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線索就指向這個房間。“別看畫了,”徐望改變方式,“我們也在房間裏找找,看能不能有別的線索。”四夥伴同意,立刻均勻散開,你查窗戶,我翻地毯,給魏老師嚇一跳。“你們怎麽也開始翻箱倒櫃了?”魏老師警惕地問,滿眼寫著“該不會這才是你們的任務線吧”。“我們的重點真的在油畫,”徐望歎口氣,“但現在油畫沒反應,我們也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啊。”這話切中了魏老師的心頭疑雲:“奇怪了,我們也是順著線索到這裏的,但現在同樣什麽都找不到。”這邊倆隊長苦思冥想,那邊八隊員已經“找成一片”。紙片人,也就是朱墨,正好和況金鑫都看上了屋角,一個敲牆,一個翻地毯,倒其樂融融。朱墨沒自家隊長那樣操心,反而更好奇八卦,於是小聲問:“你們和他們有過節?”況金鑫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屋那頭仍在“打坐”中的韓步庭隊。點點頭,他誠實相告:“在3/23遇見過。”朱墨對這個答案不意外,輕聲調侃:“怎麽結的怨,你們把他們也騙了?”況金鑫仔細觀察掀開的地毯,頭也沒抬:“我們是憑本事打敗他們的,我們隻騙過你們。”他的語氣沒有什麽微妙的情緒和起伏,就是非常認真地迴答問題。但朱墨對這個迴答,尤其是無比坦蕩的後半句,毫無準備,一時怔在那兒,然後,樂了。床邊。徐望一邊把被魏老師們翻過的被子,再抖落一遍,一邊不時地瞥齊閃,後者正在窗戶前麵,仔細檢查。不是徐望不信任隊友,隻是他這十分鍾觀察下來,李子近那句“你看我幹嘛”,還真是衝著自己隊友。齊閃時不時就往李子近那邊看一下,好像不經意,可高中時候偷瞄吳笙無數次的徐隊長,對這套路太熟悉了,是不是“無意”,一眼就能識破。視線忽然被一個身影擋住。抬頭,皺著眉的吳軍師。“新隊員也不用這麽看。”吳笙觀察十分鍾了,自家隊長簡直快把眼睛掛齊閃身上了。徐望無語,把吳笙扯到身邊,嘴唇幾乎不動,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蚊子聲,說:“他看李子近的眼神不對。”吳笙觀察齊閃幾秒:“挺正常的啊。”“……”徐望放棄,“算了,你還是專心找線索吧,那是你強項。”吳笙沉默兩秒,忽然低聲問:“你煩心什麽呢?”徐望莫名其妙看他。“不是齊閃,”吳笙說,“從離開1829,你就一直心不在焉。”1829,麻花辮姑娘的房間。在那裏,吳笙破譯了情書暗號。在那裏,徐望想起了自己家的五封信。然後,一直惦記到現在。徐望心跳一下子亂了,蹦迪似的,他沒料到吳笙一直盯著自己,更沒料到自己分心得那麽明顯。更要命的是,對著吳笙的眼睛,他腦袋沒辦法瘋狂計算了,瞎話係統也崩潰藍屏了。好半天,憋出一句毫無說服力的:“我沒心不在焉……”吳笙認真起來,甚至帶上點嚴肅:“我不管你在想什麽,從現在開始,忘了。”徐望沒料到是這麽一句後續,一時呆愣。吳笙緩了語氣,但態度依然嚴格:“這是闖關,也是考場,我們要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還要搶在所有隊伍前麵交卷,任何分心,都會增加危險係數。”“要真是考場就好了。”徐望遺憾似的歎口氣。換吳笙愣了。徐望給了他一個“笨”的嫌棄眼神:“要是考場,我倆現在一隊,就等於挨著坐,我直接抄你答案,分分鍾交卷,還用困在這裏?”吳笙:“……”理智告訴他,應該吐槽。本能邀請他,快,過來吃糖。這顆糖叫“來自徐望的信任”,糖紙花花綠綠的,舍不得剝,看著就能甜絲絲到心裏。況金鑫:“隊長和軍師在說什麽呢?”齊閃:“聲太小聽不見。”錢艾:“但氣氛很……融洽?”齊閃:“為什麽是疑問句……”“喂——”丹鳳眼實在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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