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和鳳冥絕挽著手從院子裏走出,口中說著質問的話語,但她好看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怒意。


    那悠悠然的目光噙著淡淡的嘲諷,除此之外便隻有輕鬆的笑。


    鳳冥絕的俊臉之上反倒是一片冷沉,眾人可以猜測出,他應該是怒了。


    鳳彩艷沒想到自己還沒讓人動手這倆人就出來了,還聽到了她背後嘲諷人的話。


    一瞬間的慌亂後,她便冷哼一聲兀自態度強硬道:「對我幽冥族的人而言,隻有我族中的血脈才是高貴的。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我們整個族群的想法。包括,阿絕。這一點,阿絕應該和你說過。」


    話音剛落,鳳冥絕就三重否定出聲:「我不是,我沒有,彩艷嬸嬸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的身上。」


    鳳彩艷:「……」


    這小子這麽怕老婆,真的好嗎?


    冷凝月輕輕笑了。


    她步步逼近鳳彩艷,很快就走到了鳳彩艷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


    目光從上到下將鳳彩艷打量了一圈,而後,又圍著鳳彩艷轉了三圈。


    重新站定後,她嘖嘖稱奇:「我聽說,您已經一萬五千歲了?這個年齡的人,不過是中品幻魔神而已,這天賦和實力,並不算出彩。我很好奇,您究竟哪裏來的自信來藐視我?」


    已經一萬五千歲。


    不過是中品幻魔神。


    並不出彩。


    短短幾句話,就戳了三刀。


    鳳彩艷心口被戳的生疼,唿吸都快要保持不住頻率了。


    她怒瞪著冷凝月,一隻手指著冷凝月的鼻子,哆哆嗦嗦著想要斥責,卻被鳳冥絕將手腕一掰,讓她的指尖對準了她自己:「難道沒有人告訴過您,用手指指著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鳳彩艷越發憤怒,卻是不敢跟鳳冥絕硬碰硬,隻能轉而看向了老族長求助:「族長,你看到了吧?這小子在外麵住了段時間,就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咱們族裏的人了!他的胳膊肘往外拐,根本不向著自家人!」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說到自家人,誰能比得上我和他的關係親?」


    口中如是說著,她卻是拍了拍鳳冥絕的肩膀,示意他放輕鬆,順便放開鳳彩艷的手。


    這麽噁心的人,也不怕髒了手?


    鳳冥絕果然聽話手段放開了,同時還笑的一臉溫柔。


    見狀,場中幾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尤其是鳳悅欣,便是她向來心機深沉,這會兒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她越發看不上那個外來的下賤女人了,除了會利用絕哥哥的實力和威勢胡作非為以外,那女人根本就什麽忙也幫不上!


    難道那女人看不出來,爺爺和彩艷嬸嬸這一次來,來者不善嗎?


    一瞬間的惱怒後,她就又把心重新吞迴了肚子裏。


    那個女人表現的越蠢,對她來說就越有利。


    想著,她就站了出來,想要充當和事老:「絕哥哥,月姐姐,彩艷嬸嬸剛剛的話的確是有失分寸。不過,請你們體諒一下一個母親的心情,文才大哥如今情況危急,彩艷嬸嬸也是急慘了,才會口不擇言。」


    又看向鳳彩艷,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提升:「彩艷嬸嬸,您不要衝動啊!別忘了,您這一次來,是有求於絕哥哥的。絕哥哥的脾氣擰,和他擰著來,他根本就不會妥協。」


    「咱們這裏拖上十天半個月的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冥宮那邊的形勢,卻是一天一變。誰也不知道那群人會不會一怒之下,就對文才大哥他們動手。」


    鳳彩艷麵色變了變:「都怪那個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氣的忘了正事。」


    「嘖嘖……以為壓低了聲音我就聽不見了嗎?」冷凝月撇嘴:「老實告訴你們好了,我家相公會不會出麵救人,他自己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替他做主?~!」


    鳳彩艷剛剛熄滅的怒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冷凝月依舊不生氣:「就憑我是他用十萬裏紅妝娶迴家的老婆,是他心尖尖兒上的人。」


    在冷凝月十分囂張且傲嬌地宣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時候,鳳冥絕就隻是寵溺地笑看著她。


    當然,能讓她露出寵溺的笑容,也隻有她。


    每當他看向鳳彩艷的時候,就會重新恢復冷漠和冰寒。


    沒有對她表露殺機,已經是給冷凝月麵子了。


    見鳳冥絕居然真的任由冷凝月胡鬧,鳳彩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阿絕,你真的縱容她胡鬧?為了這個外來的女人,你連我們這些親人都不要了?」


