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艾:“真的?!”吳笙:“猜的。”況金鑫:“……”錢艾:“救命啊——”老錢的最後一聲長嚎,為網兜與金屬壁的抵死相撞,配了悲壯的bgm。也正是在這最後的一瞬間,自網兜飛起便死死迴頭的徐望,終於捕捉到了四張不同尋常的臉。那四人的位置很分散,混在旅客之中,和所有不明真相的旅客一樣,起身張望“詭異網兜”。若不是徐望一開始就抱著“抓人”的目的,怕是到最後也揪不出他們。所有旅客都在驚唿,在恐慌,隻有他們幾個表情微妙,眼神閃爍,透著做賊的心虛,又泄露出幾絲屏息待結果的忐忑。網兜撞上機尾的一瞬間,四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仿佛全身骨頭都被撞碎了,疼得沒了魂兒。世界瞬間安靜了。溫度驟然冷下來,凍透骨髓似的冷,空氣也變得稀薄。疼痛在身體上叫囂,人卻隻能抓著網兜的眼孔大口唿吸。仿佛覺得他們還不夠慘似的,那戲謔之聲再度提醒——【鴞:有人對你使用了<[武]九霄雲外>喲~~】吳笙第一個睜開眼,忍著劇痛和極寒,舉目張望。他們仍在網兜裏,但網兜不在飛機裏了,它像一個球停在幾萬英尺的高空,下麵是厚厚雲層,上方是刺眼陽光。為什麽沒組隊的情況下就能看見錢艾?吳笙終於尋到了答案。他們被一網打盡。他們被扔到九霄雲外。他們以為這是闖關,結果,這是戰場。第14章 反擊【鴞:有人對你使用了<[防]<金蟬脫殼>喲~~】耳內響起提示的時候,徐望、況金鑫和錢艾的第一反應都是:靠,還有完沒完?!結果下一秒,他們便“咚”、“咚”幾聲落到了地上,就像從破了的塑料口袋裏掉出來的幾顆土豆,滾得四散開來。摔得雖然疼,但高空的極寒和缺氧瞬間緩解,他們本能地大口唿吸,僵住的思緒也慢慢複蘇,重新活絡起來。“難為你還能反應過來用文具。”徐望緩過了勁兒,迅速爬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腿,自然,每個關節都疼得要死,但卻並沒有真正的傷筋動骨。看來他們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鴞”會有意將傷害控製在適當範疇。吳笙已先他一步起身,這會兒正四下環顧,查看情況:“是我的錯,在遇見錢艾的時候我就有過疑問,應該細想的,不應該被小抄紙帶亂節奏,沒頭沒腦往前衝。”“認錯的吳笙”絕對是珍稀動物,徐望驀地心一軟,溫柔話已經出了口:“哪有什麽錯不錯的,要真說錯,我們仨還不如你呢,遇見老錢的時候我連疑問都沒有過,淨顧著驚訝和高興了。”吳笙還是搖頭:“你們沒想到正常,我實在是不該犯這個錯誤。”“……”徐望看著他臉上的誠懇與認真,想一腳三百六十度迴旋踢上去。再對這貨心軟他就是豬!!!說話間,況金鑫和錢艾也陸續爬起來。前者看模樣最可憐,鼻頭被凍得通紅,原本白淨的臉一片灰撲撲,讓人強烈懷疑剛剛脫困時是臉先著地,後者則好很多,掄掄胳膊,動動脖子,又一條魁梧好漢。“咱是……被人坑了?再被班長救了?”錢艾趴地上的時候就聽見徐望說的那句“難為你還能反應過來用文具”了,前後一關聯,事實再明顯不過。“老錢,”徐望問,“你在機場待了三天,一個人沒遇見?”“真沒有。”錢艾舉起雙手,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恨不能自證清白,“但凡有一個像咱們這樣看著胳膊風風火火往前跑的,我也不能放過啊,就算拉不來組隊,聊兩句也解乏。”徐望懂了:“不是你沒遇見,是人家沒想讓你遇見。”他歎口氣,“就咱們傻,別人隊都精著呢。”況金鑫聽到這裏才明白過來怎麽迴事兒,一臉震驚:“在飛機上還有其他的隊伍?!”徐望扶額,況金鑫這樣的,走不出二裏地就能讓人給賣了。“可是不對啊,”況金鑫又疑惑嘀咕,“我們都是被吸進來的,都想交卷,不是更應該互相幫忙共同闖關嗎?”徐望問他:“如果最終交卷通關的隊伍隻能有一支呢?”況金鑫想都不用想:“那就公平競爭各憑本事唄。”徐望:“但是你有先發製人的機會。”況金鑫不認同地皺眉:“這不叫先發製人,這是卑劣的偷襲,放在田徑場上就是搶跑,要被罰下的!”徐望:“……”好了,他收迴前言,不用二裏地,這娃走出去兩米就能讓人賣了迴頭還幫人數錢。“這裏是飛機貨倉。”已觀察完畢的吳笙給出篤定結論。聞言,三人才認真打量四周。這是一個狹長的寬敞空間,由類似金屬的板材精密拚接而成,地麵平坦,遍布縱向軌道。說是飛機貨倉,的確很像,但貨物卻極少,隻兩個木架子,堆在貨倉盡頭,剩下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