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的態度令冷凝月十分不安。


    自從她和鳳冥絕迴到幽冥族以來,鳳冥絕就沒有得到過什麽公正的待遇。


    雖然這些族人表麵上對他十分恭敬,可是,在他們背後看不到的角落裏,這些人在嚼舌根的時候,所說的話都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根本就沒有把鳳冥絕當成是同族之人。


    老族長的態度就更不用說了,微妙之極。


    每次有人針對他們夫妻二人的時候,老族長看似客觀公正,卻處處偏袒於自己這一脈的人。


    如果根據正常的邏輯來推斷,未來族長的人選隻會落到自己這一脈的人身上,沒有人會希望旁係血脈的子弟能拔得頭籌。


    當然,一般意義上來說,旁係血脈的子弟,因為沒有資源和資質的原因,便是讓他們參加了族長大選,他們落選的機率也有可能是百分之百。


    可,鳳冥絕不一樣。


    鳳冥絕實力高強,雖然是小輩,但他的一身實力卻是可以秒殺那些前輩高手了。


    這一點,從鳳彩燕等人的悲慘落敗的結局就能看出來。


    對於這樣一個有威脅的旁係子弟,老族長居然破例讓他參加族長大選,冷凝月不論怎麽想都覺得有貓膩。


    更加奇怪的是,老族長對鳳文才等人的死的態度。


    在所有閑雜人等都離開之後,她已經偷偷問過段二了。


    段二表示,鳳文才等人的確是他設計死的。


    殺死他們的,也的確是洪荒海域的魔獸。


    他算計好了一切,包括鳳文才想要提前開溜的事情,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為了堵住幽冥族的人的悠悠眾口,他堅定拒絕了鳳文才提前離開冥宮的打算,並按時把人送到了洪荒海域。


    如此一來,這六個人不管在海域之中發生了什麽事,就都和他們冥宮沒有關係了。


    怪就隻怪,幽冥族的人救援不及,才會讓那六個人在孤立無援之中悽慘死去。


    這種死法和當年他們一家三口的遭遇,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這六個人顯然沒有老冥帝的實力。


    同樣實力的魔獸,老冥帝能夠憑藉一己之力將之擊敗,但鳳文才等人,顯然不能。


    得知真相之後,冷凝月卻並不覺得這人殘忍和錙銖必較,隻是心疼。


    洪荒海域距離幽冥界的入口其實並不遠,當年,隻要幽冥族的人有一丟丟的良心,能夠及時支援,那他也不會成為沒媽的孩子。


    可惜,凡事都沒有如果。


    既然幽冥族的人當年想要借洪荒海域的魔獸的手來殺死他們一家三口,那麽就要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


    那些被盯上的人,就等著感受相同的絕望吧。


    「相公,你說老族長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啊?」


    冷凝月又繞迴了最開始的疑惑。


    如果說讓鳳冥絕參加族長大選還有那麽一丟丟的合理性和可能性的話,那讓她這個外來人也參加族長大選,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的心思,向來深沉,不到真正顯露心思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究竟藏了多少彎。」


    鳳冥絕對老族長的心智,從來都不會低估,隻會盡他所能的去往高處想。


    「不過,雖然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卻能肯定絕對不是好藥。凝兒,這次的族長大選必定危機重重,我想……」


    不等他說完,冷凝月就打斷了他的話:「讓我退出的話那就算了,那老東西明顯是有陰謀,而且還是針對咱們夫妻兩個的。過去,我沒有辦法進入幽冥族,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己遭受算計,經歷危機。」


    「但是現在我已經進來了,你卻還想讓我置身事外,你覺得可能嗎?」


    過去那一次次無望的等待,直到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她每次想起來也還是心有餘悸。


    與其讓她去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每天胡思亂想,還不如讓她留下來和他一同承擔風雨。


    哪怕最後的結局是萬劫不復,也總好過內心一片蒼涼。


    見她炸了毛,剛剛還大殺四方、威風不已的冥帝大人,頓時慫了,弱弱表示:「凝兒,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咱們接下來好好研究研究,那個老東西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還差不多。」冷凝月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了想覺得這樣根本就表達不了自己這會兒的心情,就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記住,你答應過我的,無論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能再次拋下我。」


    「好。」


    另一頭,鳳彩燕幾乎氣炸了肺。


    迴到自己的院子之後,她把屋子裏能摔的東西全都給摔了。


    待到屋內變成了一片廢墟,再也沒有可以用來摔的東西,她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悲慟大哭:「文才,是娘沒用,娘沒有辦法為你報仇,也沒有辦法替你教訓那兩個該死的混蛋!」


