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衣衣鼓腮,“比我大八歲呢,大八歲就是長輩!”

    “隻大八歲,就不能算是長輩。”

    “是長輩!”

    霍非奪強硬地說,“總之,就不能是你的長輩。”

    伍衣衣無語了。

    想不到黑社會頭子也可以這麽任性。

    慢著,好像她把話題扯遠咯,應該追究他剛才不老實的舉動!

    阿忠坐在前麵,死死咬著嘴唇,憋笑幾乎憋到內髒碎裂。

    老大還有這樣一麵!

    跟著老大這麽多年了,他從來都是不苟言笑,話語很少,更不要說開玩笑之類的了,想不到老大在這個伍衣衣跟前,暴露了罕見的另一麵。

    老大也有可愛的一麵啊。

    霍非奪突然問道,“那個韓江廷……”

    “哦?韓江廷怎麽了?”伍衣衣還以為韓江廷的癡心打動了霍非奪,真準備收韓江廷為徒弟了呢。

    伍衣衣轉臉去看身邊的霍非奪。

    霍非奪淡淡俯瞰小丫頭,沉吟,“韓江廷,是你的男朋友?”

    “啥?胡扯個啥啊!”伍衣衣下意識地怪叫起來,“那個白癡能是我的男朋友?拜托,如果需要硬安個男朋友,也請蒙個靠譜點的吧,就他?韓江廷?哎喲,不要被他氣死好了。”

    ***

    霍非奪審視著伍衣衣的眸子,“他和你關係那麽好,怎麽會不是你男朋友?”

    伍衣衣都沒有聽出了霍大叔語氣裏麵的酸味。

    “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我就不能有個死黨發小?韓江廷那家夥,是我的生死好兄弟。僅此,而已!千萬不要給我亂扯鴛鴦譜,那家夥花著呢,被他那些個女朋友聽到你這話,估計要被她們給生吞活剝了。”

    霍非奪淡淡一笑,伸手捏了捏伍衣衣的下巴,動作十分曖昧,“這就好。”

    伍衣衣嫌惡地向一邊挪臉,斜眼去瞪霍非奪,“你什麽意思?你總不會是喜歡我吧?”

    伍衣衣一副“小樣的落在我手裏等著瞧”的表情。

    霍非奪轉開視線,冷冷地說,“你認為有那個可能嗎?”

    伍衣衣非常認真地想了下,深有自知之明地點頭,“確實沒有那個可能。霍大叔,就知道你會拿我開涮,你是不是想讓我反了胃,中午就吃不下去東西啊?”

    霍非奪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窗外風景。

    這可是債主!

    她可是欠了人家二百多萬的債務!

    不巴結好,貌似很傻。

    於是伍衣衣靠過去,小爪子無意識地放在了霍非奪的腿上,傻乎乎跟著霍非奪一起向窗外看,“看什麽呢,有什麽好看的,我也看看。”

    霍非奪眯了眯眼,略略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腿上的小胖爪子。

    “咦?什麽在振動?”伍衣衣掄起小爪子,在霍非奪腿上來迴的摸。

    剛才感覺這裏有什麽一直在振動。

    霍非奪的臉驟然變色,唿吸一沉,大手按住了她的小手,“不要亂動……”

    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她剛才在幹什麽?小毛爪子就那樣在他腿上來迴地……摩挲。

    “霍大叔,你這裏什麽在振動?是手機嗎?”

    霍非奪吐出來一口氣,掏出來手機,伍衣衣撐大眼睛湊過去看,驚叫,“天哪,你竟然有四十三個未接來電!”

    霍非奪略略皺眉頭,將伍衣衣的臉稍微推遠一點,點開手機去看。

    有錢的黑社會頭子確實不容易討好啊,人家這都嫌棄她了,哎,等於熱臉去貼冷屁股。

    來到一家很高檔次的飯店,環境幽靜,人煙稀少。

    伍衣衣暗想,果然是有錢人啊,來吃飯的地方都這麽不一樣。

    是包場了嗎?為什麽看不到其餘的客人?

    “咦?這隻鳥是八哥嗎?”一進門,伍衣衣看到一隻鳥,她開心地動著鳥籠子,逗弄裏麵的鳥,“喂,你叫什麽?你會說人話嗎?說個你好給我聽聽!”

    霍非奪站在伍衣衣身後,悄悄笑了下。

    結果,那隻八哥非常牛氣,隻懶洋洋看了伍衣衣一眼,一個字沒說。

    “喂,原來你是個啞巴鳥啊,都不會講話,你還好意思繼續被養在籠子裏麵啊,大傻鳥。”

    阿忠一頭黑線,幾次想過去製止伍衣衣,都被霍非奪的目光攔住了。

    顯然,霍非奪不想管伍衣衣。

    籠子裏的鳥有點生氣了,狠狠地瞪了瞪伍衣衣,還是不吱聲。

    ***

    伍衣衣來迴地晃蕩起來那隻鳥籠子,“說話啊,讓你不說話!快點說句話給姐聽聽!快點!”

    那隻可憐的八哥在籠子裏幾乎要站不穩了,撲騰著翅膀可憐地去看伍衣衣身後的霍非奪。

    霍非奪置若罔聞。任由女孩子作亂禍害。

    最終,那隻八哥無奈了,張嘴說了句,“你好!你好!”

