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和螃蟹被堅韌的大網生生從黑衣人身上扯了下去!狼狗利齒幾乎帶下黑衣人胳膊一塊皮肉,蟹鉗則在不得不鬆開的最後一刻,還割了黑衣人腿又一道深可見骨的傷!黑衣人卻一點聲音沒出,就好像那些傷不在他身上似的。吳笙借著扯開兩個惡獸的慣性,將網兜狠狠甩到地上,以極快速度將網口打了死結!狼狗“嗷嗚”一聲低吼,觸地即跳起,用利爪和尖牙狠狠撕咬網兜,眼睛像餓狼一樣,兇狠得發綠,然而任它胡攪蠻纏,網兜巋然不動。網內的螃蟹,掙紮著笨拙的身體,慢悠悠站穩,重新六腳著地,前方兩個大鉗緩緩伸向網眼,用力一合。“哢嚓!”網眼應聲剪斷。吳笙始料未及,蟹鉗帶的是鋸齒,不是刀刃,就算想切割,也不可能這樣幹淨利落!這一下聲響,不像是螃蟹鉗,倒像是剪刀!剪……刀?吳笙穩住心神,定睛去看那對大蟹鉗,此時螃蟹已經從剪開的網裏大搖大擺爬出來了,那身前明晃晃舉著的,和身體一樣青得發亮的,哪裏是蟹鉗,而是一對修枝剪!饒是吳笙,見此情景,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徐望也看見了,戰場外圍的他,不僅看見了蟹鉗變成修枝剪,更看見了惡犬脖子上掛著的狗牌,那根本不是什麽狗牌,而是一把車鑰匙!密集雨點已經將兩個人衣服打得八分透,可他們毫無所覺。大螃蟹忽然朝著吳笙橫行而來,速度之快,堪比蜈蚣!吳笙向後躲,不料惡犬也衝網兜破開的洞裏爬出來,一躍而起,往他臉上撲!吳笙往旁邊一躲,閃過了惡犬,跳開了螃蟹,可還是被蟹鉗勾住了衣服,鉗尖用力一扯,“刺啦”一聲,衣兜直接撕裂,池卓臨讓帶的信,則直接被刺穿,掛在了鉗尖上!吳笙伸手想去奪,螃蟹竟然橫著逃跑了!以他的速度可以去追,但旁邊徐望替他擋住了反撲的惡犬,已經快招架不住了!“別管我,追信!”徐望大喊。“無所謂,”吳笙一把抓住惡犬後脖頸的皮,狠狠將之從徐望身上扯下來,往遠處用力一甩,“數字而已,再寫一份。”惡犬摔進枯草叢,“嗷嗚”一聲,灰溜溜跑掉。不遠處的黑衣人,早在雨聲的掩護裏,悄悄後退。雨水衝刷掉了他傷口的血汙,可衝幹淨了,又馬上滲出新的血。在雨水的稀釋下,那鮮紅的新血,仿佛成了淡粉色。退到北麵的月亮門口,他果斷轉身,拔腿就跑!剛跑出月亮門一步,隻一步,黑衣人耳內就響起了聲音——【鴞:有人對你使用了<[幻]紮小人>喲~~】隨著“喲~”拖長的尾音,黑衣人心口倏地刺痛,針紮一樣!他唿吸一滯,腳下頓住,本能捂住胸口。這和皮外傷那種疼不一樣,是神經性的,幾乎無法忍受。“你再往前跑一步試試!”背後,徐望一手握著個小稻草人,一手捏著根小鋼針,昂首挺胸,姿態瀟灑。他就料到了需要打戰術補丁!要不是被修枝剪和車鑰匙分了神,他都不會讓黑衣人跑出月亮門!吳笙對他投以讚許一瞥。徐望得意洋洋,“滋兒——”一下,又給小稻草人胳膊肘來一針,不深,但也多少疼一下。黑衣人嘶地吸口涼氣,怒了:“我他媽沒動,你還紮我!”“咳,再鞏固一下警告。”徐隊長理由充分。黑衣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見徐望沒有再“鞏固”的意思了,仍不敢掉以輕心,眼神盯著他倆的同時,還不住地往旁邊地上瞟。“別找了,都跑了。”徐望知道他在搜尋那兩個怪物。黑衣人這才鬆口氣,似乎對於怪物的忌憚,比對徐望和吳笙更甚。“它們為什麽攻擊你?”徐望問。“這裏不是我該來的地方,他們看家護院忠心耿耿,當然見到我就咬。”黑衣人輕笑一聲,帶著點不屑。“他們……到底是……”徐望想問他們到底是什麽,可那太荒誕了,到了嘴邊,卻又問不出口。黑衣人倒毫無芥蒂就答了:“司機和園丁。”“為什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吳笙突然出聲。黑衣人挑眉,似笑非笑:“你們的問題太多了。”吳笙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上前兩步。黑衣人一驚,警惕後退:“幹嘛?”吳笙聳聳肩:“幫你摘口罩。”“不用。”黑衣人果斷拒絕。徐望舉起小鋼針,作勢要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