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燈被點亮,白色的光驅散了黑暗……

    一旁,莫圓圓也急急忙忙地從教室裏走向毛丫,動作沒有半點遲疑。

    嘈雜取締了空蕩,燈光驅散了黑暗,一切來得突然,讓毛丫有些不適應,惡心感再次襲來,胃如針紮一般疼痛,捂著胃的手漸漸收緊。

    走近毛丫一看,莫圓圓關心的問:“毛丫,你怎麽了?”

    毛丫擺擺手,揚起微笑說:“沒事兒,就是有點餓了。”看著身邊經過的人見著自己有許多表情,有驚奇,有不可思議也有嘲笑。

    這所有的目光,都被毛丫與莫圓圓看在眼裏,莫圓圓都一一瞪了迴去。

    “莫圓圓,我暫時不能離開,你先去吃飯,迴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一點麵包和牛奶就好。”毛丫失笑,莫圓圓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保護雛雞的母雞,目光炯炯,氣勢強大。

    聽了這話,莫圓圓臉開始陰沉起來,收迴那銳利的目光,罵罵咧咧:“是班主任讓你罰站的?”

    毛丫點點頭,欲說話,但是因為惡心感再度侵襲,隻好將話吞咽了迴去。

    “莫圓圓,不是說出去吃飯嗎,再不走等下就出不去了。”不知何時,一個同班的男生走到莫圓圓身邊。他看到了毛丫,霎時一愣,說:“老班,你怎麽被罰站了?”話語中滿是驚訝,與眾人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她隻是笑笑,還能說什麽呢,推了推莫圓圓,示意她先去吃飯。

    莫圓圓頗有些不放心,最後奈不過毛丫的推攘,與那男生一同出去吃飯。

    男生之所以稱毛丫為“老班”是因為她剛上高一那會兒當了一年的班長,高二時換了班長,大家也改不了口,就這麽叫了下去,直到現在。毛丫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輕歎,莫圓圓這孩子其實挺惹人愛的。

    “喂。”

    不知道愣了有多久,被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給喚醒的毛丫驚異地看著眼前的人。他發端微濕,唿吸有些急促。

    “什麽?你怎麽不去吃飯?”對於他的到來,毛丫心生驚異。

    隻見曲禾笙將手中白色的口袋遞到毛丫麵前,俯視毛丫不冷不熱道:“吃了。”說著,見毛丫遲遲不給反應,一個皺眉,拉過毛丫的手,將袋子放到她手上,之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的餐盒。

    他,是關心她嗎?

    見毛丫仍不給反應,曲禾笙竟一反常態的溫和,將飯盒揭開,拿開了她手中的口袋,將餐盒放於她的手上,“吃了,你沒吃早飯。”他話語仍是生硬。

    毛丫受寵若驚的說:“好,好,你吃了嗎?”他站在毛丫身邊,靠在了牆上,手插在褲兜裏,不置一詞,隻是不經意間可以見到他眼中的痛苦,或許他也不知道,為何他倆要兩相怨,隻知,他想將以往在垃圾堆旁生活的日子給予這個不知愁何是的女生嚐嚐,五年前,他也是這樣不知愁苦的孩子,那時候他和她一樣。可是怎奈命運的捉弄他承受了比同齡人更大的痛苦,逼迫他盡早的成長。他是恨她的吧,恨她奪走了他和曲漣五年唯一的一絲希望,可也是喜歡她的吧,不然他也不會五年以來對她都念念不忘,隻是他這思念不想訴說罷了。

    毛丫吃著餐盒裏的飯,每一口都認真的咀嚼,緩緩下咽,吃了許久,這走廊似清空了一般,空蕩寧靜。隻聽得見筷子與餐盒的碰撞時迴響。

    片刻,這碰撞聲混雜了低聲的啜泣,“曲禾笙,你怨我是嗎?”

    “是。”曲禾笙不假思索的迴答,“不僅怨,還有恨。”

    這話如同冰錐,一下一下錐進毛丫的心髒,血從心口無止境的蔓延。

    [41]

    走廊的拐角,莫圓圓掙紮了許久,終是沒有將走上前,拿在手中的麵包被她捏得變了形。

    看了許久,她輕聲自言自語:“莫圓圓,你和你哥都是為悲情而生的人,上天真是不公平呢!”

    顧慮了許久,莫圓圓邁開步伐,拐了身,消失在走廊裏。看著一級一級的階梯,莫圓圓扶著扶手,緩緩向下走著,走到拐角處,將手中的牛奶與麵包丟進了垃圾桶,連帶她的一點點企盼一同丟棄了。毛丫喜歡曲禾笙,而曲禾笙屬於毛丫,這毋庸置疑了。

    ***

    要放學之際,毛丫也得到了解脫,迴到教室看著教室所剩無幾的學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著書,當她剛取出書的時候,發現了莫圓圓桌上的信,署名有些潦草,是莫圓圓的字跡,信上的署名正是她——

    毛丫收。

    毛丫拿起信,心想,這莫圓圓什麽時候學會寫信了?

    “老班,門口有個帥哥一直看著你呢,發什麽愣呢。”同班的一個女生推了推毛丫。

    抬眼,看到男生之際,她輕啟雙唇,說:“曲禾笙,你怎麽來了?”

    “迴家。”

    曲禾笙的態度又恢複了往常對她的不冷不熱,靠在門邊,直直地看著她。

    也不顧信中的內容,毛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該帶迴去的書,將信也鑲進一本書中,放進了書包,快步走到曲禾笙身邊,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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