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歸,隻是猜測。這些條件裏,哪一個是關鍵?還是所有條件都必要?再或者,他們完全想錯了方向,真實情況和他們所想的,風馬牛不相及?誰也沒有答案。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鴞說的那些話。況金鑫:“隊長,你確定,後來和你說話的鴞,跟平時我們聽見的提示音,是一個人?”徐望:“絕對沒錯。”況金鑫:“那它為什麽要說,第一次有人聽見它說話?”“靠,不會真是什麽人被困裏麵了吧?”錢艾越想,後脖頸越涼,“平時隻能念規定台詞?一想說真話就被毒打?”徐望:“你就不能想一個高科技的懲罰方式嗎……”況金鑫:“我還是覺得像人工智能。每天,每一關,都有隊伍在闖,如果是人,兼顧不過來吧……”討論無果,三夥伴很自然看軍師。吳笙沉吟片刻,緩緩抬頭:“為什麽不是‘救救我’,而是‘幫幫我’?”況金鑫:“……”錢艾:“……”徐望:“你關注的這個點……”雖然吳軍師的視角很別致,但最終也沒講出個所以然。頭腦風暴是很消耗能量的,實在頭暈眼花的小夥伴們,也懶得動了,點了外賣,直接在客廳解決晚飯。“老錢吃神州”今天也不直播了,按照錢艾說法,今天接收信息超負荷了,萬一播著播著,情不自禁和粉絲聊起平行宇宙,容易掉粉。吃完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畢竟在別人家裏,不是酒店,盡管徐望說臥室隨便躺,況金鑫和錢艾還是堅持窩在客廳沙發裏。徐望也沒強求,迴臥室,直接和衣躺進床裏。盒子已經被重新收迴衣櫃,記憶的閘門一開,卻再難關上。徐望將手臂放到額頭上,擋著頭頂多餘的燈光,卻又要看著天花板上,昏黃的燈。明知道看久了會眼花,還要千方百計看得久一點,這就是十年前的他。他其實很感謝吳笙推那一下。有時候,人的念想,自己是斷不掉的。如果沒有那一下,他可能還在曖昧邊緣試探,每天患得患失,心情忽上忽下,別說專心備考了,腦袋一熱,直接告白都有可能,要真那樣,結局恐怕就不是涼了,是慘烈。十年後再遇吳笙?即便鴞給配上了,他倆也得分分鍾拆隊。他更感謝在那一晚之後,吳笙的“隻字不提”。這樣,他們才有機會迴歸“友情線”,也才能在十年後,再度組隊,並肩而行。喜歡吳笙?當然。但已經拿了失戀紀念,就不能反悔。“沙發沒地方了,”門口傳來吳笙可憐巴巴的歎氣,“雖然你沒邀請我,我也自告奮勇過來了。”“你是在委婉控訴嗎……”徐望又好氣又好笑,往旁邊一滾,一米八大床立刻留出寬敞空間。賓館裏同屋住了一星期,對於和吳笙共處一室,甚至一床,徐望現在還是比較淡定的。吳笙躺下,規規矩矩守著徐望讓出的一畝三分地,身體放鬆下來,望著天花板舒口氣,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都平躺,都一動不動,都望天花板,還都不說話,這就比較詭異了。徐望挨不住,主動伸出橄欖枝:“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懷疑平行宇宙了?”吳笙:“嗯?”徐望:“我們剛組隊,你第一次住在這裏那天,我看見你筆記本網頁了。”吳笙:“哦。”徐望:“那時候為什麽不和我們說?”吳笙:“隻是猜想,理論還不成熟。”徐望:“現在理論成熟了?”吳笙:“我成熟了。”徐望:“……”翻身側躺,背對吳笙,徐望很辛苦才忍住,一腳把對方踹下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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