    鳳昭華迴到院子的時候,看著滿院的狼藉皺了皺眉,冷喝一聲:「哭有什麽用?砸東西有什麽用?文才能活過來嗎?」


    「我報不了仇,殺不了那兩個小賤人,難道還不許我發泄了?」鳳彩燕越發悲憤。


    「誰說報不了仇?」鳳昭華冷哼一聲,隨手一動,滿屋子的垃圾就都變成了齏粉。


    他走到桌旁坐下,老臉之上一片陰沉。


    鳳彩燕聞言,精神一震,趕忙湊了過去:「你找到殺死文才的兇手了?」


    「還用找?」鳳昭華又是一聲冷哼:「你不覺得文采的死法,和某人有些像嗎?」


    「某人?」鳳彩燕起先一愣,沒反應過來這個某人是誰。


    不過很快,她就恍然地瞪大了眼睛:「對,的確是和那個賤人很像!」


    當年,鳳冥絕的娘親雖然是被洪荒海域的魔獸一巴掌拍死的,但究其根本原因,卻是因為幽冥族的人遲遲不肯救援,他們一家三口孤立無援,才會讓鳳冥絕的娘親落得個香消玉殞的結局。


    從族中接到消息到派出人救援,過去了整整十二個時辰。


    十二個時辰啊,足夠一頭洪荒海域的魔獸拍死一個連的高手了。


    這一次,鳳文才等人也是因為族中之人救援不及,所以才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為什麽會救援不及呢?


    因為族中的人在離開幽冥界之後,竟是短暫的迷路了。


    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卻足夠那一頭魔獸殺死鳳文才等人了。


    畢竟,鳳文才不是老冥帝,沒有驚才絕艷的天賦和睥睨天下的本領。


    鳳彩燕氣的頭髮都險些倒豎起來:「果然是他,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小賤人!」


    說著,她就要往外沖。


    雖然她剛才氣勢沖沖的要去找鳳冥絕的麻煩,但那並不是因為她得到了確切的證據,也不是她想到了完美的說辭,而隻是衝動之下的下意識反應。


    但是現在,她已經有了眉目。


    她相信,就算是老族長,也一定不會再偏袒鳳冥絕。


    「白癡!這隻是我們的推測,又沒有證據,你覺得那小子會承認?」


    「他承不承認有什麽關係?隻要族長認同我們的說法就行了。」


    「族長?」鳳昭華冷笑一聲:「若是族長這次站在我們這一邊,你之前就不會無功而返了。自從知道那個小子可能擁有變異血脈開始,族長一家就巴不得賣給那小子人情,好讓鳳悅欣和那小子成親。」


    「如今,族長的心已經偏了,怎麽可能還會站在我們這一頭。」


    「什麽?!」鳳彩燕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淚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們的兒子就白白死了?」


    「算了,怎麽可能!」


    鳳昭華的眼睛瞬間陰沉了下來,詭譎的光芒閃爍:「既然報仇之事指望不上別人,那就隻能指望我們自己!」


    「別忘了,這一次死的人可不僅僅是文才。」


    「再說,一萬年才開展一次的族長大選,誰不想削尖了腦袋爬上那個位置?如今,鳳冥絕風頭無兩,又是萬年難得一見的變異血脈,他當選族長的可能性極大。你覺得,那些同樣想要族長之位的人,會放過他嗎?」


    報仇什麽的,並不一定非得自己動手。


    待到別人將仇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再由自己出麵,享受最後的報復快感,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對,就這麽辦!」鳳彩燕擦幹了眼淚,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嗬嗬!


    搬弄是非,為某個人拉仇恨,可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既然族長一家已經背叛了我們,那我也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為了拉攏鳳冥絕那個小賤人,要讓我們文才受委屈是吧?我這就去找鳳悅欣那小丫頭,我就不信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能忍受得了心上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哼!」


    這天傍晚時分,冷凝月正打算布置出一個隔絕禁製,然後研究一下戰技,院門卻忽然被人敲響。


    一個普通打扮的姑娘站在院子外,小心翼翼地問道:「冷姑娘,請問您什麽時候能把買種子的錢給付了?」


    種子,就是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隻等著被馴化的靈獸和魔獸的統稱。


    冷凝月一拍腦門:「哦對,我把這件事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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