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徐望倒看得開:“這裏離北京近,基本都是隻闖了第一關,就過來渾水摸魚的。”別說清單裏見不到第四關,連賣第三關內容的都少,大多是鴞的基本規則和無盡海的各項,還不一定全是準確信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一咬牙,去陝西,”錢艾十分後悔,“多花點交通費唄,至少茅七平那兒還有點幹貨。”“陝西那麽大一片無盡海,也不是去了就能找茅七平。”徐望早琢磨過這些了,“再說,那是多花‘點’交通費嗎?四個人,連火車帶一個月住宿,你算算有多少。”他們現在進的雖然是河北無盡海,但仍住在北京,每晚隻需要拚車到兩地交界處,相當於天天“走讀”,堪稱性價比最高。錢艾沒想那麽多,讓徐望這麽一分析,立刻打消念頭:“還是省錢重要。反正我們攢這麽多文具了,管他第四關什麽妖魔鬼怪,隨便來!”“來”字,淹沒在滔天巨浪裏。十幾顆炮彈,從天而降,悉數砸在帆船周圍,極近的海裏,海浪驟然洶湧,帆船隨之劇烈顛簸!錢艾無語,他說的是第四關隨便來,不是這裏啊!吐槽歸吐槽,連日戰鬥的經驗讓小夥伴們反應迅速,吳笙立即穩住船速,況金鑫則同一時間報來戰況:“隊長,就是剛才那隊賣情報的——”徐望和錢艾麵麵相覷,賣不成情報改打劫了?這套路新鮮。二人跑到船尾,不用望遠鏡,也看見了浪裏,那個剛分開沒多久的熟悉船影。吳笙穩定住舵輪,也出艙過來,瞥一眼不遠處的襲擊者,直截了當問自家隊長:“動手嗎?”“等一下,”徐望皺眉,“總得知道開戰原因啊。”吳笙聳聳肩,不置可否。三十天的無盡海,讓吳軍師堅定了一個信念——能用智商和文具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自家隊長總喜歡搞外聯,跟這個也聊,跟那個也聊,非得聊崩了才動手。“小綠……帥哥——”海浪緩了些,炮彈也沒繼續來,徐望便開啟了“社交”,“你們做你們生意,我們去飛行島,你們打我們幹嘛——”錢艾和況金鑫交換一個眼神,隊長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絕對是“小綠毛”。“我們也要去登塔,”那邊傳來迴應,“大家公平高競爭——”錢艾黑線:“這是去飛行島的航線,你們一個做買賣的,去飛行島有啥用啊——”“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對麵愛誰誰,反正死磕就對了。徐望大概明白怎麽迴事了,開門見山地問:“如果我們給錢,你們是不是就不搗亂了——”對麵安靜十來秒,好歹有個矜持的姿態,才傳來迴應:“要是這樣嘛,還是可以商量的——”果然。徐望再沒問題了,直接轉頭和吳笙說:“打吧。”三十天下來,吳笙攢的武具最多,所以每次都打先鋒。但情勢變幻太快,吳笙有點猝不及防:“聊完了?”正準備勸自家隊長別輕易掏錢的錢艾也愣住:“還是要打?”徐隊長一起迴複:“嗯,聊完了,打。”錢艾:“……那你剛才問給錢行不行,有什麽意義啊!”吳笙:“他就是好奇。”徐望:“我就是好奇。”二人異口同聲,又同時愣住,看對方。錢艾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他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嘩啦——”一條巨大鯨尾忽然出水,不偏不倚,正拍向綠毛的船!那艘規模尚可的帆船,在巨鯨尾巴麵前,不堪一擊,直接傾覆,倒扣在了海麵上。綠毛四人都在甲板呢,這一扣,想遊都遊不出來了。巨鯨似痛快了,直入深海,再無蹤跡。沒一會兒,倒扣的帆船成了一抹船型海霧,漸漸散在海風裏——若全員迴家,所乘工具便同樣消失。海麵重歸平靜,四夥伴麵麵相覷,當屬吳笙最懵:“我還一個文具沒用呢。”“我用的!”船下方,傳來似曾相識的聲音。四夥伴往欄杆外的船下看,一個不起眼的漂浮球,正隨著波浪一下下輕碰船身,那打開一半的球裏,坐著的不是嶽帥隊長,還能是誰?“不用太感謝我,”船身太高,嶽帥吃力地仰著頭,“當然如果你們非要感謝,我也不好太拒絕……”“你都這麽說了,我們哪好意思不謝啊,”徐望探出半個身子,鄭重鞠了一躬,“謝謝。”嶽帥:“……就口頭感謝啊!!!”徐望樂,剛想再欺負欺負,忽然覺得不對:“你怎麽坐漂浮球?”“五人隊變四人隊,踢誰不踢誰啊,”嶽帥一臉慷慨大義,“隻能我這個隊長出來流浪了。”第六關開始,隊伍就需要五人了,如果再後退,又變迴四人隊,有些隊伍會直接投票踢人,有些關係好的,則一個人自願退出,待到兩邊重新迴到五人關卡,再行會合——這是徐望他們在無盡海上,唯一獲得的有用信息。距離第三關相遇已經過去一個月,嶽帥他們如果開足馬力闖關,一口氣突破第六關,甚至到更後麵的關卡都有可能。但如今五人變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