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人莞爾:“差太遠了,練過舞蹈而已。”練過。過去時。要是徐望,鐵定就聽出話外之音了。但況金鑫沒那麽玲瓏的心思,見對方給了肯定答案,立刻開心起來:“我就覺得像,練舞蹈的氣質都好,你是我見過第二好看的人!”紙片人從小到大,聽過許多讚美,真心的,假意的,但今天這個,絕對是獨一無二。第二好看。還能這麽誇人?他沒忍住,樂了,並且十分好奇:“第一好看的是誰?”“池……”況金鑫差點脫口而出了,隨後立刻反應過來,敲一下自己腦袋,“哦對,不能說名字,有危險。”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好像喊了個名字,對方就會被詛咒一樣。紙片人眉眼徹底彎下來,一晚上的疲憊,都要被這位“天然萌的同行”驅散了。“是我在3/23遇見的一個闖關者,”況金鑫嚴謹表達完,立刻鬆懈下來,歎口氣,有點遺憾似的,“人是真的很好看,但是性格不好。”“脾氣差?性格惡劣?”紙片人好奇了。“不是這麽具體的不好,就是……奇怪吧,”況金鑫翻著記憶裏有關池映雪的片段,最後停在他抱著自己,掉下摩天輪的一刻,“就像他心裏有個小黑屋,誰也不知道裏麵關著什麽。”紙片人若有所思,過了會兒,說:“人人心裏都有小黑屋。”況金鑫沒半點猶豫,當即搖頭,一指斜對麵,正和黑眼圈聊得入迷的錢艾:“他心裏就是陽光房。”被點到的錢同學毫無自覺,已從身體到靈魂,沉迷在黑眼圈勾勒的“財源滾滾”裏。紙片人實在看不見陽光房,不過可以想象那個心靈空間:“一眼看透,還都是花花草草,挺好。”況金鑫糾正對方的誤解:“主要是八大菜係和人民幣。”紙片人剛喝口飲料,差點嗆著,索性也不喝了,忍著笑,直接都問完:“其他隊友呢?”況金鑫:“軍師是冥想自習室。”紙片人:“……”這個屬性拆開來,每個字都懂,組合起來為什麽這麽神秘……“隊長是遊樂園!”況金鑫苦思冥想,找到了最合適自家領袖的答案。紙片人看著況金鑫眼裏的光芒,終於確定,自己的第六感沒錯。一支能讓隊友露出這麽自豪表情的隊伍。不可能弱的。“哼。”丹鳳眼沒人理,於是他也不理別人,繼續把錫紙烤茄子,吃出法式焗蝸牛的feel。酒盡人散,夜市收攤。萍水相逢的八個人,攢下一頓飯的交情,再度各自上路。下一關的坐標還沒給,徐望他們就近找了間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店——一個月的無盡海,除了文具,還收獲了頗為豐厚的團隊資金,四夥伴的住宿條件,也穩步提升。兩個標間仍是固定配置,條件提升,也不能奢靡浪費。吳笙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了,先洗過澡的自家隊長,沒睡,躺在床上,舉著鑰匙扣看。吳笙坐到自己床邊,一邊擦頭發,一邊等著自家隊長主動搭話。果然,徐望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認真看他,滿眼學術討論的光:“你是不是說過,鴞的運行邏輯,很像程序?”“對,”吳笙說,“不過這隻是一個比喻。如果鴞真的是一個程序,其算法的複雜程度,也不是人類智慧能達到的,更別說它還可以幹擾到現實世界。”徐望對著鑰匙扣,重新陷入思索。第一次帶著鑰匙扣進入鴞時,要把鑰匙扣摔到地上,才變成汪汪。可等到第二次再進去,鑰匙扣就直接進入了文具盒,成為一枚圖標,從此以後,“進去就自動消失成為圖標+迴到現實自動恢複成鑰匙扣”的模式,就固定下來。他一直以為這是汪汪自己尋找到的最合適的存在模式。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是鴞根據汪汪,進行的針對性調整呢?就像吳笙說的,當鴞吸收了外部信息,很可能會通過自身算法,生出新的東西。如果真是這樣,那“教npc做人”,就不是異想天開……吳笙看著思考中的徐望,有一種自己這個軍師即將失業的危機感。“你的小卡片呢?”徐望忽然抬頭,向自家軍師伸手,“給我看看。”吳笙很開心,終於有人對他的“教育事業”感興趣了,連忙放下毛巾,翻出一遝小卡片,發名片似的,鄭重遞過去一張。徐望接過卡片,第一次見到吳軍師“智慧結晶”:“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在這裏是你的工作還是你的使命……”看完前兩個,徐隊長就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