    「胡鬧?」今日的冷凝月,就是鳳冥絕的代言人。


    她不再掩飾自己的鋒芒,眸中開始醞釀起風暴:「一萬年前,我家公公和我家相公剛剛到達冥府的時候,冥府之中一片荒涼。雖然那時,第一批本土人已經死的死傷的傷,被馴服的被馴服,可隨後出生的第二批本土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我公公和我家相公勢單力薄,足足花費了三千年的時間,才將那些人徹底馴服,讓那些不服從管教的人認他們、認幽冥族為主!」


    「又花費了幾千年治理冥府,平定十大險地的險情。」


    「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危險至極的?」


    她每說一句話,便會向前踏一小步,雙眸如同世間最鋒利的寶劍,鋒芒銳利的讓人不敢逼視。


    「莫說是兇險詭譎的冥府,就算是人界的那些帝王,哪一個想要坐穩他們的皇帝寶座,不都是要身披戰袍,腳踏鮮血,在無數豺狼虎豹的環伺之下殺出血路的?」


    「在其位謀其政,不是最簡單的道理?他們既然已經坐上了那個寶座,並且想要掌控冥府的生靈,就要用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去馴服你們口中低賤的生物,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你這人上人怎麽會不懂?彩鳳嬸嬸,你活了將近兩萬年,難道腦子已經蛻變成漿糊了嗎?」


    「你……你才是漿糊!你全家都是漿糊!」


    鳳彩艷氣瘋了。


    在她的設想之中,她今日到這裏來,一定可以將這小兩口訓斥的跪地認錯,然後痛哭流涕著祈求她的原諒。


    豈料,這兩個人沒有半點想要服軟的意思就算了,還當眾訓斥她?


    他們以為,他們是什麽東西?!


    「果然是下賤的東西!完全不懂尊貴卑賤的差距!」她謔的看向老族長:「族長,這樣的媳婦兒,我們幽冥族不能要!」


    鳳悅欣聞言,眸子亮了一下。


    對!


    就是這個節奏!


    彩艷嬸嬸在族中擁有不低的話語權,她的相公又是族長的親侄子。


    如果彩艷嬸嬸帶頭反對這一樁婚事,那,這一樁婚事就會被當做無效的婚姻。


    「這……不妥吧?」老族長又露出為難的表情。


    冷凝月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卻是一點兒都不緊張,隻是放肆地笑了:「誰告訴你們,我是你們幽冥族的兒媳婦兒了?我嫁給我家相公,看中的隻是他這個人,而非你們這個族群。」


    她傲然的站在那裏,一雙漆黑的眼眸掃視著場中眾人,頗有種睥睨眾生的高貴感:「在來之前,我一直都在憧憬,憧憬著見到傳說中的高貴族群。」


    「我以為,這個族群的人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氣質高貴又謙卑溫和,憐憫蒼生。不過現在……」


    她微微搖著頭,一臉遺憾的表情。


    這一下,不隻是鳳彩艷沉下了臉,便是鳳悅欣和老族長也維持不住溫和的表情了。


    一看老族長也怒了,鳳彩艷心下得意,拱火公的更加起勁了:「說!你接著說!」


    「彩艷嬸嬸,我要向你挑戰。」


    冷凝月不按套路出牌,一句話就讓鳳彩艷得意的情緒凝滯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什麽?」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一瞬間的疑惑之後,她就又笑了:「你剛剛說什麽?要向我挑戰?」


    這個女人,確定不是傻的嗎?


    冷凝月肯定了她的疑惑:「彩艷嬸嬸不必懷疑,我的確是要向你挑戰。我很想看看,傳說中的高人一等的族群,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


    鳳彩艷隻覺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就像是在天空中飛行的時候忽然魔力盡失導致了極速墜落。


    然而,不等墜到穀底,魔力就又突然出現,她再一次在空中自由翱翔了起來。


    這種感覺 ,十分奇特。


    不過,不管是什麽樣的奇特心情,最後都轉變成了驚喜和得意。


    她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要我接受你的挑戰可以,不過呢,我身為高貴的幽冥族一人,又是幽冥族的長輩,肯屈尊跟你挑戰,總不能是沒有噱頭的……」


    不等她說完,冷凝月便道:「如果我輸了,我和相公會迴到冥宮,告訴冥府的一眾高手,我們是自願放棄冥帝和冥後之位的。」


    「好!一言為定!」鳳彩艷雖然並不稀罕冷凝月親自前往冥宮的承諾,但是,如果冷凝月真的能夠代表鳳冥絕的話,她還是很樂意的。


    生怕這小兩口會搞什麽飛機,她趕忙看向了鳳冥絕,確認道:「阿絕,她的話你可聽到了,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要向我挑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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