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克截斷了金勳的話,再也撐不住勁了,一麵用手捂著臉悶聲哭著,一麵嗚嗚嚕嚕地說著。

    “蕭克,其實女人吧……”

    “我對她多好,我從來沒有這樣寵過哪個女人,她要什麽,一句話,我就給她辦到,她要星星,我不給她月亮,連床上我也聽她的,她喜歡什麽姿勢我就照顧她……嗚嗚,還要我怎麽樣做……”

    金勳瘮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將車速放慢,悠悠地開著,在濃密的夜色裏,緩緩前行,

    “蕭克,興許她也是說氣話呢?”

    ***

    “她才不會!她藍雪靈沒有不敢做的事!她上一個男友都讓她抽了兩巴掌,和那個男友沒分幾天就和我好上了,她什麽事不敢啊?”

    金勳被雷得嘴角直抽,“想不到藍雪靈那女人太挺花哨,真開放啊,我以為你是她第一個男人呢!”

    “這倒是無所謂,問題是,這次我和她吵架,就是因為一句話的事,難道兩個人這麽好的感情,說斷就斷嗎?太tm狠心絕情了吧?”

    “既然她無情,那你就無義啊,你還理她作甚,她又不是什麽天仙美女,這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遍地都是,你個堂堂的雷大少爺,你還愁沒好女人睡?可笑死了你!”

    雷蕭克抽了幾張紙巾抹著眼淚,“我就是生氣,她憑什麽說放下我就放下我!好歹也是處了好一陣子的人,床上也配合的很好,為什麽說丟下我就丟下我!”

    金勳也無語了。

    貌似蕭克走進死胡同了。

    過了一陣子,雷蕭克好容易不吭哧了,情緒也穩定多了。

    酒,醒了一半。

    眉宇間的愁緒,卻更加多了幾分。

    金勳忍不住說,“我聽亦峰說,你和她交往的時候,你也沒閑著,你不是還和幾個女人同居了嗎?”

    雷蕭克頓時渾身一凜,直直地看向金勳,質問他;

    “怎麽著?阿勳,難道你也認為,我雷大少爺隻能和一個女人上-床嗎?我和藍雪靈交往時,我確實也和別的女人有染,不過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們這樣的男人,哪能隻有一個女人呢?我和那些個女人隻不過就是逢場作戲,沒有什麽感情……”

    金勳打斷了雷蕭克的囉嗦,“蕭克,我覺得吧,如果我真心喜歡一個女人,和她在一起的話,比如,如果我和雲葉能夠在一起交往,我絕對是不會同時和別的女人亂搞的,真心喜歡一個女人,再這樣做,就會愧對你喜歡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會怎麽想,反正我是這樣想的。”

    ***

    (⊙_⊙)

    雷蕭克怔住了。

    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好久,他才蕭索地呢喃:“你小子怎麽和亦峰一個說法了。”

    而藍雪靈被田家賀送上汽車,她就開始嚶嚶嗡嗡地哭泣了。

    白莎莉陪在旁邊,以為她是身體發燒難受的哭,就勸她:

    “好了好了,發燒時候是有點難受了,馬上就好了,到了醫院,打一針退燒針,一會兒就不疼了。別哭了啊。”

    田家賀沒有說話。他猜測,藍雪靈哭泣,絕對不是因為發燒疼痛。

    是因為那個姓雷的男人吧……

    田家賀一想到這糾結的兩個人,他就疼得心底亂抽。

    到了醫院,田家賀抱著藍雪靈進了急診。

    診斷完,掛上吊瓶之後,藍雪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唉,可憐的丫頭,發燒了還喝酒,簡直是不要命了。”

    白莎莉用毛巾給藍雪靈輕輕擦著臉。

    即便睡著了,她的眼睫毛仍舊沾染著很多淚珠。

    田家賀坐在病床邊,直直地看著藍雪靈的睡姿。

    她睡著了的時候,真好看。

    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一點睜開眼睛時的囂張跋扈都沒有了。

    讓人想要好好的保護她,憐愛她。

    “我說你呢,你聾了還是啞巴了?喂,田警官!”

    “啊?什麽?你說的什麽?”

