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外,蹲著幾個樸實的老農民,穿著大棉襖,戴著狗皮帽子,都盯著急診室的燈看。


    “我丈夫在哪裏?”


    方芳媽媽跑過來問護士。


    “他在裏麵搶救呢!外傷不算太嚴重,就是傷了腦袋,昏迷不醒。”


    護士簡單的給她介紹一下情況,說話間,急診室的燈就亮了,醫生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的口罩走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怎麽樣了?裏麵的是我丈夫。”


    方芳媽媽急忙跑過去。


    “從山上摔下來的,外傷不重,我都給上好藥了,你不要輕易動他,手腕斷了,暫時還昏迷著,沒有大礙,你不用擔心。”


    醫生說的是大略情況,方芳媽媽聽後更著急了。


    “那什麽時候能醒啊?”


    “這個不好說了,有人馬上就醒了,有的人好幾天都不醒,還有一年兩年都不醒的呢!”


    醫生說的話讓方芳媽媽更難受了,一個方芳就夠她受的,現在丈夫又病了,她一個人怎麽照顧倆呀!


    “你們幾個,是不是你們把他打傷的,圖財害命?”


    她突然轉身指著送方友國來醫院的農民厲聲質問。


    “怎麽會?我們是救他的。”


    老農民聽了著急了,連連擺手,救人不感激就夠嗆了,這咋還冤枉好人。


    “騙人,看你們穿的樣就知道不是好人。”


    方芳媽媽就差破口大罵了,醫生眼神冷了下來:“同誌,如果這幾個人沒把你男人送到醫院,在大山裏,他得凍死,你怎麽可以恩將仇報?”


    “山上?他怎麽去山上了?”


    方芳媽媽扯著嗓子喊起來、


    “這你得等你男人醒了問他。”


    醫生不高興的走了,顯然不想再和她談下去。


    “既然你是家屬,我們就走了。”


    那幾個老農民從地上站起來,打算離開。


    “不行,都不能走,我要報警抓你們,圖財害命,害了我丈夫。”


    方芳媽媽張開雙臂攔著他們,死活不讓離開。


    幾個老農民委屈的蹲迴地上,在那長籲短歎,卻是沒人敢真走。


    鬧哄一場,急診室的門開了,護士把吊著繃帶的方友國推出來。


    “老方,老方,你快醒醒啊!”


    方芳媽媽哭的聲音淒厲,像是老方已經死了似的。


    “過來幫忙。”


    護士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人還活著,哭天搶地的幹什麽?


    護士把方友國送到二樓最裏麵的一間病房,屋裏還有三個病人都蒙著被在睡覺。


    聽到有病人進來,誰都沒有動一下,陪護不多,隻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中年婦女。


    這間病房可比方芳那間強多了,安靜,沒人吵,也沒有屎尿味。


    “護士,麻煩你一件事,我一個人也照顧不了兩個,能不能把我女兒也轉到這間病房來?”


    方芳媽媽小聲和護士商量,這邊幹淨,還省的天天看到趙晉琛,閨女隻要看到他,就發出叫聲,像是叫春的貓。“


    “這個你得和病人商量,看有人願意跟你換不?”


    護士沒答應她,扔下一句就離開了。


    她們這邊發生的一切,有人躲在一邊偷偷觀察,看到護士走了,那人朝著方友國的病房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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