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才沒有忍住,脫口而出的波濤洶湧的話語,她有些懊惱。毛丫側頭看了看笑得曖昧的程雪嬌,用手掐了掐程雪嬌的掌心,而後平複情緒,報以微笑,“你一星期前是不是去了中心廣場?”

    “嗯。”曲禾笙輕聲迴答。

    毛丫說:“那是你不錯了,你的《安徒生童話》被那個店主硬塞在我這裏,本來以為找不到你人了。”

    曲禾笙楞了片刻,嘴角漸漸掛起微笑,本以為找不著了,看來上天待他不薄。

    他說:“謝謝,那你能將那本書還給我嗎?”

    毛丫笑,本想還給他,可是轉念一想,今兒個是來為毛丫“赴前線”,而不是來“還書”的,思及至此,毛丫顧裝深沉,道:“本來想還給你的,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想還給你了。”

    話末,曲禾笙隻是微微皺眉,沒說其它,臉上的微笑也僵在了臉上。卻聽見程雪嬌的放聲大笑,邊笑邊說:“笑死我了,我說什麽呢,曲禾笙,平時看你人模人樣的,竟然還看小孩子看的書。”程雪嬌笑得誇張,捂著肚子,像是笑得不行。

    曲禾笙仍不怒,等程雪嬌笑的聲音漸小,臉上又掛上了微笑,這笑,笑得釋然,“書你不還我也罷,隻是請你好好珍藏那本書。”說完,衝毛丫點點頭就轉身進了高二(15)班的教室,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毛丫的視線。

    看著他的背影,毛丫再次愣住了,第二次見到他了,為什麽她的心告訴她,不要與他相認,做陌生人就好?她不甘!

    [19]

    上課鈴正好在毛丫迴過神之際打響,正當她準備拉著小敏一起走的時候,程雪嬌突然拽住毛丫的手臂,高深莫測地笑:

    “妞,我說你的欲擒故縱好像不太管用哦。”

    她什麽時候欲擒故縱了?隻是明了了一件可笑的事情,她心心念念五年的人,那人卻早已將她忘記了罷。

    毛丫臉上一燥,“去你的,迴去上你的課,我這節課是物理課,那老師挺嚴的。”

    小敏有些焦急地扯了扯毛丫的袖子,用眼神告訴她,趕緊的,遲到了就慘了。

    程雪嬌瞪了眼小敏,又看向毛丫,無奈道:“你去上課吧,我還不能進教室呢,被老師罰站門口當門神呢。”

    “那您老慢慢站。”毛丫似幸災樂禍的笑,程雪嬌看了隻是輕聲哼哼,偏過頭看著空蕩的走廊。

    腳步在空蕩的長廊迴響,漸遠,漸輕,直至無聲。

    [20]

    轉眼到了十月末尾,天氣愈來愈涼,十月份偶爾有幾天迴溫,但是過不了一兩天,又便冷了下去,雨水也不是那麽多,可是偶爾還是下下霏霏細雨,之後便會冷得人直哆嗦。毛丫眼見有幾天迴溫了,毛丫便換下厚厚的棉襖,身著單薄的衣物加上一件薄外套,整個人看起來清爽恬靜。為此,阿婆還說:你這丫頭,要風度不要溫度,這隻是幾天迴溫而已,你看你穿得這樣存心想生病了讓阿婆累死累活地照顧你啊?說話的時候,阿婆是笑著的,毛丫也不以為意,心想,要是再冷下去加件衣服就行了,可誰知道,這天氣說降溫就降溫,上午還有縷縷陽光透進教室,中午之後天氣便開始陰沉起來,不久之後一場暴雨就驟降。

    莫圓圓看著黑板,側過身,輕聲問道,“丫,你帶傘沒?”

    毛丫看了看窗外被暴雨衝刷的窗戶,無奈搖頭,身子不禁瑟瑟發抖,手也開始冰涼起來。

    終於挨到了放學,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黃色的路燈因暴雨的衝刷而變得模糊了,站在門衛室的毛丫看著一個個被家長接走的走讀生,緊了緊交握的雙手,不時放在唇邊吹著熱氣,腳在原地輕踏。莫圓圓也站在一旁,等候著家人來送傘,其間莫圓圓已經打電話迴家。毛丫沒讓阿婆送傘,隻是說與莫圓圓同撐一把傘迴家。

    莫圓圓見毛丫抖了這麽久,不時搓手背,怕是冷得不輕,再看看毛丫這一身單薄的衣裳,胖胖的手立即裹上了毛丫纖細的手,她說:“丫,你看你冷成這樣,要不拿我的衣服去披上。”

    “不要,你要是感冒了我不好向你媽交代。”

    莫圓圓鬆開毛丫的手,脫下書包,說:“我皮厚你知道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脂肪老囤積著,夏天是熱了點,冬天可比那貂毛保暖多了,挺方便實用的。”

    聽了莫圓圓的話,毛丫也不好拒絕,她直直看著毛丫脫下衣服,披到了她身上,一股暖暖的感覺從衣服傳遞到全身,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衣服,溫暖包裹著她,再看向莫圓圓,莫圓圓圓潤的臉蛋上帶著笑又將毛丫的手裹到了自己的手心。看了會兒,毛丫覺得鼻尖有些酸澀的感覺。

    “莫圓圓,你什麽時候成雷鋒了?”

    這聲音,十分的耳熟,定睛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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