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淩躍隻用了一刻鍾的功夫,就上好了藥。


    彼時,他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傷口也病未痊癒,但至少從外表看起來,不那麽嚇人了。


    眾人見狀,也不再過分關注這裏。


    「我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


    水淩躍疲乏地打了個哈欠,見狀,熊雲敬趕忙道:「水兄弟你快些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若是那位冷世女敢為難你,老子就算拚著灰飛煙滅,也要跟她死磕到底。」


    「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不要為了我而以身犯險。」


    水淩躍說完,就盤腿閉上了眼睛。


    眾人見狀,也不在打擾他。


    「你還真是冷漠呢!」


    慕塵卿不知道何時走到了玄寒熙身邊,朝著水淩躍的反方向看了一眼,感嘆了一聲。


    「一個陌生人而已,我為何要對他熱情?」


    知道這傢夥是來試探自己的,玄寒熙根本就不接招。


    「陌生人麽?」慕塵卿沉吟一句,便笑出了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了。


    輕笑過後,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我們已經在海域上打轉這麽多天了,卻還是找不到華容道的入口,你當真沒什麽想說的?」


    玄寒熙皺眉:「我能說什麽?她的心思有多縝密,你當真不知?以她對那魔頭的感情,勢必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華容道。她的手段,你知我知,你就不要裝糊塗了。」


    「真的隻是這麽樣麽?」慕塵卿明顯不信:「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你從冥府迴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少。我不得不懷疑,在冥府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玄寒熙心下一突。


    這個傢夥太難纏!


    幸好,他在重新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之前,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麵對這質疑,他絲毫不懼:「的確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讓我更加堅定了決心的事情!」


    說完,他一甩長袖,朝著飛劍陣營的另一頭走去:「隻不過,經歷了這麽多的失敗,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魯莽的我了。喊打喊殺是沒有辦法從她手中取勝的,必須要精心算計,做出最完美的布置籌謀,才能夠將她一擊擊垮,才能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這話,倒是完全符合一個失敗者的心境。


    有些人麵對失敗,會直接崩潰掉。


    比如,莊霓嵐。


    也有些人,越是麵對失敗和挫折,反而會吃一塹長一智,越失敗越強大。


    「真的隻是這樣麽……」


    便是聰慧如慕塵卿,這會兒也有些迷惑了。


    隨即,他輕笑一聲:「無妨,不管你究竟經歷過什麽,也不管你現在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反正三日後就能揭曉了。」


    在外人看不到的他的意識空間裏,血紅的空間內,成皇後猖狂大笑著:「每一年的七月十九,華容道都會迸發出九道光!這九道光芒十分耀眼,便是被空間亂流阻隔,也還是會折射出來!」


    「三日後,便是本宮大仇得報的日子!冷凝月!血池!冥府!本宮要你們死!」


    很快,天就亮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一行人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不過,卻遇到了不少海妖的攻擊。


    為了保證眾人的安全,慕塵卿提議讓大家不再分開走,而是聚集在一起。


    因為,越深入海域,海妖的等級就越高,眾人即將遭遇到的危險也就越大。


    將眾人都匯聚到一處以後,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這其中,自然就包括已經受了傷的水靈躍。


    這幾日,水靈躍一直處在眾人的保護之中,並未參與戰鬥。


    雖然已經塗上了上血膏,但不知道為何,他的傷口癒合的速度還是很慢,到如今,他的皮肉之上還是能夠看到絲絲血痕。


    冷世女自然是不願意慣著他的,眼見幾番戰鬥水淩躍都是最悠閑的那一個,冷世女十分氣悶,甚至想要直接利用權威來逼迫水靈躍去送死。


    對於她的不合理命令,眾人敢怒不敢言。


    幸虧,場中還有一個慕塵卿可以左右她的思緒,所以水淩躍才能保住一條命,得以安心養傷。


    「我已經在附近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我想,用不了多久,華容道就會露出它的真麵目。冷世女還是保留一絲力氣,來對付冥府之中的那些魔物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意多看了水淩躍兩眼。


    然而,水淩躍卻隻是精神萎靡地站在蔡川等人的保護中,看不出半點多餘的情緒。


    ***


    容雲鶴最近有點宅。


    自從七日前天尊憑空出現之後,三大宗門的宗主便同時商議決定,要關閉入山通道,同時也杜絕弟子外出。


    除此之外,他還派人緊急召迴了那些正在外麵做任務的弟子。


    如今,整個飄渺山都處於封閉的狀態,而他這個宗主,就更是宅中宅。


    宗門之中的弟子至少還會在山門中活動,可他卻是連自己的通天殿都沒有出去過。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自己的老夥計下棋了。


