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近悶悶地踢飛地上石子,不情不願地跟上。誰懂韓步庭的苦?魏孟寒啊!他們隻想簡簡單單玩一場密室逃脫,用不用前有猛鬼堵,後有烈火燒啊!貓臉老太太已經給他留心理陰影了,這前方又開始燒一個怎麽看都很無辜的少女,他這顆教書育人的心扛不住了,太累。鄒珺、朱墨、馮讓、計雲雷跟在後麵,一個黑線,一個歎息,一個微笑,一個懵逼。鄒珺皺眉看朱墨:“你還樂,有沒有心。”“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朱墨莞爾,視線越過韓步庭隊,飄在徐望小分隊的背影上,“每次遇見他們,總有驚喜。”計雲雷一路看下來,之前沒空問,現在終於能把疑惑道出來了:“你們和那隊到底打過什麽交道?東一句西一句的,誰能給我來個完整版?”馮讓攬住他肩膀:“雷子,我給你講……”沒一會兒,三隊也來到小廣場。沿途走來他們已經能夠確認,村民的確對他們毫無反應,會看見,會繞開,但就是不搭訕,更不會對他們多看一眼,哪怕他們的穿搭同這裏格格不入。刑架下的柴火還在堆,運柴火的、堆柴火的都忙得滿頭大汗,但仍幹勁十足。即將麵臨火刑的少女,毫無生氣地垂著頭,散落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和油畫不一樣。”韓步庭沉聲開口。已經這種局麵了,抱怨無用,認真對待是唯一的脫身途徑。“是的。”吳笙知道韓步庭的意思,“畫裏,火已經燒起來了。”徐望抿緊嘴唇,正色起來:“所以,現在是油畫場景往前推一點的時間。”“你們的愛情線任務到底是什麽?”韓步庭突然問。魏孟寒也正想問這個:“我們隻有獲得足夠信息,才能提供最大助力。”徐望意外地看魏孟寒:“你們也沒選過愛情線?”韓步庭隊暫且不論,魏孟寒他們可是以8/23的成績上過總榜的,難不成每次到這裏,都選同一條線?對啊,當然要選同一條線,輕車熟路多快。徐望自己想通了,連忙準備以“當我沒問”,撤迴話題。不料魏孟寒還真答了:“我們上次選的快樂線。”徐望:“……”魏孟寒:“也不用同情得這麽明顯……”一行人在距離火堆不遠處,找了個沒那麽吵的角落,停下來。這迴大家都在一條船上了,徐望再沒有任何撒謊或保留。從普希金那首傷感的情書開始,然後是麻花辮女孩的委托,吉普賽女郎的占卜,以及老作家提供的傳說……徐望把這條線的經過,原原本本分享。最後就是大家相遇的房間了,牆壁會燃燒,油畫會飛出花瓣,最後畫會把人吸進來——這些不用徐望講,另外十個夥伴都已親身經曆。魏孟寒:“房間裏的火就是地獄之火,惡靈的複仇?”徐望:“我們是這麽認為的。”韓步庭:“惡靈是誰?它複仇的對象又是誰?”徐望:“我想,惡靈應該就是刑架上的少女,她無辜被害,自然想找村民報仇。”馮讓:“村民這麽多……”“或者是背叛她的人。”徐望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大樹。樹下,一對男女正親密交談。韓步庭思索片刻,暫時聽來,故事線是通順的,但就一個問題:“這和收情書的麻花辮女孩有什麽關係?”“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徐望說,“唯一合理的解釋,麻花辮女孩就是樹下那個女孩的轉世,當然男孩也一起轉世了。”魏孟寒:“所以給麻花辮女孩寫情書的是那個男孩?”“對,”徐望點頭,“他們一起背叛了惡靈,轉世後卻再一次相愛了,惡靈怎麽可能放過他們?”朱墨:“替身又怎麽說?”徐望:“男孩做了女孩的替身,一直被惡靈的地獄之火焚燒,所以隻能和女孩通信,不能現身,否則就會被惡靈發現,燒錯了對象。”魏孟寒:“你不是說惡靈報複的是他們兩個人嗎?”徐望:“我又仔細分析一下,既然是愛情線,惡靈可能對男孩兒還有感情,所以隻想找那個姑娘複仇,沒有發現自己最愛的人,做了替身。”魏孟寒、韓步庭:“……”徐望:“還有問題嗎?”韓步庭:“邏輯嚴密,因果合理。”魏孟寒:“細節詳實,情感細膩。”吳笙、況金鑫、錢艾、齊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