    伍衣衣那才笑了,停止了晃籠子,“哎呀,這才乖嘛,乖的鳥才有小米吃。”

    伍衣衣撅撅地走了,那隻鳥萬分驚恐地縮在鳥窩邊。

    酒店經理撐大眼睛,跟後麵的阿忠說,“忠哥!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老大的鳥?”

    這可是霍非奪養的鳥,平時作威作福的,養鳥的給它的飯不可口,它都不樂意。上次有個倒黴鬼不小心碰了一下籠子,就隻小小碰了一下,老大都生氣,讓人狂扁了一頓那個沒長眼的家夥。

    今天……這隻鳥都要被欺負死了,老大竟然作壁上觀?

    估計那隻受寵慣的鳥,正在窩裏哭呢。

    阿忠笑了下,“記住這個妞兒,以後多長個心眼,可別得罪了。”

    經理頓悟過來,使勁點頭。

    話說顧在遠早起的食欲最是強大。

    今天早上,他起來去洗澡間,看到昨晚陪睡的女人正在洗著澡。

    水珠顆顆,在那具巧克力色的肌膚上滾動著,顧在遠心頭的火馬上一竄老高。

    “寶貝,我幫你洗吧,哈哈。”顧在遠已經膩過去,大手胡亂遊動。

    “哎呀,你討厭啦,人家在洗澡呢。”

    女人故作嬌羞狀,其實深諳此道,扭身,去蹭顧在遠。

    “一起洗啊,一起洗多有意思,一起洗不冷。”顧在遠被撩撥得大口喘息。

    女人嬌笑著,啊啊的叫著,撲騰得水花四濺。

    顧在遠正按著女人瘋狂恣意地動著,電話就響了。

    能夠把電話打進家裏浴室的,隻能是最近的幾個哥們。

    “靠了!什麽時候來電話不行,非這個關鍵時候。”

    顧在遠罵了句,還是不忍離開溫熱的女人,一麵送著,一麵拿過去電話聽。

    “喂,誰啊?”

    “顧少,老大讓您過去頂替他開會,中午還有個重要的應酬需要您過去。”

    “啊?”顧在遠苦著臉,“不是說好了這個會務必他去嗎?我怎麽能夠頂替他?我這邊……我這邊也有重要的事情呢!”

    女人不滿地扭扭腰,“哎喲,別停啊,繼續啊。”

    “顧少,這可是老大親自下的命令,你自己看著辦。”

    “哎呀,煩死了,老大他人呢?”

    “老大說有事,先走了。”

    顧在遠想了下,狠心抽離,用浴巾擦著身子就奔出去找衣服穿。

    女人在浴室裏啊啊啊地叫著,十分不滿。

    顧在遠在路上,給霍非奪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老大這到底是忙什麽去了啊,幾個億的生意都可以丟下,打電話也不接,怎麽迴事啊。”不過顧在遠想,能夠讓霍非奪放棄重要項目的事情,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

    伍衣衣坐在素雅精致的單間裏,環顧著牆壁上的書畫。

    ***

    這裏環境確實非常好,外麵看幽靜,裏麵更是幹淨。

    都像是榻榻米一樣,進屋都要脫鞋子,客人坐在裏麵,可以很隨意的躺著啊,臥著啊,反正屁股下麵非常柔軟舒服。

    “白茶?”霍非奪問伍衣衣。

    “啊?好的,隨意。”伍衣衣那才去看對麵的霍非奪。

    高大的霍非奪坐在榻榻米上,有一種很居家男人的書香氣。

    隻是,舉手抬足暴露了他身為武學家的幹脆利索,連倒茶都能夠體現出來,一滴不灑。

    “霍大叔……”

    “喊我非奪。”

    “啊?非奪?不習慣哦。”其實是不敢。

    伍衣衣縮了縮脖子。

    你有見過誰,大咧咧地追著黑幫頭子喊人家的小名嗎?不要命了啊。

    “多喊幾次就習慣了。喝水。”

    “噢。”伍衣衣聽話地喝茶,偷眼瞄了一眼霍非奪。

    霍大叔的五官真是俊啊!

    比那誰誰誰的影星還要俊!

    “霍大叔,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霍非奪略略一笑,傾國傾城,“沒有什麽話,隻是說一下布加迪的維修費。阿忠?”

    阿忠一直站在門外,聽到聲音,拉門進去,“老大。”

    “把布加迪的維修清單拿給她看。”

    “是。”阿忠恭敬地掏出來一疊紙,遞給伍衣衣。

    “這麽厚的單子啊?”伍衣衣顫抖著嘴唇接過去那一疊紙,眨巴著眼睛去看。

    總數,二百多萬!

    霍非奪優雅地喝茶。

    阿忠臉皮抖了抖出去了。

    “發動機?”伍衣衣怪叫,“我那個山地車都沒壞,你的布加迪發動機都壞了?那是什麽布加迪啊,這麽不經撞。”

    霍非奪點頭,“知道發動機是汽車的心髒吧?心髒都讓你弄壞了,維修費肯定上去了。”

    站在門外的阿忠聽到這裏,禁不住渾身抖了抖。

    老大說起謊來,竟然可以這麽像真的啊。

    伍衣衣看完那一疊所謂的清單之後,渾身徹底沒有力氣了。

    一筆筆,一項項,人家列出來清清楚楚的維修費用。

    二百多萬,一分不能少。

    哎,自己怎麽辦啊。

    看來雷鋒是輕易不能當的。

    “霍大叔……”

    “非奪。”霍非奪再次糾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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