整個池州付之一炬。


    李辰一千人馬,逃出西門時隻剩下四百,望著火光衝天的池州城,每個人眼裏都是血紅一片。


    當初下令堅壁清野時,城中有部分百姓死都不願離開,現在烈焰焚城,火光衝天,那些不願離開的百姓恐怕能活下來的沒幾人.......


    “將軍,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李辰從牙縫裏擠出一聲低吼,帶著四百餘部迅速消失在西麵的小道上。


    佟圖賴與孔有德率大軍急追,然而追不出十裏,來到秋浦時,就見秋浦河西麵兵戈如林,崔鋒的大軍早已在這裏又布好一道阻擊線。


    秋浦河一帶山川秀麗,風物宜人,詩仙李白曾五到秋浦,前後寫下了十七首歌詠秋浦的詩歌,“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裏,何處得秋霜”,這首傳誦天下的詩歌就是《秋浦歌》中的第十五首。


    而今天,秋浦河注定將被鮮血染紅,慘烈的廝殺將如詩仙在《秋浦歌》第二首中描寫的那樣,讓秋浦猿夜愁,黃山堪白頭。清溪非隴水,翻作斷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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