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妻二人人微言輕,便是一條狗也敢在我們麵前狂吠……」冷凝月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冥帝寶印,拉起鳳冥絕的手,轉身就走:「我們怕是,沒有本事救令公子。」


    「你敢罵我?」鳳彩燕怒極。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們說要冥帝寶印,我把寶印送來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然而,兩夫妻都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站住!」鳳彩燕氣瘋了:「你們想出爾反爾嗎?兩個小騙子!」


    迴答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鳳悅欣從門後走了出來,一臉焦急地勸說道:「嬸嬸,當初不是說好了,您親自把寶印送到絕哥哥的手中嗎?怎麽還將寶印扔到地上了?」


    「悅欣丫頭,你也看到了,這兩個傢夥出爾反爾,欺人太甚!」


    鳳悅欣長嘆一聲,好言相勸:「嬸嬸,你好好想想,如果月姐姐將您的金羚羽扇扔到您的腳下,您會是什麽反應?」


    「她敢!」


    金羚羽扇是鳳彩燕的兵器,也是她的寶貝,尋常之人哪怕是想摸一下她都會忍不住想要砍掉對方的爪子,就更別提是當著她的麵摔。


    誰敢摔她的金羚羽扇,她就把那人摔成肉泥!


    「您看……這道理都是一樣的啊。」鳳悅欣苦口婆心:「冥帝寶印對絕哥哥來說,也是相同的意義。」


    「何況,您不打算救文才大哥迴來了嗎?」


    最後這一句話,正中了鳳彩燕的死穴。


    她磨了磨牙,雖然不甘心,卻隻能撿起地上的寶印,收斂了張牙舞爪的怒氣,朝著門口走去。


    伸手一推門,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手和門的直接接觸。


    「這小子,還設置了禁製!他分明就是故意要讓我出醜!」鳳彩燕又炸毛了。


    「彩燕嬸嬸,稍安勿躁!您想想文才大哥現在的處境……」


    鳳悅欣輕聲細語地安慰著,鳳彩燕這才想起來,自家兒子現在的情況十分不妙。


    雖然冥府的兩個漏洞已經被暫時補上了,但,隻是暫時而已。


    鳳琛昭和鳳會寧那兩個老東西,怎麽可能毫無保留地幫鳳冥絕做事?


    所以,那兩個漏洞並不牢靠。


    而鳳文才如今所處的位置,正是域外與冥府的交界之處。


    隻要那些域外怪物努力一把,未必就不能把鳳文才給吸到域外去。


    如此一來,她的兒子可就真沒了。


    想到兒子的小命,鳳彩燕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斂了怒容,放柔了聲線:「阿絕,是嬸嬸不對,你原諒嬸嬸好不好?」


    迴應她的,是一片沉默。


    房間裏的人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發出來。


    鳳彩燕知道,那兩個人是在擺譜呢。


    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為了兒子的小命,她隻能強忍怒氣,兩手捧著冥帝寶印站在院子裏,哪裏都不敢去。


    院子的門大敞著,禁製又早已經解開,所有人都能看到鳳彩燕此時卑微的模樣。


    鳳彩燕不用釋放神識出去,就能「聽」到眾人的議論聲。


    「阿絕那個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真的讓彩燕嬸嬸將冥帝寶印還迴來了。」


    「嘿!我聽說彩燕嬸嬸之前死活不肯將冥帝之位還給阿絕,要不是鳳文才快死了,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們還記得嗎?比試的那一天,冷姑娘在提出賭注被拒絕之後,曾經說過一句話——沒有價碼的賭注,往往是最貴的。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在搞笑,現在看來,她根本不是無的放矢啊。」


    「的確,彩燕嬸嬸在幽冥族作威作福了上萬年,心高氣傲不說,還自認為高人一等。如今,她被阿絕這個旁支的子弟和來自外界的女子擺了一道,一定快要氣炸了肺。」


    一句句議論之聲傳入耳中,鳳彩燕的確是快要氣炸了肺。


    但是為了兒子的安危,她隻能忍!


    三日後。


    鳳彩燕快要變成瞭望子石,冷凝月二人緊閉的房門才從裏麵打開。


    看著手捧冥帝寶印的鳳彩燕,冷凝月驚訝地一挑眉:「彩燕嬸嬸,您怎麽還在?」


    那迷惑的表情十分真實,要不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氤氳的笑意,鳳彩燕都要信了她是真的迷惑。


    「我已經舉著冥帝寶印恭恭敬敬地等了你們三天了,足夠了吧?」鳳彩燕強忍怒氣,一心一意隻想逼鳳冥絕鬆口:「阿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你做了這麽久的冥帝,應該不會不懂。真得罪狠了我,你們在幽冥界未必有好果子吃。」


