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伍衣衣晃了晃手裏的弩,“放在櫥子裏的啊,我拿出來試試,還行,射出去的箭比較準頭。”

    阿忠剛要兇一頓伍衣衣不能隨意動老大的東西,就聽到那邊伍衣衣幽幽地自語著,

    ***

    “非奪說要送給我這個玩意兒,也不算好玩嘛,我才不要,偶爾過來玩玩就好了。拿迴去的話,讓別人看到,仿佛我帶了個什麽兇器似的,對不對,阿忠大叔?”

    阿忠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老大啊老大,你怎麽可以這麽沒有立場捏?

    一把有故事有來曆的弩,你怎麽可以說送人就送人捏?

    顧少不是想伸手摸一摸這個弩,都差點被你卸掉一隻胳膊嗎?

    為什麽,凡事遇到這個伍衣衣,政策就全都不一樣了呢?

    阿忠吞口吐沫,結結巴巴地問,“那個那個……你喊我們老大……”

    非奪?

    伍衣衣愣了下,拍著大腿,從桌子上跳下來,“我也不想喊他非奪啊!顯得我多沒禮貌啊!可是我喊他大叔他都不高興,非要讓我喊他名字。我也十分鬱悶哦。”

    好吧,阿忠徹底無語了。

    事實證明,這個伍衣衣還是不能得罪的。

    “衣衣小姐,我們老大有緊急事情,先出去了,他臨走前,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讓我把你安全送迴學校。走吧,衣衣小姐,我送你迴學校吧。”

    伍衣衣瞪大眼睛,“他走了?他怎麽可以走了?我還沒有答應我求他的事情呢!他是故意躲我的吧?”

    “不是的,我們老大是真的有重要事務要去處理。老大說了,你要求的事情,他會好好考慮考慮的,明天給你答複。”

    伍衣衣撇嘴,“切,不就是打個電話的小事嗎?還好意思說什麽考慮考慮,有什麽好考慮的啊!就是托詞!”

    伍衣衣將那把珍貴的弩,隨手往桌子上一放,大咧咧向外走。

    心疼得阿忠眼皮直跳。

    伍衣衣走出霍非奪的辦公室就推她的山地車,被阿忠一把按住了,“你不能騎車子迴去!”

    “為什麽?”伍衣衣一臉防範,“難道你要把我的車子怎麽樣?”

    賣掉?

    “老大吩咐了,讓我送你迴去,我就一定要親自送你迴學校。”

    “那我的山地車怎麽辦?”

    “我下午會派車給你送迴學校的。”

    “那麽麻煩幹什麽,我直接騎迴去不就好了。我可以騎過來,就一樣可以騎迴去。”

    “我們老大不同意這樣!”

    其實,是老大不放心她。

    路上車多,總是注意一些好。

    “霍大叔真是麻煩!”

    伍衣衣一看拗不過強壯的阿忠,隻好氣嘟嘟地丟下心愛的車子,去坐電梯了。

    迴去的路上,伍衣衣一直念叨著,“到底能不能答應專訪啊?能不能答應啊?”

    聽得阿忠腦袋都要爆炸了。

    老大素來討厭囉嗦的人,為什麽他偏偏就不討厭這個伍衣衣呢?

    這個伍衣衣囉嗦起來,和顧在遠不相上下啊。

    紅燈了,汽車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哇!那件禮服設計得真是漂亮啊!尤其是領口的設計,非常的獨特!裙擺也很完美哦,斜拉的弧線非常高水平。”

    伍衣衣看著路邊一個高檔禮服店點評了起來。

    阿忠也看過去,沒有看出來那件模特的禮服有什麽獨特的地方,狐疑地問,“你懂服裝設計?”

    ***

    “比較喜歡而已,這方麵的書也自學了一些。”

    阿忠撓撓腦袋繼續看前麵。

    伍衣衣還在欣賞著那件禮服。

    突然!

    伍衣衣的眼睛瞪得溜圓溜圓的。

    她看到了什麽?

    禮服店裏,那不是霍大叔嗎?

    傾國傾城的霍大叔走到哪裏都是那麽紮眼,那個身板,那份氣質,一眼就能夠讓人認出來!

    “真的是霍大叔啊!”

    伍衣衣禁不住嘀咕出聲。

    阿忠嚇一跳,趕緊去看,當他也看到店麵裏霍非奪站在福熙身後的身影時,也禁不住狠狠吸了一口氣!

    愣了兩秒鍾,阿忠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阿忠大叔,你幹嘛打你自己啊?”

    “我該死!我這是該死!”阿忠拳頭都在抖。

    怨他,都怨他!

    本來送伍衣衣迴學校是不需要走這條路的,他為了順路去手表店拿他的手表,才繞路走了這條路。

    結果……就撞到了霍老大!

    這是他直接的責任啊!

    霍老大那麽心思縝密的人,才不會選擇伍衣衣迴學校的路上的店麵去試衣服。

    都怨他啊!