    想到自己堂堂一宗之中居然會落到個充當肥宅的結果,他就滿肚子怨氣:「你個惹事的小東西,再不滾迴來,老夫就真的不要你這個徒弟了!」


    話音剛落,屋內唯一的一株曇花之上,忽然傳出了熟悉的女聲:「師傅不是,早就不認我這個徒弟了嗎?」


    話落,一道虛幻的人影憑空浮現。


    那隻是一道影子,雖然十分清晰,卻並不是本體。


    容雲鶴趕忙看向那虛幻的影子,越看便越是驚奇:「原來,你這丫頭真實的模樣是這樣的?」


    他這輩子就收了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已經殘了,這會兒還在山中,想辦法恢復他過往的輝煌。


    另一個就是冷凝月了。


    冷凝月雖然沒有殘,卻也和殘了差不多。


    現如今,她隻能偷偷摸摸地行事,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旦出現,麵臨的便是被喊打喊殺的局麵,不可為不悽慘。


    容雲鶴覺得,更慘的是自己。


    兩個徒弟,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我還以為,師傅也將我視作魔頭,把我逐出師門了……」


    冷凝月鬆了口氣,半是唏噓半是感激。


    容雲鶴翻了個白眼:「逐出師門個鬼呦!與飄渺山斷絕關係之類的話,可是你這丫頭自己說的,老夫可沒有答應!」


    冷凝月一愣。


    她仔細迴想了一想,這才發現,容雲鶴當日,的確是沒有親口說過要將她逐出師門。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的神色越發複雜:「師傅……」


    「好了,沒時間敘舊了。」容雲鶴一臉嫌棄的表情:「你這丫頭大費周章地找我,想必不隻是為了敘舊那麽簡單吧?是有事情想要向我解釋?還是有事情想要找我幫忙?」


    他對她前來的目的,心裏門兒清。


    「既然師傅已經有所猜測了,我也就不再賣關子。」她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關於龍脈被汙染的事情,並不是冥帝所為,而是因為冥府內亂,有人瞞天過海騙過了冥帝,所以那個靈魂才會從血池逃脫,甚至被直接帶入了華容道,將她送迴了人界。」


    容雲鶴也不是老傻白甜,不會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那他盜取龍脈,總歸不是老夫冤枉了他吧?」


    冷凝月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我今日前來的第二個目的了。」


    冷凝月的神情越發嚴肅:「他之所以會盜取龍脈,是因為冥府的輪迴係統出了問題。事實上,從萬年前開始,冥府的生態鏈就被破壞掉了,冥府之中的魔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減少著。在越來越惡劣的環境下,冥府居然開始產生了本土人。」


    「本土人?」容雲鶴起先不解。


    不過很快,他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所說的本土人莫非是……」


    「沒錯,就是像人界的修煉者和普通人一樣的本土人!這些本土人也能吸收魔氣修煉,也會瘋狂占用資源。」


    「師傅可以想像一下,在魔氣越來越稀缺的大環境中,維持血池的輪迴係統,本就需要花費大量的資源,若是加入了數以千萬級的冥靈來瓜分資源,冥府的生存環境會有多麽惡劣……」


    容雲鶴沉默了。


    須臾,他抬眸看向冷凝月,神色不再吊兒郎當:「我要如何相信你?」


    冷凝月明白他的顧慮,自然不會怪他的懷疑:「我特意錄了一段影響,師傅可以看看。」


    說話間,她拿出了一麵幻鏡。


    幻鏡中所記錄的,乃是荒原冰穀的兩個漩渦,以及漩渦那一頭的無垠宇宙。


    甚至包括了,那一頭域外怪物。


    「嘶……這是什麽東西?」


    便是隔著幻鏡,容雲鶴也感覺到了那域外怪物的可怕。


    冷凝月苦笑一聲:「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影像的時候,反應可比師傅大多了。」


    她並不收起幻鏡,解釋道:「冥府因為生態環境越來越差的原因,導致空間防禦薄弱,被域外的怪物找到了漏洞。若非冥府的人發現及時,那些怪物就會從這兩處漏洞之中進入冥府。」


    「它們的實力極其強大,便是幻魔神對富起來,也會有難度。若當時它們真的得逞了,冥府現在恐怕就變成另一種光景了。」


    頓了頓,補充一句:「而一旦它們進入冥府,就有可能會找到血池。血池之中,是數以萬億計的人界靈魂……」


    容雲鶴的神情,瞬間變得十分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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