    「我這個人,什麽都可以接受,就是不接受威脅。」鳳冥絕淡漠看了鳳彩燕一眼,就又要轉身迴屋。


    鳳悅欣一直都躲在不遠處觀察情況,就隻等著鳳彩燕交還冥帝寶印成功,她就跳出來邀功。


    誰成想,鳳彩燕居然這麽蠢,兒子的命還捏在人家的手上,她還敢出言威脅。


    她也是真的服了。


    壓下了將鳳彩燕罵個狗血淋頭的衝動,她趕忙走了出來:「絕哥哥,你不要生氣,彩燕嬸嬸不是那個意思!」


    又扯了扯鳳彩燕的衣服,小聲提醒道:「彩燕嬸嬸,為了文才大哥,忍一忍啊!」


    鳳彩燕這才想起自家兒子的小命還懸著,便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阿絕,對不起,嬸嬸脾氣太差,又心直口快,你不要跟嬸嬸一般見識。」


    鳳冥絕雖然停了腳步,卻並未轉身看她,好像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原諒她。


    鳳悅欣給鳳彩燕使了個眼色,鳳彩燕起先很不情願,不過為了救兒子,她也隻能憋屈地轉移了視線,對著冷凝月道:「冷姑娘,之前的事情是我有眼無珠,是我大人沒有大量,你心胸寬廣,不要跟我這個當長輩的一般見識。」


    噗……


    這話聽著,真逗趣。


    「既然彩燕嬸嬸這麽有誠意,那麽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又扯了扯鳳冥絕的衣袖:「相公,這麽僵持著也不好,我還想快點迴去呢。」


    「都依你。」


    鳳冥絕周身的冷意一掃而空,他終於轉過了身來,卻是並不看鳳彩燕和鳳悅欣二人,專注的目光投注在冷凝月的臉上,他大手一動,鳳彩燕手中的寶印就飛到了他手中。


    寶印到手,他才細細打量了寶印片刻,就把寶印收了起來:「他很快就能離開漏洞了。」


    鳳彩燕一臉肉痛地看著寶印鑽進鳳冥絕的幽冥戒,卻隻能咽下這一口惡氣,沉聲問道:「那他們什麽時候能迴來?」


    「明日,我會讓人將他送到洪荒海域。」


    得了肯定的答覆,鳳彩燕再也不想麵對那兩張好看卻令她厭惡到了極點的臉,轉身離開了小院。


    用最快的速度迴到自己的院子,鳳彩燕塗著大紅色丹蔻的手倏然握緊,不遠處的凳子便化作了齏粉:「兩個小賤人,你們不要得意的太早!待到文才平安迴來,我定要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她倏然扭頭,朝著窗外的某個方向看去,冷笑:「你們以為,你們還能蹦躂幾天麽?」


    是夜,鳳彩燕就收到了鳳文才的消息,說他已經從漏洞中出來了,其餘的五個人也已經解除了危機。


    那些江湖高手一聽說冥帝之位再次落到了鳳冥絕的手上,便自動撤走,並在臨走前威脅他們六個人,說幽冥族若是再敢打冥府的主意,他們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個迴報,幽冥族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鳳彩燕的丈夫鳳昭華冷聲道:「沒想到,阿絕年紀不大,籠絡人心的本事倒是比我們這些老東西都要高明。」


    鳳悅欣的父親鳳九天輕笑一聲,表情反而很溫和:「依我看,這沒什麽值得稀奇的。他們父子到達冥府之時,正是冥府萬物凋零、毫無章法、沒有生機的時候。」


    「他們父子用了萬年的時間,才將冥府治理的井井有條,不論是高手也好,還是普通的冥靈也罷,都安居樂業,這……很考驗手段和氣度。」


    「那些冥靈接受了近萬年的精神洗禮,隻知道有冥帝父子,而不知道有幽冥族,並不值得奇怪。」


    鳳琛昭皺了皺眉:「九天,你這是何意?他可不是咱們這一脈的子弟,這次迴來又踩著咱們這一脈的子弟的尊榮上位,你不罵他也就罷了,怎麽還誇起來了?」


    麵對質疑,鳳九天也不生氣:「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與他是哪一脈的子弟,並無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鳳昭華冷哼一聲:「他是二爺爺那一脈的人,與我們正統血脈早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裏。一個小小的旁係子弟,竟敢羞辱嫡係子弟,根本就是大逆不道!」


    「我提議,等文才迴來,咱們就讓那小子再次交出冥帝寶印,而且,廢了他的一身實力!這樣一來,他就作不了妖了。」


    鳳悅欣麵色一變:「我反對!」


    鳳九天也沉聲道:「我也反對。」


    鳳昭華的臉都黑了:「九天,你可是大伯的親兒子,是血脈最正統的人,為何要偏幫那個血脈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旁係小子?」


    「血脈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倍?」鳳九天輕聲笑了:「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血脈變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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