    伍衣衣仍舊盯著禮服店麵看。

    原來霍大叔所謂的重要事務,是陪著那個公主妹妹來試衣服啊。

    那位公主妹妹真漂亮,尤其是穿上這件雪白的公主禮服,更像個美豔迷人的小公主了。

    霍大叔走得那麽匆忙,都沒有來跟她打個照麵,說一句再見……原來……就是為了這個公主妹妹啊。

    伍衣衣苦澀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想不去看店麵裏的那一對身影,可是還忍不住想繼續看。

    福熙歪歪腦袋照著鏡子,貌似很滿意身上的衣服,轉身,她抱住霍非奪的胳膊,將小臉靠上去,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伍衣衣看到這裏,狠狠咬住了嘴唇。

    為什麽……她看到這一幕,心底竟然會那麽不舒服?

    信號燈變成了綠燈,汽車緩緩開動了。

    伍衣衣仍舊固執地扭著臉,看著那個店麵的方向。

    終於什麽都看不到了,她那才低下腦袋,狠狠歎了口氣。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霍非奪,高高在上的亞洲首富,本來就和自己沒有什麽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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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非奪就像是天邊的星辰,她是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

    霍非奪才不是她伍衣衣的菜。

    哎呀,我這都是在想些什麽啊,我真是太可笑了!

    我沒病吧?

    伍衣衣這樣晃了晃腦袋,調整了心情。

    伍衣衣笑著問阿忠,“霍大叔的未婚妻好漂亮啊!”

    阿忠嚇一跳,“你是說福熙小姐?”

    “她叫福熙?”

    “是啊,歐陽福熙,是我們老大師傅的獨女。”

    “噢,原來是兩小無猜啊,真好。”

    阿忠從觀後鏡看了看伍衣衣的笑容,禁不住替霍非奪酸楚。老大,人家伍衣衣貌似根本就不鳥你哦。

    阿忠將伍衣衣送到學校,伍衣衣擺著手,“謝謝你,阿忠大叔!路上注意安全哦!拜拜!”

    阿忠被伍衣衣的情緒帶動著,也朝伍衣衣擺了擺手。

    等到伍衣衣轉身,蹦蹦跳跳向裏麵跑去時,他那才看了看自己擺著的手,放下,眨巴眨巴眼睛。

    ***

    我怎麽會做這種幼稚的動作?

    和黑道頭目太太太不搭了!

    宣傳欄那裏圍了很多人,都在驚悚地議論著什麽。

    伍衣衣對宣傳欄素來討厭,上麵經常貼出來關於她的八卦。

    她甚至祈禱過,讓老天爺打個雷,直接將宣傳欄給劈了算了。

    “衣衣!衣衣!”

    伍衣衣不用去看,就知道是韓江廷,翻翻眼皮,依舊朝前走著,“鬼叫什麽!吃了亮嗓了?”

    “學校裏發生了大事了!”

    伍衣衣哧的一聲笑,步伐沒有停止,“大事?大多的事?像是大餅一樣大的事?切,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小破學校,能出什麽大事?危言聳聽!”

    “你還記得彩排的時候,塑料燈砸到你的那個事嗎?”

    伍衣衣頓時止住步子,轉頭去看韓江廷,“怎麽?查出來是誰搞的鬼了嗎?”

    韓江廷使勁搖頭。

    “那你放什麽屁!別煩我哦!”

    正要走,韓江廷一句話嚇住了伍衣衣。

    “管道具的那個小子,死了!”

    “……啊!”伍衣衣渾身一抖,眼睛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嘴巴張大,結巴著,“你、你說什麽?那個家夥怎麽了?”

    “死了!”

    伍衣衣狠狠抽了一口氣,小手捂住嘴巴,半晌才眨巴著眼睛問,“怎麽死的?”

    韓江廷指了指宣傳欄,說,“上麵說,是開著車墜入山穀,車毀人亡。汽車當場就爆炸了,人都燒得差不多了,不用dna都沒法辨認出來是誰。”

    “媽呀!太可怕了!”伍衣衣吞口吐沫,“看到了吧,人,是不能做虧心事的。”

    “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有人還說,是因為那個家夥得罪了你,冒犯了你,才會被這樣懲罰的。”

    “我?和我有什麽關係啊,真是的,搞笑死了!”

    伍衣衣癟臉,惦著腳丫。

    “大家都傳說,是因為你傍上了顧在遠,顧在遠替你出頭,做掉了那個小子。”

    伍衣衣不聽則以,一聽氣壞了,蹬蹬蹬幾步跑到宣傳欄那裏,擠到人群最前麵,放開嗓門大叫起來,“md!哪個混蛋亂放狗屁?敢說我和顧在遠有關係?我和顧在遠什麽關係都沒有!老子滴!本來老娘還不想站出來解說這些,覺得無中生有不必放在心上!可是太讓老娘惹火了!學校派我去做顧在遠那個混蛋的專訪,那個臭東西,他竟然拒絕我的專訪請求!他要是和我有關係,他會連個專訪都不樂意配合嗎?誰再敢傳說我顧在遠有關係,我就拿石頭砸爛你的狗頭!還有,顧在遠,你個吃狗屎的破爛熊玩意兒!我詛咒你!你敢拒絕我的專訪請求,你喝水噎死,吃飯撐死,出門車撞死死死死死!!!!”

    所有同學全都被伍衣衣如此彪悍的吼叫給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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