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凝仙乖巧地點頭說:“仙兒明白的!皇兄放心吧!”


    他們兄妹在這皇宮之中一向是謹小慎微的,隻是這次的珠釵,百裏凝仙沒想到姐姐會明搶。


    百裏凝仙打開盒子看到完好無損的珠釵,拿出來把玩著,麵帶笑意說:“這紈絝還算有點用處,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我出頭呢!”


    聽到這句話百裏子欽心裏刺痛一番,目光微沉說:“是皇兄沒有照顧好你。”


    “不是的!”百裏凝仙趕快拉著皇兄的袖子說,“皇兄把仙兒照顧得很好!非常好!隻是你我沒有父皇的寵愛,沒有母妃的庇佑,自是要謹小慎微,仙兒都明白的!如果沒有皇兄的照顧,仙兒恐怕也活不到如今的!”


    百裏凝仙眼神焦急,生怕皇兄因為自己而自責什麽,她知道皇兄的日子也過得很艱難。


    “不要胡言亂語。”百裏子欽摸了摸仙兒的頭,勉強彎起唇角說,“好了,皇兄知道你的意思,下次不要再叫他紈絝了,叫一聲道長或者叫一聲瀟然哥哥,也算他沒有白幫這個忙。”


    百裏凝仙撇撇嘴巴,腳步輕快地說:“瀟然哥哥?就那紈絝?才不呢!哼。”


    那邊寧瀟然獨自一人走著,偶爾有低頭哈腰的小太監經過。


    這時候一隻烏鴉在他頭頂盤旋了許久。


    寧瀟然抬頭看了一眼,便拐向無人的小路,確定四周沒有一個人,才對著烏鴉抬起手。


    烏鴉準確無誤地落在寧瀟然的手背上,細小的腿上綁著一個紙團。


    寧瀟然拿下紙團便放走了烏鴉,剛把紙團塞進袖子裏,就聽見背後有腳步聲響起。


    這腳步聲不像是太監宮女那般急匆匆的,而是一個人慢悠悠似散步一般。


    寧瀟然下意識以為是百裏子欽,剛迴頭要說話,卻看清楚來人居然是二皇子!


    一瞬間寧瀟然心裏緊張幾分,琢磨著二皇子有沒有看到自己伸手接烏鴉。


    “鬆然道長?”二皇子麵帶微笑走過來。


    寧瀟然鎮定下來對二皇子行禮說:“貧道參見二皇子。”


    “免禮。”二皇子來到寧瀟然身邊問,“怎會在此處遇見道長?這是通往冷宮的路啊。”


    寧瀟然忙做驚訝狀,接著懊悔模樣說:“貧道對皇宮不甚了解,走著走著便出了神,天色也暗了下來,一時竟不知來到此處,還請皇子恕罪。”


    二皇子笑著擺了擺手,十分大度理解的模樣說:“道長初入皇宮,一時走錯也是有的,何罪之有。”


    寧瀟然跟著彎起唇角,奉承說道:“二皇子如此容人雅量,貧道佩服,不知可否請二皇子為貧道指一條明路?”


    “道長若不嫌棄,我們同行可好?”二皇子伸出手請寧瀟然先走。


    寧瀟然和二皇子一同走在皇宮的長街上,一路上都在探討佛法。


    瞧著二皇子自信地侃侃而談的模樣,寧瀟然不禁想起百裏子欽總是在人多的場合沉默不語的模樣。


    “道長?”二皇子發現寧瀟然走神,問,“道長可是想到了什麽?”


    寧瀟然迴過神來說:“一時聽二皇子講道入了神,皇子對道法真真是有自己的見解,貧道佩服。”


    二皇子停下腳步指了指前麵說:“前方便是道長住的院子了。”


    “多謝二皇子引路。”寧瀟然行禮後便準備離開。


    沒想到二皇子卻收斂起笑容說:“近日見鬆然道長與九弟弟相談甚歡,不由得令吾心生羨慕啊。”


    寧瀟然聽了淡然一笑,原來二皇子是在這兒等著他呢,想打聽跟百裏子欽有關的事。


    於是他便把雙手揣進寬大的袖子中,似拉家常一樣說:“不瞞二皇子,九皇子看上去是個耳聰目明的聰慧之人,可他對道法卻理解淺顯,甚至說不出個一二,貧道瞧著可憐,便於他多說兩句。”


    說完之後,寧瀟然立刻裝出一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模樣,趕快低頭說:“貧道胡言亂語妄議皇子,還請二皇子恕罪!”


    “哈哈哈哈。”二皇子輕笑起來擺手說,“道長不必介懷,隻當你我皆是道家弟子,閑著說話罷了。吾這九弟弟啊,開蒙晚,許多先生都說過他愚鈍的話,但吾相信,皇家子弟就沒有愚鈍的,道長說呢?”


    寧瀟然一副狗腿子的表情點頭說:“是是是,皇家子弟,人中龍鳳,何來愚鈍之說啊,哈哈哈哈哈!貧道耽誤二皇子許久時間了,就先行告退。”


    “道長請。”二皇子伸手請寧瀟然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收斂了笑意。


    這小道士來皇宮不過半月,就看出來九皇子資質愚鈍?看樣子他們的接觸的確不淺呐。


    雖然從小到大都有人說過九皇子百裏子欽資質愚鈍這種話,二皇子知道自己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寧瀟然迴到院子裏,確認二皇子已經走了,這才小小鬆口氣,心裏想:百裏子欽,你可又欠我一個人情。


    他迴到房間裏,鬆山就站在門口,叉著腰一副質疑的表情問:“去哪了?”


    “哎呦!”寧瀟然被嚇一跳,捂著心口說,“師兄啊,人嚇人嚇死人啊。”


    他往自己的床邊走過去,鬆山緊跟著過去,瞪著眼睛問:“你怎麽同二皇子一道迴來?可有胡言亂語?可有不敬之言?”


    表情輕鬆的寧瀟然坐在床上,把拂塵放好,轉了轉脖子說:“師兄啊,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看進宮這半個月以來我有惹禍嗎?放心吧!”


    鬆山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輕哼一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你七歲那年上青玄宮,就鬧得人仰馬翻,之後種種,我可都還記著呢!”


    “是啊。”寧瀟然迴憶起小時候的點滴,笑起來說,“那時候我才七歲啊,時間過得真快。”


    “你還笑!”鬆山氣鼓鼓地站起來,小時候自己被他整得那麽慘,他居然還好意思笑!


    寧瀟然趕忙站起來,推著鬆山的肩膀往他的床邊走過去,安撫說:“師兄,我如今已經十七歲了,自然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沒輕沒重,你好生歇息吧。”


    剛來到床邊,鬆山還沒反駁一句話,就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寧瀟然拍了拍手,搖著頭一臉可惜地說:“我也不想啊師兄,好好睡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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