    田家賀被白莎莉拍打了一下,他那才一個激靈,醒悟過來。

    撐大純淨的眼睛,看著白莎莉。

    白莎莉瞪了田家賀一眼,歎口氣,說:

    “你是個男人,你應該懂得關懷女人才是。

    我不知道你和雪靈怎麽迴事,不過雪靈和你在一起喝酒,你就要承擔起她的責任,你瞧瞧,她都發燒了,你還讓她喝酒。”

    “不是我讓她喝的,是她心情不好,非要拉著我喝酒,我原來可是從未酗酒過。因為她,我都一天沒有上班了,專門請了假。”

    田家賀一肚子委屈。

    ***

    “唉,也不知道雪靈和雷少爺怎麽了,兩個人怎麽像是陌路一樣了,愁死人了。”

    白莎莉托著腮幫,坐在病床的另一邊,也看著藍雪靈。

    後半夜了,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田家賀已經趴在床邊上睡著了。

    白莎莉也是托著腮幫,小雞點米一樣地打瞌睡。

    轟轟轟……外麵走廊上一陣混亂,將白莎莉給驚醒了。

    “怎麽了?”

    她自言自語著,伸了伸疲乏的懶腰,揉著眼睛走到了病房外麵。

    走廊上一群群人急急地往急診湧去,看上去很混亂。

    “咦?你怎麽在這裏?”

    突然,白莎莉被人推到了牆根處,問著她。

    一片熱氣湧到了白莎莉的臉上,讓她的瞌睡蟲一下子都轟跑了。

    “嗯?”

    白莎莉瞠目,抬臉,和急急喘著的劉以晨對上眼。

    劉以晨!!

    真是……冤家路窄啊。

    在醫院裏陪著朋友打個吊瓶都能夠遇到這個賊人,可惡啊。

    “你怎麽在醫院裏?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病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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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以晨有些擔憂地觀察著白莎莉。

    “我呸你的烏鴉嘴!你少咒我了,我還沒那麽孱弱!壞東西!”

    白莎莉翻了翻白眼,推開了劉以晨放在她肩上的手。

    劉以晨怔了下。汗死了,這女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麵。

    “你沒事就好,不過,這個點了,你為什麽在醫院裏?是你的家人,還是同學不好了?”

    白莎莉看著別處,淡淡地說,“我朋友生病了,我過來陪陪她。”

    “那你明天還繼續上學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

    白莎莉看著劉以晨,心底想,你劉大司令員的兒子管我這個小老百姓幹什麽。

    “明天還是請假休息吧,晚上熬夜對身體很不好的。”

    “要你管啊!”

    白莎莉雖然嘴硬的這樣說著,可是語氣已經漸漸不那麽衝了。

    ***

    她聽出來了,劉以晨對她的關懷,那不是假的。

    “女人熬夜最不好了,明天請假,好好補覺。”

    “好了好了,別說我了,你這個點來醫院幹什麽?”

    白莎莉說著,順著剛才那堆人看過去,發現一頭瀑布似的烏黑長發垂到了病床下,正往婦科急急地推去。

    婦科?!

    女人?!

    劉以晨?!(⊙_⊙)

    白莎莉馬上就悟到了什麽,手指頭指著劉以晨,吸氣:

    “噢……我知道了,你女朋友有婦科疾病了?”

    看這個來醫院的時間,估計是劉以晨剛剛和他女朋友那啥床上運動之後,女人就不舒服了,所以才淩晨半夜的慌慌地來醫院。

    這個念頭一旦閃過白莎莉的腦海,頓時讓她覺得心頭很不舒服,很不爽,很煩躁。

    劉以晨怔了怔,那才從白莎莉的話裏明白什麽,趕緊地擺手,使勁地擺手。

    “你別誤會,你千萬別誤會!和我無關啊!她是我表姐,和我姐夫晚上吵架,她突然就摔倒了,結果導致大出血,唉,可惜啊,她剛剛懷孕三個月。我二姨家知道我認識這個醫院的院長,就讓我趕緊地過來幫忙了。真的是我表姐,你要相信我!”

    說著話,劉以晨都豎起手掌心,做發誓狀了。

    白莎莉的心,頓時放鬆了。

    臉上閃過一絲淺笑,很迅速就掩藏了起來,白瞪了一眼劉以晨,說:

    “哼,你跟我解釋個什麽勁,又和我沒有關係,她愛是誰就是誰,你幹嘛巴巴地跟我賭咒發誓的,真沒勁!劉副總,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沒勁啊!”

    劉以晨看著白莎莉嬌嗔的表情,一時間竟然看傻了。

    女人的表情好豐富啊,看著也不像原來那麽討厭女人了。

    ***

    劉以晨傻乎乎、癡呆呆的看著白莎莉的樣子,讓白莎莉暗暗心跳加快,紅了下臉,拍打了一下劉以晨的胳膊,說:

    “你傻了,還是呆了?你不是來醫院幫人家忙的嗎?還有空在這裏和我閑話?你還不快點去幫忙!”

    “啊?噢……這就去……”

    劉以晨搔搔腦袋,看了看白莎莉身後的病房號碼,問,

    “你朋友就住在這個病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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